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紅:“……(°△°)”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泥盆人的腦回路比較清奇,不要試著去理解他們的想法,了解一下他們乾過什麼事就行了。”陳藝郎拍了拍燕紅肩膀。
“先討論一下我們的任務吧。”張巍道,“我在南千住的空屋裡被青女房堵住,燕紅妹妹的公寓樓前有裂口女蹲守,扮演真島香的董丹丹一下樓就遭遇十三階梯怪談,這不像是正常的D級任務難度,這裡麵估計有點問題。”
“我也這麼想。”陳藝郎接道,“高一六班教室裡的那條鬼手,我仔細想了想,很有可能是衝我來的。如果被投放到隔壁樓美術社活動室的我沒有先去找三浦健太的公寓而是先到高一教學樓來找線索,那我必然會遭遇到那條鬼手。”
“是扮演失敗導致的嗎?所以任務難度提升了?”燕紅緊張地道。
與陳藝郎彙合前,她與藤井優子的鄰居接觸過,特彆擔心是她暴露了結果導致任務難度提升。
張巍想了想,道:“不像,我上一場就是C級任務,C級任務也不是這個難度——青女房、裂口女、鬼手,普通人遇到了自然十死無生,但我們試煉者是可以跑掉的。這個十三階梯怪談,如果董丹丹不是一時不慎掉進坑裡摔傷了腿,也不會拖延到這麼久。”
董丹丹的臉色頓時略有些尷尬。
十三階梯怪談,雖然能夠製造鬼蜮,但本身確實不怎麼強,殺傷力遠遠不如裂口女和青女房——進來就被摔傷雙腿的董丹丹能撐上兩個多鐘頭不死就是鐵證。
若是沒戰前受損的正常試煉者,就算沒有燕紅那種粗神經,連是人是鬼都認不出來、歪打正著超度了這隻怪談,直接采取武力超度也是可行的……隻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罷了。
“沒有說你不對的意思,按常理,這種時限型任務應當是越到後麵風險才越大,誰知道會剛進來就遭遇危險呢?”張巍向董丹丹解釋道,“既然不是合理的任務難度,那就應當是來自森川陽子的詛咒,森川陽子憎恨著我們扮演的這四個人,這就能說通了。”
陳藝郎、董丹丹皆恍然點頭。
“真島香是班導老師,三浦健太是社團活動老師,兩個朝夕相對的老師都對森川陽子的遭遇視若無睹,也難怪會被怨恨。”陳藝郎牙疼地道。
燕紅的小臉皺成一團,她真是越了解這個位麵,就越是滿腦子的不理解。
“說起來,我們會遭遇到怪談妖怪,都是在隻有我們試煉者在場的時候,這會不會就是試煉任務要求我們扮演的原因?”陳藝郎想到了什麼,摸著下巴道,“如果我們能扮演好分配給我們的身份,始終與本位麵原住民保持同行,就能規避怪談妖怪襲擊了?”
“有這個可能。”張巍想了下,認同了這個推論,“我跑出一戶建後那隻青女房沒有繼續追殺,也應當是我跑到了有住戶居住的區域的關係。為保險考慮,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最好儘力做好扮演,儘量在有原住民的地方活動。”
董丹丹苦笑:“哎喲喂,早知道我就彆在教師辦公室裡拖時間,等彆人都走了才出來了。”
燕紅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我不理解,森川陽子為什麼要連藤井優子也恨上?”
“因為藤井優子要是不休學,就輪不到她被欺負了唄。”陳藝郎隨口道。
燕紅:“……(°△°)”
她不理解——她真的沒法兒理解!!
“天快黑了,咱們先離開這兒吧。”張巍看了眼天色,道,“荒誕側加幽冥側,這個位麵的夜晚估計不怎麼太平,我們四個都最好趕緊回到扮演身份的住處,呆在有原住民的地方彆亂跑,明早天亮了再尋找森川陽子。”
“行。”已能站立起來的董丹丹起身扶著樓道扶手起身,道,“真島香知道森川家的地址,明日學校放課後,我找個借口拉個學生陪我去森川家拜訪。”頓了下,又道,“陳藝郎是社團老師,也有借口一起去。”
“沒問題。”陳藝郎比了個OK手勢。
張巍點頭道:“我回柏原家過夜,順便看看柏原家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明日我去柏原太和與森川陽子約會過的地方轉一圈。燕紅妹妹你是在休學中的吧,你明早搭地鐵去新宿,我以柏原太和的身份向你搭訕,這樣我們就能一起行動。”
燕紅:“呃……”
“哦對,你是古代人,要你自己去搭地鐵有點兒勉強。”張巍拍了下頭,道,“這樣吧,把搭訕地換成荒川區役所前的商業街,你自己能找過去嗎?”
“一會我領她去認個路。”陳藝郎道。
“行。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師生,就不跟你們一起走校門了。”張巍拿出從柏原太和秘密基地裡找到的手提電話,和他抄寫在便利貼上的手提號碼一起分彆發給三人,“這手機是柏原太和用來做‘生意’的,除了我們自己人打來的電話,其他號碼都彆接,不然有暴露風險。”
四人分開,陳藝郎與燕紅保持著“安全距離”,先步行去荒川區役所前的商業街認了一下路,才返回四丁目的公寓。
有被裂口女襲擊過的經曆,兩人這次都特彆謹慎……沒急著鑽進那條巷子,而是隔著老遠蹲在巷子口附近。
沒多會兒,有個騎著自行車的學生轉進那條巷子,陳藝郎給燕紅打了個眼神,自己率先跟在那名學生後麵鑽了進去。
幾分鐘後,燕紅捏在手裡的手提電話響了兩聲掛斷。
這是陳藝郎與她約定好的、安全到家的暗號。
“陳哥也很聰明呢,果然被他猜中了,有原住民在怪談就不會跑出來。”燕紅略略安心,又在巷子口附近等了會兒,直到有下班的上班族出現在附近、往巷子裡走,這才起身跟著進去巷內。
她不怕那種一看就是鬼怪的鬼物,例如山中鬼,也不怕壞人,例如蔣百戶;但像是裂口女、十三階梯怪談這種又像人又像鬼怪、輕易分辨不出來的詭異玩意兒,她是真的打心底裡抗拒。
通往公寓樓的巷子很深,要走好一會兒,蹭路人“安全光環”的燕紅,引起了那個上班族的注意。
上班族有意放慢腳步,待燕紅走近,便湊過來曖昧地問道:“小妹妹,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嗎?叔叔可以給你提供過夜住處的哦,再給你三萬円零花錢怎麼樣?”
燕紅:“……”
回來的路上,陳藝郎怕她與張巍碰頭前被人騙走,特地給她科普了一番泥盆區的“風俗”……她現在已經不是連援助交際都聽不懂的小白了。
燕紅一言難儘地看著這個看著跟她爹差不多年紀的上班族,道:“叔叔,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的嗎?跟像我這種和你家的孩子差不多年紀的人說這樣的話,你就不覺得丟人嗎?”
上班族麵色驟變。
這個惱羞成怒的家夥左右看了眼四下無人,猛然抬腳往燕紅肚子上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