43. 043 扔了。(1 / 2)

替身受覺醒了 二月竹 11422 字 2024-03-24

【043】

陸牧馳聽得納悶。

什麼十萬塊的商品?

很長的時間門, 似乎是十幾秒,又似乎是幾分鐘,他終於想起來了。

晏鶴清拒絕他後, 他找上晏鶴清的養父母, 開出他們這輩子都掙不到的價格, 在晏鶴清不在場情況下,雙方完成了他“所有權”的交易。

在晏鶴清簽合同前,他隨手給了晏鶴清養父母十萬塊做訂金。

而這,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

陸牧馳早忘了。

黑眸微微張大。

忽然感應燈光線暗了,樓道裡陷入黑暗, 他瞬間門看不清晏鶴清的神色。

斑駁稀碎的天光從窗縫透進來,隻勾勒出少年挺拔清瘦的模糊輪廓。

陸牧馳無意識吞咽著口水。

“我……”他開口, 嘴裡乾得厲害, 發出一個字,又說不出話了。

他無法辯解。

晏鶴清的每一個字, 都沒說錯。

那時的他,的確隻當晏鶴清是一個商品, 一個代替林風致的替身。

但那是曾經。

如今不同了。

他分得非常清楚, 晏鶴清和林風致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人。

晏鶴清對他而言, 也不再是商品,是他想深入了解的人。

陸牧馳攥緊雙手。

他明白了。

他曾經的玩弄心思,深深傷了晏鶴清,在晏鶴清心底紮進了一根刺。

要和晏鶴清重新開始, 就得拔出那根刺。

陸牧馳幾步跨下樓, 他停在晏鶴清麵前。

他比晏鶴清高出六公分,微低下頭,近了, 他總算看清晏鶴清的臉。

少年臉上罩著若有似無的光亮,那兩汪淺褐色的眸色,比他見過的所有月色還要明亮漂亮。

陸牧馳突然有想親上去的衝動,大腦還沒做出反應,他不受控製地低頭靠近晏鶴清。

晏鶴清冷冷望著,在陸牧馳靠近的那一瞬,他後退一步,嫌棄在眼底一閃而過。

陸牧馳猛然清醒。

他僵硬片刻,才重新站直捏住手心,“走吧。”

感應燈應聲而亮。

橘色的光落到晏鶴清眉眼,依舊淡漠,似乎剛才的嫌棄,隻是陸牧馳的錯覺。

晏鶴清聲音很淡,“去哪兒。”

陸牧馳率先下樓,擦身而過時,他聲音又低又沉,“收回那讓你不痛快的十萬。”

走了幾步,身後有動靜,卻離他越發遙遠,陸牧馳又停住,他回頭,晏鶴清在上樓,陸牧馳有些詫異,“你不去?”

難道他理解錯了,晏鶴清並沒想要回那十萬?

晏鶴清走到門口停住,他沒回頭,掏出鑰匙開門,平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之前我不在場,現在也沒必要。”

扭動鑰匙,門鎖發出細微的聲響,門打開,晏鶴清忽然回頭,橘光落進他眼底,流動著琉璃般的光彩,“晚安。”

晏鶴清進屋,輕聲關上了門。

陸牧馳愣在原地,耳畔不停縈繞著清涼,又略帶沙沙鼻音的“晚安”。

“瘋了。”

陸牧馳吞咽著口水,機械轉身下樓。

他竟……

兩個再普通不過的字,他竟然感到無比歡喜。

短短幾十級台階,陸牧馳走了快十分鐘,出了單元樓,他才急切奔向停車處,他一刻也等不了,他要拔掉晏鶴清心底的刺,和他重新開始!

