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啃完了蘋果,看見白月還躺在床上,聲音頓時拔高起來:“還不起來,都睡了好幾天了,還躺那裡等我給你收屍是不是?!”
白月這具身體雖然表麵上並沒有什麼傷,但是疲倦的厲害,要不然當初的許白月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睡了一個月,她此時強行醒了過來,暫時沒摸清真正的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此沐浴著胡母的責罵聲,勉強爬了起來。
胡母收拾著病房裡的東西,將病房裡的一次性水杯甚至一次性拖鞋都裝進了包裡,小市民性格一覽無餘。白月默默打量這間高級病房,眼裡若有所思。隻是等到兩人去辦理出院手術時,突然就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是一聲黑衣、帶著眼鏡的男人,看起來精明而又乾練。胡母似乎對此人極為熟悉,看到他時有些諂媚地拽著白月走了過去,滿臉帶笑道:“李助理,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伸手指了指白月:“我看這死丫頭也醒了,今天就帶她回家,免得住在醫院裡再浪費錢了。”
那李助理眼裡有輕蔑之色閃過,扭頭看到白月時,微微皺了皺眉:“你倆現在這裡等著,夫人聽說胡小姐醒了,正在來的路上。”
“那怎麼好意思?”胡母受寵若驚地驚呼了一聲,喜得眼睛都快眯在一起了:“這麼多天,多虧了華夫人的照顧,否則這臭丫頭怎麼能住上高級病房?夫人不追求我們責任就罷了,心地還這麼好,以後是有大福報的……”
胡母滔滔不絕地說了好多,李助理卻低頭看著手機,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胡母臉色有些法僵,伸手就拽了白月一把,她手上力道不小,白月一時不察被她拽住了,被拽住的那一塊肌膚火辣辣的疼,白月當即就皺了眉。
胡母似乎並未察覺,而是扯著白月吩咐道:“一會兒見了華夫人你注意著點!好好和夫人道個歉,夫人挺好說話的,不會難為你……”看著白月一直垂著頭,胡母說著又伸手去拍白月的肩:“你聽到了沒有?!”
這一巴掌也不知道輕重,胡母打人打慣了,自己不知道疼,白月想到許白月記憶中拍在身上的巴掌,神色有些冷地躲開了,她現在裝成失憶的模樣是為了弄清情況,可不是為了來受胡母欺負的。在得知了許白月的身份後,對她更加粗暴的胡母顯然也不是個好東西,白月自然不會放過她。
胡母似乎沒想到白月會躲,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伸手就去揪白月的耳朵,嘴裡也罵了起來:“躲什麼躲?老娘生你養你這麼多年,拍你一下你還躲?”
醫院裡人來人往的,胡母根本就沒將自己女兒當一個成年人來看待,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也難怪胡蝶自己不願意回來,後來待在許白月的身體裡,就算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依照胡母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恐怕巴結她還來不及。
白月有些厭煩,關鍵是胡母還鬨個不停,差點兒忍不住反擊時,李助理黑著臉低聲斥了一句:“有什麼好鬨的?要教訓女兒回家教訓去。”
胡母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衝李助理討好地笑了笑,給了白月一個威脅的眼神,嘀咕道:“等我回家了再收拾你!”
李助理完全不理會胡母,他此時見了這兩人就頭疼,這母女倆嘰嘰喳喳的鬨的他在大庭廣眾下也沒麵子,要不是夫人吩咐了他一定將人留住,他早就走了。
幾人等了沒多久,李助理接了個電話,就道:“夫人過來了。”
他起身朝著門口走去,胡母也小跑兩步,連忙跟在了他的身後,走了好遠沒見到白月的聲音,又回頭大喊了一聲白月的名字,聲音惡狠狠的。
占據了彆人的人生還沒有幾天,就這麼大陣仗,白月冷笑了一聲,也跟了過去。
“夫人想和你聊聊。”李助理站在門口的車子旁,拉開了後麵的車門,示意白月進去。
白月也沒理會在一旁眼神發光地看著車子,朝她擠眉弄眼的胡母,從善如流地坐進了車子裡。
她有著許白月的記憶,所以甫一見自己的臉上露出冷淡之外的表情,心裡總有些不舒服。
胡蝶正坐在車內,有些出神地看著車外,感覺到自己身邊坐了個人時有瞬間的僵直,隨即反應過來,臉上故作冷淡地衝著前麵的司機道:“你先下去,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司機下了車,關上了門。胡蝶這才回過頭來,眼神有些閃爍地看向白月:“你醒了……”
