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站著沒動,此時宴弋和□□也沒什麼區彆。她不由得有些尷尬,待宴弋諷刺的目光看了過來時才斂了心神,走到宴弋的背後,跪在床上將毛巾搭在了他的頭上。
宴弋被毛巾遮住了眼睛,還未說什麼,白月已經拉著被子將他裹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宴弋楞了一下,隨即冷著臉問道。
“氣溫有些降了,你這樣不好。”白月拉著被子將人裹得嚴嚴實實了,才拿起搭在他頭頂的毛巾,為他擦拭了起來。
宴弋冷哼了一聲,伸手就想將被子扔掉。隻是剛抬了手,就感覺到身後的軀體微微靠近,頭上傳來細致溫柔的力道,他頓了下,捏住被子不吭聲了。
宴弋的發質有些硬,白月擦拭了得快要乾了時頭發便有些淩亂地豎了起來。她伸手順了兩把,卻還頑固地豎在頭頂。她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宴弋抬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薑湯喝掉。”白月將毛巾遞給了宴弋,下床將薑湯端了過來,此時的溫度剛剛好。宴弋也沒拒絕,伸手接過薑湯喝掉了。
“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出來吃飯。”
白月拿著碗,臨了又回頭囑咐了一聲。宴弋凝神看了她一眼,沉默地點了點頭。
…………
將碗放進了洗碗槽裡,白月拉開冰箱,冰箱裡卻是菜色齊全的。
反正她也猜到了宴弋的心結,大概就是不相信她?或是不相信常白月?
想來也是,若是換做她被一個人這樣騙,不說其他,她早就出手狠狠教訓那人了。哪裡會再給那人機會再次欺騙自己?不過現在換做了自己,她就有些無奈起來。
反正她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經曆過了多個世界,其實白月的手藝也算得上不錯了。她按照常白月的記憶,又做了幾個宴弋喜歡的菜色,又煲了湯,看著宴弋筷子微快地將桌上的菜掃了大半,才放下心來。
許是吃飽喝足的緣故,白月向宴弋到了晚安時,宴弋隨口回了句晚安,而後兩人各自睡去。
白月乾脆就安心在宴弋這裡安家落戶,每次說了什麼宴弋忍不住諷刺她時,她總是好脾氣地全盤接收下來,但是要是過分了,她就餓宴弋幾頓,對方就消停下來了。
有天她坐在宴弋辦公室裡看書時,突然就接到了導員的電話,讓她回學校一趟。此時大四已經沒課了,她念頭一轉,就知道定然是田以甜和琪琪鬨的事情。
“我要回學校一趟。”白月收了手機,看了眼低頭看文件的宴弋。想了想彎了彎眼睛問道:“要不你送我回去?”
“我很忙,沒時間。”宴弋頭也不抬。
白月就歎了口氣:“唉,還想著今天能趕回來呢。那我先走了,要是時間太晚了就不回來了,冰箱裡還有速凍水餃,你餓了就自己煮餃子吃。”
宴弋簽字的手一頓,抬頭就看到對方已經推門走了出去,他好整以暇地坐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放下筆追了出去。
追下去時白月已經走到了公司大門口,正準備叫車。宴弋往前走了幾步,一聲不吭地拽住了她的胳膊拉著她往回走。白月反手就挽住了宴弋的手,看著他的側臉,笑道:“你下來做什麼?”
宴弋不答,隻目光似笑非笑地放在她挽著他胳膊的手上:“放開。”
“不放。”白月抱得更緊了些,突然就轉移了話題:“你晚上想吃什麼呀?”
她幾乎已經將宴弋看透了,每次對她妥協後宴弋脾氣總是不好,總是和她生好久的氣。要是現在不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宴弋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扯開她的胳膊將她丟出去。
宴弋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隨意地報了幾個菜名。
“好啊。”白月笑著應了:“學校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一起去買菜。”不等宴弋拒絕,她已經拍板做了決定:“就這麼定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旁邊的宴弋坐進車子裡麵,等白月坐進來,默默發動了車子。
車子熟門熟路地停在了白月要去的教學樓下,白月也沒問宴弋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感覺問了對方又會發瘋。她提起包對宴弋揮了揮手:“要不你先去校園裡逛逛?待會兒我結束了給你打電話?”
