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啊。”燕紅驚異地望向埃德森。
“沒錯,我是鎮長,我為騎士長閣下工作,你們驅魔人當然是知道聖殿騎士團的吧,如果我是異教徒,我怎麼可能為聖殿騎士團工作那麼多年不被發現!”埃德森鎮長更加大聲地叫嚷道。
鎮長先生的反應太過激烈,守在走廊上的山姆和另外幾個警衛皆被驚動,全擠到了門邊來;廳裡的先生們都是有身份的人,警衛們並不敢冒犯,但也不礙著他們偷聽。
燕紅依然沒有回話,隻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兒盯著埃德森鎮長的臉。
埃德森鎮長驚怒不已,衝著燕紅咆哮道:“你到底在看什麼,是驅魔師的話還會分辨不出誰是清白無辜的,誰是魔鬼的信徒嗎?!”
這句話剛吼完,埃德森鎮長便見燕紅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鎮長先生有一瞬間產生了“得救了”的想法,但還沒等他把懸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來,便見他麵前這個外鄉人驅魔師又往他靠近了兩步,逼近他身前三米內。
埃德森鎮長還沒來得及理解這種接近行為意味著什麼,隻到他胸口高的外鄉人少女半抬著頭看向他,開口道:“你並不清白無辜吧。”
埃德森鎮長氣得腦門上的青筋差點兒崩斷,失控地咆哮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驅魔師!”
“當然知道。”燕紅平靜地道,“我是一個通靈者,昨晚我和尤金隊長他們找到查爾曼一家的遺骸時,我與帕裡斯·查爾曼的亡魂通過靈。”
埃德森鎮長的憤怒凝固在臉上。
“在帕裡斯·查爾曼殘留的執念中,我看到了你的臉,你就是帶著兩個人截殺了查爾曼一家的凶手。”燕紅道,“雖然你們的長相在我看來都很相似,但同一個人的話,仔細看看還是能分清的——三年前,你有一匹棕色的、馬脖子上有一塊白斑的馬,對吧?”
埃德森鎮長身體輕輕搖晃了下,踉蹌著後退兩步,跌坐回沙發上。
“竟然真的是你,埃德森!”德維特牧師驚怒地道,“難怪你忽然之間不養馬了,還裝做已經騎不動馬、去哪兒都要乘坐馬車,原來是想要掩飾這件事?!”
埃德森鎮長麵無人色,汗如雨下,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卻似乎像是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什麼也說不出來。
尤金隊長呆呆地盯著無力辯白的鎮長,又呆滯地望向燕紅。
燕紅告訴過他們,她再看到那張老男人的臉的話,應該能分辨得出來……但尤金隊長怎麼也沒想到,她認出來的竟然會是與他共事多年的上司埃德森!
“紅小姐……”神情恍惚間,尤金隊長聽到自己發出了沙啞難聽、略帶顫抖的聲音,“不、不會搞錯了什麼吧,鎮長先生怎麼會、怎麼會是魔鬼的信徒呢——?!”
“我不是!”埃德森鎮長聽到這句話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一般,忽然暴起、伸著雙臂朝燕紅撲來。
燕紅始終保持在這人三米範圍內就是防備他暴起傷人——雖然這老男人裝成一副年老體虛的樣兒,但她明明白白地看到埃德森有著可觀的手臂維度和厚實的肩膀,小腿也很結實,燕紅毫不懷疑他一隻手就能把那邊的伊萊男爵吊起來打。
埃德森鎮長的手還沒抓到燕紅的脖子,燕紅的腳就已經踹進了他懷裡。
對方是製造出血腥滅門案的凶徒,燕紅並沒有留力,埃德森被踹得整個人都倒飛出去、摔到沙發上,又撞翻了沙發滾落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體重至少180磅的男性竟然就這麼輕飄飄地被一腳踹飛出去三米多遠,廳內眾人皆看傻了眼。
燕紅輕巧跳過傾倒的沙發,蹲下來檢查了下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暈厥過去的埃德森,確認他的呼吸還很有勁兒,便站起身走向尤金隊長。
“他搞的那個邪祭儀式沒成功,並沒能獲得什麼額外的神秘力量,還隻是普通人,等他醒來了就由你們的人來審問吧,隊長,乾這個你們警衛隊的人比我們這些驅魔人專業。”
尤金隊長麻木地點點頭。
旁邊的德維特牧師皺了下眉,想說異教徒應該由教會審理,又想到隻是抓出了埃德森卻並不意味著能解決森林裡那個麻煩的怪物,這個時候急著搶功難免攬事上身,索性閉上了嘴。
燕紅點點頭,伸手拉開客廳大門。
擠在門附近的幾個警衛連忙挺直腰背、裝做隻是正常地在值守,隻是一個個臉上那還沒收回去的驚駭表情暴露了他們之前的偷聽行為。
幸好廳內眾人都還有些精神恍惚,倒也沒誰發現這些警衛神色不對。
唯一保持著冷靜燕紅沒管警衛們偷聽不偷聽,隻繼續對尤金隊長道:“為免夜長夢多,我們得趕緊去搜查一下埃德森家裡,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危險的邪惡祭物。隊長,你帶些人和我們去。”
“好,我這就安排人手。”尤金隊長深吸口氣鎮定心神,朝門外的隊員揮手,示意他們進廳內抬人。
“啊,對了。”走出去兩步,燕紅又想到了什麼,回頭道,“隊長,警衛所裡也得留點人看守好埃德森,要是他還有同夥,知道他暴露了沒準兒會來救他。”
被埃德森鎮長就是幕後主謀這個真相震驚到的山姆警衛猛然回過神來,連忙主動請纓:“隊長,紅小姐,就讓我留下來看守吧,我一定會盯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