從許白月的記憶中得知,許白月失去了自己的記憶一段時間,但是胡蝶附身在許白月身上,卻似乎能夠接收到許白月的記憶。
“……華夫人。”白月張了張唇,打算先按照許白月的劇本走:“多虧華夫人近來的照顧,我今天就能出院了。”
胡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看著白月,拳頭一下子就握了起來:“你……”
她伸手抵住唇咳嗽了兩聲,含糊道:“……應該的,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似乎撞了腦袋。”白月蹙了眉:“……失去了一些記憶。”
她看向胡蝶,盯著她良久,突然道:“華夫人看起來挺麵熟的,像是什麼時候見過。”
胡蝶指尖顫了顫,抿了抿唇,乾笑了兩聲,眼神有些躲避:“……是、是嗎?嗬嗬。”
還不等白月再說些什麼,胡蝶已經摁了一旁的門鎖,她摁了好幾下才手忙腳亂地摁開,勉強笑道:“……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今天先到這裡……”
白月微微眯了眯眼睛,笑盈盈道:“我們一家人都很‘感謝’夫人呢,說你心善,以後定然會有……福報。”
意味深長的說完這句話,白月也沒看胡蝶的反應,就下了車,還沒來得及揮揮手,眼前的車子就迅速開了出去。
隨後應付了囉囉嗦嗦的胡母,白月跟著她一起回了家。
她縱然明白胡蝶這種人的心態,麵對這種人時也難免會討厭,將彆人的東西據為己有。若是許白月仍有記憶的話,迫不得已下她也許會承認兩人交換了身份。偏偏許白月沒了記憶,她這人撿了大便宜,哪裡那麼容易吐出來。
胡蝶家裡麵積的確逼仄不已,繼父那個酒鬼不知道又去哪裡喝酒去了,大兒子整天不著家,小兒子窩在家裡玩電腦,白月回來時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嚷嚷道:“我餓了,趕緊做飯去。”
胡母對待這個小兒子的態度比白月好了不少,進去安撫了兒子兩句,就被趕了出來。胡母看向白月,伸手就指著廚房:“你聾了是不是?小軍說他餓了,去做飯去呀,杵在這裡乾什麼?”
許白月當時出院也是這樣,沒任何人問候一句,剛回家就讓她去做飯。許白月哪裡碰過這些?站在廚房裡不知所措,最後被胡母狠狠拍了幾巴掌,當天連飯都沒有吃。
白月自然不可能好心地做飯給他們吃,隻一閃,從胡母身邊走了過去,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率先甩門上了鎖,任由胡母在外麵大力拍門,罵罵咧咧的她都不予理會。
雖說胡蝶有自己的房間,但是這房間小的隻能擱得下一張床,床上還擺滿了亂七八糟的衣服。白月皺眉四下看了看,正想將床上衣服扔到一旁時,房門就被人踹的‘哐哐哐’直響。
“胡蝶!你給老子滾出來!趕緊的滾出來,再不開門我一會兒揍死你!”
聽這聲音,卻像是那個一直窩在家裡玩電腦的弟弟。
白月捏了捏拳頭,看來想在這裡安靜待幾天也是不可能的了。
門被踹的哐哐作響,四周牆壁上的白色粉末也跟著撲簌簌往下掉,白月看了眼,走過去猝不及防拉開了門,站在了一邊。
門外的人正抬腳打算踹門,這樣一來整個人依照慣性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扶在床邊才穩住了身子,轉過來就滿臉通紅地指著白月,怒不可遏道:“趕緊滾去做飯,不然我就動手了!”
這人多發雜亂,長得人高馬大的卻隻是個空架子,白月冷笑:“你要怎麼動手?”
“嘿!胡蝶你被車撞了一回撞傻了是不?我說你就是欠收拾!揍一頓就好了!”他說著,往旁邊唾了一口,握了握拳就衝了過來。
氣勢洶洶的,拳頭就照著她的臉上來,白月看著躲在門邊看戲的胡母一眼,伸手就將來人的手腕攥住了,側身一讓往前一拉,對方往前踉蹌之際,一腳踹在了他的腿彎,伸手攥住了對方的頭發的同時手腕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就勒得對方麵色通紅說不出話來,才微微笑了起來:“中看不中用的廢物,你還想打我?”
胡母本來幸災樂禍地倚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一係列發展,看到兒子都不住翻白眼了,不由得尖叫著怒罵了起來,跑過來伸手就想打白月,白月手上使勁,將勒著的人用力往胡母那邊一推,看到兩人不自主連連後退,最後穩不住身子摔倒在地,接連哎呦哎呦地叫喚起來。白月才站在門口,冷聲道:“再來招惹我,彆怪我不客氣!”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