“你……”
“我話多、很煩、動作快點兒。”白月接口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走了。”
她甩上車門,朝著教學樓走去。
這棟教學樓前修了很長一段台階,是可以直接通向二樓的,車子此時就停在樓梯下方不遠處。
宴弋看著遠去的背影,伸手拉開車載抽屜,看到裡麵純黑的盒子。正準備打開,突然又想到了上次對方被嗆的咳嗽的事情,他手一縮,又將香煙扔了進去。
這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動作,等宴弋反應過來時,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胸口也有些發悶。
他開了車門,打算出去透透氣。
…………
白月敲了門進辦公室時,果不其然裡麵已經有了兩個人。導員是個年輕的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在他們這屆大四時才來他們學校,分給了他們當導員。平日裡溫柔和親,算是比較負責的了。見到白月時,衝她笑道:“你過來了,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田以甜看起來瘦了些,她和琪琪並沒有坐在一起,兩人離得遠遠的。白月一眼就看到了琪琪端著水杯的右手上纏著繃帶。
“老師,有什麼事情您直接說。”白月衝女導員笑了笑,宴弋還在外麵等她,她可沒時間陪著田以甜她們在這裡瞎耗。
“呃。”導員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試探道:“我聽說你搬出去住了?”
“對,我申請過外出住宿,早就搬出去了。”白月轉頭看了田以甜和琪琪一眼,沒等導員問就直接道:“我的確是和她們鬨了矛盾,但是也是因為她們沒經過我同意動用了我的化妝品。先動手的不是我,她手上的傷也不是我造成的,老師要是不相信可以詢問李君,那天她一直在場。”
“這些我都知道了,李君剛走不久。”導員微愣,隨即不好意思道:“其實是這樣的,你們是同班同學,又巧合地分在了同一個寢室,也算是種緣分?她們兩個的確做得不對,我已經批評她們了。隻是……賠償問題。”她有些難以啟齒道:“你也知道琪琪的家境並不太好,關於這個問題咱們能不能再討論一下。”
年輕的導員也有些無奈,這件事誰對誰錯看起來很分明。可是她被哭哭啼啼的琪琪纏的沒有辦法,隻能拉下臉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啊。”白月的目光在田以甜和琪琪身上繞了一圈,田以甜垂著頭沒和她對視,倒是琪琪像是受驚了般瑟縮了一下。
白月衝有些忐忑的女導員笑了笑,從包裡拿出那張欠條,推到了桌子上來:“既然老師提起這件事,那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其實我當時也在氣頭上,做的有點兒過分了。”
“老師還有其他事情嗎?沒事我就先出去了?”白月禮貌地問了一句。
“啊?”年輕導員顯然沒料到事情這麼好解決,她看了眼做事乾脆利落的白月,又看了眼仍舊紅著眼眶的琪琪,忍不住笑了起來:“回去,住在外麵注意安全。”
白月點頭稱謝。
年輕導員拿起那張欠條看了眼,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張無效的欠條。想到剛剛常白月的表情,想來也不是真的在意這些錢,而是刻意這麼做的。
她放下欠條,正準備衝對麵的兩人說些什麼。那邊沉默的田以甜已經站了起來:“我先出去一會兒,待會兒回來!”說著就跑了出去。
白月拎著包正在下樓梯,就聽到了身後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停住步子,側頭看去。就看到田以甜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一開口就直接質問道:“常白月,你什麼意思?”
“嗯?”白月看著對方憤怒的表情,略有些不解:“你在說什麼?”
田以甜的臉色更紅了,瞪著白月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你根本就不在意那些錢,為什麼還要讓我們賠償?!”她為了這筆錢,最近簡直吃夠了苦頭,連很多招聘會都錯過了。為得就是哪一天將這些錢砸在常白月的臉上,告訴常白月她有錢。但是琪琪突然告知了老師這件事,叫來的常白月,欠條的事居然三言兩語就輕易結束了!她更確定,常白月根本就是在刻意羞辱她!
“你是不是有病?”常白月的臉色冷了下來:“沒時間和你這種人說話。”
永遠吸取不了教訓的人,沒了白月,世界上還有很多能教訓她的人,白月並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上。
她繞過田以甜就往前走去,剛繞出拐角的樓梯,就看到了宴弋閒閒地斜靠在車旁,垂著眸子似乎在發愣。他長得很好看,來往很多女生的目光都偷偷往他身上飄。
“宴弋。”白月輕輕叫了一聲,對著抬起頭來的宴弋笑了笑。正準備加快步子走過去,卻見宴弋表情驟變,她立馬察覺到不對勁,可是此時一隻腳已經踏空,隻來得及側了側身子,頓時就被一股大力推得往前倒去。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