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政、參議員額不定,這些低是從四品高官,樣在黔州道威名赫赫,彆說是升鬥小民了,顧縣丞這種縣長吏輕易都難拜見。
其次,是主管司法刑名事務提刑按察使司,主官為按察使,與布政司首官秩階,為從二品大員。
從官為按察副使,秩正四品,輔佐按察使處理司法刑獄、監察按劾、治理驛傳;副使下設僉事,正五品,員額不定。
再來,是黔州道高軍事領導機構,都指揮使司。
設都指揮使人,從二品大員,與布政使、按察使階,但因本朝文貴武賤之故,都指揮使事實要聽命於前二者。
其下又設都指揮知兩人,正三品;都指揮僉事四人,正三品。
顧大老爺北山衛,頂頭司便是都指揮使司都指揮知。
除此外……因憲宗皇帝信重太監之故,都指揮使司還有不能忽視重要人物:黔州道鎮守太監。
永年年間太監還隻是協助方,稱為“協鎮”,但到了成化年間,太監權勢日漲,已是實際“鎮守”;如今黔州道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本人這武職在布政使、按察使這倆文官大員前還裝孫子,就鎮守太監能跟另外二司較較真。
顧縣丞將這些黔州道大員、要員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聽燕紅頭昏眼花、頭痛欲裂……
“咱們黔,居然有這麼多大官?!”燕紅臉震驚。
她看書時倒不是不知道本朝官名多如繁星,但並不耐煩去記,隻匆匆掃眼就算;在她認知裡,她還以為方就兩大官說了算……
顧縣丞苦笑連連,要不是官場人都知貴陽府水太深,關家馬隊那般大張旗鼓收羅童女,各縣衙、鄉官,又何必強做眼瞎耳聾?
朝廷防備武職,方將士無令不擅動,不然話,顧縣丞情願讓堂弟領北山衛兵士於城外抓住那隻馬隊、將人救出,都不願腳插進貴陽府這譚深水裡來。
畢竟南明顧氏說是在方赫赫煌煌,但跟高門望族還差遠,不過是區區寒門罷了,就升鬥小民會將顧家當做大戶。
但即使冒險那般做,燕小仙師必定不會滿意……顧縣丞是無奈很。
“既然有這麼多高官,咱們又要如何將那幕主使捉出來?”果然,燕紅數了數這群大員數量,便皺眉往他看來,壓根就沒隱藏她那並不隻是想救小友心思。
顧縣丞微微吸了口氣,心中憂喜參半,強打精神道:“小仙師既打算除惡務儘,那我等便不妨引蛇出洞……”
顧縣丞雖多年努力隻做到縣長吏便再難寸近,卻不是庸碌之輩,若說他沒有野心,那必是虛假之言。
慢慢了解了燕紅,曉了燕紅有心“凡俗事”、不是那種什麼都不管“跳出紅塵之人”,顧縣丞便默默盤算在燕紅身押注;這路來暗自思量盤算,還真想出了計謀來。
燕紅聽他將主意道來,現喜色:“這辦法,我尋思能行通!”
又商討了番細節,愈發有信心燕紅拍胸脯道:“此事不難,且包在我身。”
顧縣丞隻說出了他盤算計謀第版本,用意是打探番燕紅這小仙師本事有多大限,對方來就大包大攬,他反倒是沒有多少信心了:“小仙師真要人前往?我族兄那位老司必定是可靠,求他配合番,或許更穩妥些。”
“不用,若知道人多了,難免謀事不密。”燕紅歹是看過書,書袋子她會掉那麼兩,“若咱們找到了證據,縣丞再去求助那位顧老爺司,屆時調兵就有了現成借口,免事害他被刁難。本朝武職不易做,這點我是知道。”
顧縣丞沉默了下,點頭應下。
有了計劃燕紅滿心歡喜,又道:“待此事了結,我這裡尚有樁重要事,要麻煩縣丞相助。”
彆人冒丟官風險來幫忙,燕紅肯定是要給謝禮,不然說不過去。
顧縣丞心頭震,按捺住激動心情拱手稱必定儘力——燕紅那副有寶要獻小意模樣,他眼瞎了才看不出來。
商定辦法,行人休息差不多了,又快馬加鞭趕路。
到日暮前,順利趕到了貴陽府。
熟悉頭顧縣丞當即打發侄子顧玉成去各府送拜帖,他是方官吏,來府城裡必定有合理借口,各山頭都去拜拜——不管能不能拜見,態度先做到位。
再來……便是安排自家人手,到府城外各處主乾道去蹲守、靜候那支搜羅童女馬隊。
“關家馬隊或許不會進城,但辦了主家交代事,必定是要來府城周圍趟,與主家派出人接頭。”
由顧玉成出包下小院內,顧縣丞細細對燕紅解釋道:“等馬隊人自行現身,要比我等去大海撈針穩妥些。”
“我了解了。”燕紅點頭道。
她不是聽不勸人,顧縣丞計劃靠譜,那她當然聽顧縣丞。
顧縣丞暗暗鬆了口氣,他擔心是燕紅仗藝高人膽大隨意亂來,若事敗了又責怪他謀劃不利,那他便是滿身是嘴說不清。
燕小仙師不僅不任性肆意,還處處聽勸,顧縣丞心中妥帖,出謀劃策更用心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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