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然聽見他用自己黑周渡的事情來責怪她,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對,卻還是難以接受這句話從他嘴裡道出。
“誰都可以怪我,說我狠,唯有你說出來的最傷人。周鶴,在你眼裡,周渡是不是比什麼都重要,那我呢?在你眼裡,我又算什麼?小芯又算什麼?”
“她已經一歲了,卻從沒見過自己親生父親一眼,你忍心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父親陪伴嗎?”
周渡聽到田然的話,人差點裂開了,孩子?什麼孩子?他們居然有孩子了?這個消息帶來的震驚不言而喻。哪怕他表情管理得再好,都忍不住瞳孔地震。
“我們有孩子了?”他聲音乾澀道,聲音中布滿不相信,視線落在麵前人的肚子上,絲毫想象不到她居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母親。
未婚先孕,他那個第二人格也太禽獸了吧?一想到那個人用的是自己的身體,生的孩子身上帶有自己的基因,周渡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會兒,他才艱難問出聲,“她是男是女?”雖說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個女孩子的名字,然而周渡還是以防萬一問上一問。
見他還關心這個孩子,田然語氣舒緩了下來,眼裡閃過柔和,“是個女孩子,我暫時把她戶口記在我爸媽那邊了。”
想也知道是為什麼,畢竟未婚生子太難聽了。
不過周渡還是無法從自己多了個便宜女兒這件事回過神來。
他怎麼就有孩子了?由於那個第二人格帶來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沒有仔細想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就直接默認它是真的了。
如果是真的,說實話,他無法接受她帶著自己的孩子嫁給彆人的場景。
雖說那個孩子是第二人格的,但從本質上來講,也是他的孩子。
這個消息直接把周渡原來的計劃給打斷了,處於上不去也下不來的地步。
如果她願意的話,他其實可以因為這個孩子娶她,但是周渡知道,她不會願意的。她想要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周鶴,所以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解決現在的困境,那就是那個第二人格還沒消失,而她研究出來的辦法真的可以把周鶴從他身上分離出去。
隻是這個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如果周鶴還存在的話,為什麼這兩年裡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旁邊,田然這次勢要從他口中道出一個答案。周渡騎虎難下,在詢問那個方法過後,最後選擇了另一個選項。
吞噬主人格的選項。
廢話,第二人格都消失了多久了,他上哪裡找一個人格給她?還是慢慢拖吧。
田然找到的辦法無非是將人的精神體連入全息遊戲中,哪怕第二人格還在,她將周鶴成功分離出來,也隻能在全息遊戲裡見到他,自然比不上吞噬主人格來得方便多了。
所以聽到他這樣說,她雖然狐疑他是不是想拖延時間,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接下來兩天,直播間觀眾覺得自己要收回先前說周渡是個好人的話。
相比於前兩天的識趣,他這次就有些礙眼了,但凡田然和何儘單獨在一起,他勢必出現在兩人的身邊,並且用著一股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何儘。
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
而這一切動作,他們兩個都是背著田然進行的。
“這包鹽已經用完了,你們誰知道這裡還有沒有鹽嗎?”田然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道,不過目光更多的是放在何儘的身上。
相比於對其他人的客氣,她對周渡的不喜幾乎是放在了明麵上,但有時候直播間觀眾又覺得這絲不喜中又摻雜了些什麼東西,帶著幾分複雜。
何儘經常在廚房做飯,自然知道裡麵東西的擺設,很快就從角落裡拿出了一包不帶碘的鹽巴,撕好了以後,幫忙倒在了罐子裡,移至她的麵前。
“謝謝。”期間,田然沒怎麼瞧周渡,這讓他咬了下後槽牙。
她該不會真想帶他的孩子嫁給彆人吧?周渡看著田然的身影許會兒,臭著一張臉朝她走了過去。
硬是把兩個人擠開了。
田然看著他,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確認他不是周渡,而是周鶴。
“你吃醋了?”在沒人的隱蔽角落,她摟著他的腰,笑著問道,臉上的調侃和高興儘顯。
周渡撇開臉道,“沒有。”身子有些僵硬。
若是平常,田然肯定能發現不對勁,但他們已經分彆了兩年了,再加上兩個人好不容易破冰,自然想不了那麼多,隻認為他口是心非。
“你放心,我隻喜歡你一個。”說著,她踮起腳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唇,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周渡安慰自己,這副身體跟她連孩子都已經生了,也不差這個吻,然而心裡還是過不去,總有種騙人的感覺。
尤其他還是初吻,沒那麼快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