車啟動,陸牧馳閃電一樣就開走了。

樓,晏鶴清放下窗簾,神色平靜走回茶幾,從紙袋取出那幾件新內搭,新褲子,抱進衛生間門清洗。

他用的是皂角粉,倒進水裡,皂角粉慢慢融入水裡,不會起泡,晏鶴清將淺色和深色的衣物分彆泡進盆裡,然後擦乾手,出了衛生間門,他重換了一套衣服,拿上帽子口罩,出門了。

門衛端著泡麵出來,就看到晏鶴清出了小區。

晏鶴清以前在酒吧上夜班,偶爾會大晚上出去,清晨回來,門衛碰上好幾次,都習慣了。

他揭開泡麵蓋,熱氣騰騰冒出來,他搖著頭感歎,“這麼小就日夜顛倒賺錢,真懂事啊。”

晏鶴清走到路邊,太晚了,他在寒風中等了快十分鐘,才招到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後座,司機啟動車問:“到哪兒?”

晏鶴清坐穩,報了晏家的地址。

*

陸牧馳去過晏鶴清養父母家幾次,認識路,不到十點,就到了晏家樓下。

這個小區大多本地人,快過年,這個時間門點還是萬家燈火,時不時有電視聲,搓麻將聲,還有小孩的嬉笑聲。

車直接停在單元樓門口,陸牧馳下車沒動,往後視鏡看了一眼,果然有一輛車緊跟著停不遠處。

他掏出煙,點燃咬進嘴裡,拿過手機撥了電話,講了幾句,後方停著的車就開了車門,兩個高壯男人快步跑向他。

“陸少。”

兩個保鏢恭敬低著頭。

陸牧馳這次沒有發飆,他拔出煙,緩緩吐出一口白霧,“二樓左戶,姓晏那戶,要回我的十萬塊,今晚必須一分不少收回來。”

兩個保鏢應了是,反應迅速跑進單元樓。

晏勝炳好幾天沒回來了,趙惠林吃過晚飯也出去了,此時晏家就晏峰在,他關了燈,在他房間門看一部愛情動作片。

他緊盯著屏幕裡白花花的身體,不停蠕動著身體。

剛要發泄,有人敲門。

晏峰以為是晏勝炳回來了,晏勝炳經常不帶鑰匙,半夜喝醉回來敲門煩死了,不過以前有晏鶴清開門,他才不用動。

晏峰不情不願按了暫停,從被子裡爬出來,他最近又胖了,渾身肥肉都跟著抖,他房間門裝著空調,非常暖和,他穿著短袖就開門出去,剛開門,他就冷得一哆嗦。

趙惠林怕晏鶴清占到便宜,沒在客廳裝空調。

敲門聲還在繼續,晏峰還是先回房抓了件外套,穿好才打著哈欠出來,假裝剛睡醒來開門。

門打開,晏峰那聲“爸”剛成嘴型,便卡在喉嚨。

是兩個高大的陌生男人,晏峰胖,並不高,隻到保鏢的胸口位置,他有些害怕,聲音小了不少,“叔叔你們找誰?”

個頭直逼門頂的保鏢往裡打量,沒見其他人,“你是不是姓晏?”

晏峰抓緊門把,想關門又不敢,“嗯。”

保鏢又問,“你爸媽呢?”

“沒在。”

保鏢直接進屋,“打電話,叫他們立馬回來。”

晏峰完全不敢二話,跑回房間門,掀開被子拿出他手機,手抖著退出視頻,直接撥趙惠林電話。

——

“現在不能起訴?”趙惠林一臉不理解,“憑什麼不能起訴啊,我養了晏鶴清13年,他說跑就跑了,這告到哪個法院都是我有理!”

律師都無語了,“你養子才18剛成年,還在讀書,你和你丈夫都是壯年能賺錢,沒有喪失生活能力,達不到要贍養費的階段。”

趙惠林不滿,“我養他多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我不管什麼法律,你就給我寫,過完年我就要告晏鶴清!”

律師拿出合同,“告也行,但先說好,我沒把握贏,律師費你得先付一半。”

聽到要錢,趙惠林有些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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