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門時,就見胡母和兒子兩人坐在客廳的小沙發裡,臉色憔悴仿佛都是一宿沒睡的模樣。聽到開門的聲音時,兩人都瑟縮了一下,顯然是被昨天的白月嚇怕了。
胡父癱在一邊的沙發上,沒有爬起來,瞪著白月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
這一家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白月也不理會他們,徑自去廚房看了看,冰箱裡似乎昨晚胡母回來又添了幾種菜,她自己做了簡單的飯菜吃了,完全忽視了胡母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幾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逝,這期間白月並沒有做其他多餘的事情,一直在修煉。中間又修理了胡父胡母幾次。不過胡蝶來拜訪過一次之後,胡母後來每次將她都躲著她,讓她輕鬆不少。
白月的修煉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麵,覺得自己已經有能力應付各種突發狀況了。掐算著她和胡蝶換回來的時間,這一天她去找了胡蝶。
她並沒有去彆的地方,而是去了華童童的學校守株待兔。等看到華樂湛抱著華童童,摟著胡蝶準備上車時,白月出現在她身後叫了一聲:“胡蝶。”
白月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巧能夠讓人聽得明白。前麵胡蝶的身影似乎僵了僵,隨即當做什麼也沒聽到的模樣打算上車,白月笑了一下上前用力一下子將車門摔上。靠在車門前打量著這夫妻兩人,臉上浮現出屬於許白月特有的高傲冷淡:“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直到坐在了咖啡廳裡,胡蝶的神色還是有些惶恐不安,白月看了她一眼,寒聲道:“彆用我的臉做出那種惡心的表情。”
胡蝶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眶通紅,眼裡也幾乎滴出眼淚來,旁邊的華樂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她,轉過頭對著白月道:“童童還在這裡,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華樂湛一如許白月記憶中的高大英俊,對著胡蝶時放柔了神色,麵對著白月時如同處理公事般冰冷,看到這裡時,白月內心有些止不住的惡心。雖說是陰差陽錯,但是華樂湛這行為也算是典型的婚內出/軌,明明有著妻子孩子,卻愛上了彆的女人。
隻是他這種出/軌無法被法律裁決罷了。
她對華樂湛也沒有好臉色,嘲諷道:“難為你還記得童童是我的兒子,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我這個人的存在了。倘若我一直都沒有恢複記憶,不主動來找你們,你們是不是打算鳩占鵲巢一輩子?搶了我的身體、家人、丈夫以及孩子,然後自私無恥且毫不愧疚地活一輩子。”
後一句話是對著胡蝶說的。
“不是的!”胡蝶忍不住反駁道:“我沒有搶你的東西,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我也是無辜的。”
“無辜?”
胡蝶好意思在她麵前辯解自己的無辜?車禍的責任在於胡蝶,醒來後擁有記憶,但是猶豫著不肯說出真相的是胡蝶,心安理得占據著許白月一切的也是胡蝶。白月相信胡蝶內心是有惶恐焦慮的,隻是這情緒恐怕隻是因為害怕失去目前的一切而產生,並不是因為奪了許白月東西的愧疚。
白月忍不住笑了起來,胡蝶的外貌隻算得上是優秀,偏生這具軀殼裡麵是白月,如今她的外貌值本就比較高。清秀的麵容在她的笑意下頓時顯得波光瀲灩、十分動人。
讓很少見到許白月這麼放肆笑容的華樂湛也多看了幾眼。
胡蝶看著自己那張普通的臉,咬了咬唇,內心有些酸澀。她看著華樂湛的表現,不安地伸手拽了拽華樂湛的胳膊,華樂湛反應過來時,對著白月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白月打斷了。
“我真是低估了你的不要臉程度!”白月拿起麵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她身姿挺直,就算穿著廉價的衣服,那種屬於許白月的養尊處優的矜貴感自然而然就帶了出來。在她的刻意對比之下,胡蝶就是那個衣著華麗,卻從骨子裡透出怯懦自卑的人,生生矮了白月一頭。
罵著臟話的白月麵上也帶著從容的笑意:“這幾個月以來,不論哪一天你都可以結束這個錯誤,結果呢?說你不要臉還是輕的,你簡直是不知廉恥。”
