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下一個10號。
陸凜點了接收,剛要回複,晏鶴清又發來一條信息,“昨天我科二科三一次過了。”
刪掉聊天框的“已收”,重新敲字,“是要表揚?”
晏鶴清收到回複,剛看清又彈出一條,“你很棒。我開會了,周五放學我去接你。”
晏鶴清靜靜看了一會兒,才回複,“下午一節課,三點放學。”
陸凜沒回複,應該是去開會了。
晏鶴清收起手機。
漸漸有同學來了,教室快坐滿,隻晏鶴清這排空著,他坐的第一排。
快上課,急促腳步聲跑近,顧星野衝進來。
教室後麵有人喊他,“顧哥,給你占了位置!”
晏鶴清沒抬頭,繼續寫申請材料。
沒幾秒,他旁邊有人坐下,顧星野放下書包,偏頭笑著說了句,“你旁邊沒人吧?”
晏鶴清回:“沒有。”
顧星野掏出課本放下,瞥了眼晏鶴清的材料,他眉梢微挑,“你要申請實驗室?”
晏鶴清沒回他,合上材料。
顧星野也不覺得尷尬,“你平時就那麼話少?”
晏鶴清和林風致區彆真是太大了,林風致是話癆,當初分到同桌,天天找他說話,他委婉表示他需要安靜,林風致還是說。
他反對無效,也就保持沉默。
大約是習慣了,有天林風致安靜了,他反不習慣,主動搭話。
兩人便從那時開始了友誼。
晏鶴清就實在太安靜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安靜的人。
顧星野正想著,晏鶴清忽然轉臉,四目相對,顧星野呼吸快了一秒,晏鶴清的眼睛,其實近看,和林風致的也很不一樣。
晏鶴清瞳色更淺,也更……像狐狸的眼睛。
長著一張清冷聖潔的臉,眼睛卻勾人奪魄。
晏鶴清不緊不慢反問:“你平時就那麼話多?”
顧星野被問住了。
晏鶴清也沒要聽他回答的意思,問完又轉回望向講台。
教授拿著教案進來了。
課上到一半,顧星野才不可思議笑了一聲,他緩慢說:“分人,我也不是總那麼話多。”
不知晏鶴清聽見沒有,總之沒回他。
*
首都到最近的港口要開四小時汽車,加上出海,肯定不是當天來回。
晏鶴清帶了一套換洗衣服,泡的餌料還剩半桶,他全帶上了。
周五下午三點,他準時出校門。
剛出門,手機響了。
是陸凜。
“在你左上方。”
陸凜又換了輛車,晏鶴清不懂品牌,從外麵看,隻是普通黑色轎車,上車了,才發現內有乾坤,空間寬敞舒適,內飾精致。
扶手箱裝滿零食,還有幾個食品袋,飄出食物的香味。
陸凜啟動車出發,“趕八點出海,不找地吃飯了,隨便買了點,你將就填肚子。”
晏鶴清不餓,其實除了那段長身體的時間,他少有饑餓感,他點頭,“嗯。”
陸凜又說:“得開四個小時,困就睡覺,不用在意我。”
“嗯。”晏鶴清還是點頭。
然而開了一半路,他還是沒有休息,低頭翻書看得專注,陸凜瞥了眼,似乎是講植物。
陸凜沒打擾他,倒是晏鶴清突然開口,“就我倆出海嗎?”
陸凜回:“還有我兩個朋友,你見過,楚子鈺和謝昀傑。”
晏鶴清卡好書簽,合上書說:“楚先生和謝先生也愛釣魚?”
“他倆沒耐性,蹭船潛水而已。”
晏鶴清過會兒才說:“我不會遊泳。”
“想學教你。”陸凜說話是一種讓人舒服的語調,並沒有說教,或是高高在上的感覺,“海底是另一個漂亮的世界,會遊泳是打開它的門卡。”
“也很危險。”
陸凜低低笑了一聲,“危險所以美麗,就像極限運動,生死一線,令人著迷。”
晏鶴清不確定陸凜是不是話裡有話,他假裝肚子餓了,拿了一包菠蘿乾,吃東西避開了這個話題。
四小時的車程,轉瞬就到了金灣港口。
楚子鈺和謝昀傑早到了,船長已經開船過來了,泊在水麵,天色已黑,三層遊艇皆開了燈,十分壯觀漂亮,如陸凜所言,是大船,能容納上百人出海。
楚子鈺看到他們,先揮手,“小晏師傅好久不見!”
晏鶴清不習慣遠距離喊話,到了跟前,他禮貌和楚子鈺和謝昀傑打招呼,“楚先生,謝先生,晚上好。”
謝昀傑微笑,“小晏師傅,彆這麼客氣,你是阿凜朋友,就是我們朋友,叫我昀傑,阿傑都行,至於他……”他下巴抬向楚子鈺,“老楚就行。”
楚子鈺不乾了,“謝昀傑你要點老臉,你比我還大23天,好意思阿傑,謝叔叔還差不多。”對上晏鶴清又是向日葵笑臉,“是吧小晏師傅,我們才像同齡人。”
陸凜打斷他們,“彆浪費時間,上船出發。”
楚子鈺這才想到問:“老陸總,這次你開船?”
陸凜20歲就拿了遊艇駕駛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