白月說著,手一伸,一杯咖啡就朝胡蝶的臉上倒去,卻被華樂湛伸出胳膊擋了大半。
“許白月,你夠了!”華樂湛黑眸緊盯著白月,出聲警告道。
“哦?”白月轉了轉眼睛,單手撐著下巴笑意盈盈,手上卻做著不符的動作,她快速拿過胡蝶麵前的杯子就朝華樂湛臉上一潑:“早就想這樣做了。你們一個自私冷漠,一個不知廉恥,兩個人真是絕配。”
潑向胡蝶時白月刻意放慢了動作,畢竟她今天可能就會和蝴蝶換回來,她可不想到時候狼狽的是自己。對於華樂湛,她就沒那麼多顧慮的,手穩穩地將一整杯咖啡一滴不露地潑在了他的臉上,看著他發間臉上滴露的咖啡,嘴角翹了起來。
“你怎麼能這樣?!”胡蝶一邊心疼地抽出紙巾為華樂湛擦臉,邊指責白月。
他們三人外加華童童此時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但是動靜大到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白月看了眼華樂湛緊鎖的眉以及掩飾不住的怒氣,正想繼續諷刺他時,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出現了,她腦子發昏,卻感覺到這股熟悉的力量正將她往外扯,抿唇壓下反抗。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白月眨了眨眼睛就看到了對麵胡蝶那張清秀的,盈滿了錯愕的臉。
——換回來了!
白月將手上的紙巾往華樂湛臉上一扔,也不再拖延時間,隻冷笑:“一對奸夫□□!”
說著也不管兩人是什麼反應,看了眼身邊一直沉默著的華童童,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拿起對麵桌子上放著的包就跑了出去。
白月一出門就循著那股能量的方向跟了過去,她試了試自己的靈力,發現和身體沒什麼關係,也就是說之前在胡蝶體內修煉了那麼久,她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此時換了一具身體,她依舊能夠熟練地運用靈力。
她將靈力灌輸到眼睛上,追著那道詭異的力量七扭八拐的,最後居然到了一處寺廟。
這寺廟並不大,看起來陳舊而破落,門也沒關,白月乾脆地走了進去。
走進廟裡,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著她,口中正在喃喃念著什麼的僧侶。
那股力量到了這裡就消失了。
白月環顧了一圈,隻見那僧侶轉過頭來,破舊的僧袍,卻是一臉的慈眉善目,很容易讓人信任的麵容。
“施主,所來求的是何事?”
“你算不到?”白月微微冷笑起來:“我倒是想問問你,身為一個六根清淨的出家人,為什麼要去毀人家庭、奪人幸福?!”
那僧人麵色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麵容不變道:“施主誤會了,我不曾做過惡事。”
“笑話,我和彆人靈魂互換難道不是你搞的鬼?!”
僧人這才麵色微變,看了白月的臉龐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麼,道:“施主竟能追到這裡來?”
複又歎氣道:“施主當真誤會了,這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數。我不過是讓該發生的事情發生,現今施主和胡施主又換了回來,一切不是皆大歡喜麼?”
白月差點兒被氣笑了,可這和尚似乎說的也對。前世除了許白月以外,對於其他人來說,不正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麵嗎?
隻是這皆大歡喜的局麵卻是建立在許白月的血淚之上,許白月如此淒慘,其他人憑什麼得到幸福?
不過……
“你認識胡蝶?”白月問道。
“是的。”僧人倒是沒有隱瞞:“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自然會有福報。”
事到如今,白月怎會不理解是怎麼回事,不過是這僧人多管閒事罷了。什麼冥冥之中皆有定數,說的真是比唱的好聽,她內心冷笑連連,這個假公濟私的僧人自然不能放過。
“定數?”白月玩味地念著這兩個字,目光一轉,看著僧人笑道:“不如你給我測測命,看我將來會如何?”
那僧人見她不追究這件事了,也是微微鬆了口氣,並沒有拒絕她,而是伸出手掐算了起來。
不到片刻,他神情微不可查地一晃。
白月抬眼看去,隻見那僧人似乎一下子老了數十歲,麵如金紙,唇間溢出一道血跡來。他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惶恐的事情似的。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