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原主記憶中一些有關的點找出來, 全部捋順後白月稍微歎了口氣。本打算現在就將靈力修煉起來,奈何在酒精以及方才思考的刺激下身體和大腦都十分疲倦, 也顧不得其他、埋頭便睡下了。
翌日一早,白月是被聞人澗鬨醒的。
初時她並未察覺到,後來鼻尖脖子間毛茸茸的感覺實在讓人睡不下去。一般人在睡夢中被騷擾過後, 約莫會換個方向繼續睡。被酒精侵蝕大腦的白月也是如此,眼皮十分沉重如同黏在一起。隻是剛側過身子,那種毛茸茸的感覺如影隨形出現在她的臉上。
被攪擾的白月迷茫地睜開眼睛,便見身前一張靠得極近的臉。
“哈哈哈……”還沒有反應過來,在她茫然的視線裡聞人澗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雙手撐在白月身側, 此時低頭笑時整個身子都在顫動。
白月身上還穿著黑色襯衣,領口處紐扣解開了幾顆,露出一小片白嫩的肌膚。聞人澗垂頭發笑時呼吸打在上麵, 一小片肌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滾開!”反應過來的白月正準備抬腳去踹,聞人澗卻早有反應似的一躍而起, 大笑著迅速地跑出門外了。
“咳咳, 快出來吃早餐。”跑出去的聞人澗,半晌後突然從門口伸出來一個頭。
被鬨醒的白月臉色有些陰沉地爬了起來,待走到衛生間裡一看時,被鏡子中一張被畫的亂七八糟的臉震驚了。她撩起額發,發現額頭上寫著個‘王’字。兩頰畫著兩個小小的烏龜,嘴角兩邊各有三道黑色胡子。
白月:“……”
好不容易洗漱完從浴室出來,白月微微發紅的臉上還掛著水滴。走到客廳看著一身運動服像是跑步回來的聞人澗正擰開了水,咕咚地往嘴裡灌著水時。白月麵色正常地走過去,經過時還不待聞人澗放下水說些什麼,迅速揚手大力捏了捏瓶子。
“噗——!”聞人澗一口水噴了出來。
“你、咳咳咳咳!”聞人澗指著白月想說什麼,說出來的卻是一連串的咳嗽聲。他被嗆了好半晌,才臉色通紅陰沉沉地與白月對視。
礦泉水瓶身材質柔軟,被一捏後給他灌了一大口水。給臉上畫畫,捏瓶子簡直是小學生的玩法,然而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潔癖患者聞人澗看著自己被噴濕的衣服與地毯,捏死對麵的人的心都有了。偏生對麵的人得意地翹了翹唇,跳舞似的腳步輕巧地走過去坐在了餐桌上,慢悠悠地享用起早餐來。
——餐桌上是聞人澗帶回來的早餐。
“忍住,忍住。”聞人澗深呼了一口氣,心底勸自己忍耐一會兒。待看到那邊白月快速地解決了兩個生煎包,嘴裡還叼著一個,筷子卻伸向對麵的盤子時。聞人澗再也忍不住,氣勢洶洶地走過去:“那是我的!”
聞人澗走到白月身邊,伸手奪過盤子,更是一彎腰湊近白月。突然張嘴將她嘴裡叼著的包子搶了過來,三兩口咽下去,得意地挑眉看向她。
白月愣了愣,翻了個白眼推開聞人澗的腦袋:“有病!”
方才叫白月起床時聞人澗像是剛跑步回來似的,趁著白月洗漱的時間他也衝了澡,換了身衣服。隻是眉眼間還帶著濕氣,頭發也半乾未乾,碰上去時有種潮濕的感覺。
聞人澗順勢被白月推開,伸腿勾了椅子徑直坐在白月身邊,眼也不眨地看著她。一個個將盤子裡的水煎包咽了下去,有種惡狠狠的感覺,像是看著白月下飯似的。到了最後一個時,他拿筷子夾了起來,本該送到嘴邊。卻手腕一轉,遞到了白月的唇邊:“喏,賠你一個?”
“你敢戲弄我試試?”有著原主的記憶,白月對他這樣的投食也不陌生。她警告性地看了聞人澗一眼,張嘴去咬包子。卻不料即將要咬到時,聞人雙手腕再度迅速一轉,在白月的視線裡將包子塞進了自己嘴裡。
“啊……”聞人雙吞下包子後誇張地歎了口氣,摸著自己肚子:“福記的包子太好吃了,不枉我一大早排隊去買。”
說著他斜眼瞥向白月,勾了勾薄唇:“小胖子,你說是不是?”
原主給聞人澗起名為賤人聞,實在是對方有時候太過氣人。小時候的原主帶著嬰兒肥,渾身都圓嘟嘟的,在大人看來十分可愛。偏生小時候瘦皮猴似的聞人澗十分嫌棄,給原主起了‘小胖子’的外號。
這一叫,就十分順口地叫到了聞人澗自己大學畢業。
原主的初中部和聞人澗所在的高中部相隔不遠,原主最討厭的就是,聞人澗每次來班級找她時。總是大呼小叫地喊著‘小胖子’,使得這個稱號眾人皆知。
到了後來嬰兒肥褪去,原主身姿高挑纖細。聞人澗還這樣叫,也難免怪原主給他也起個‘賤人聞’的外號。
此時麵對聞人澗痞壞痞壞的表情,白月心口賭了一口氣似的。
她眼角餘光都沒施舍一個,隻慢悠悠喝了最後一口果汁,擦了擦嘴。起身後,才傾身緩慢地靠近了聞人澗。
“喂!你……”猝不及防間的靠近讓聞人澗有些警惕地往後仰,卻被後麵的椅子靠擋住了身子,身子隨即僵了僵。轉過頭來,視野裡是一雙黝黑的眸子,往下是不見一個毛孔的肌膚,粉嫩.嫩的被果汁浸潤的唇瓣。
隨著對方越靠越近,幾乎到了呼吸相聞的地步。對方身上沐浴露以及洗發水的清香也飄了過來,明明是用的同一種沐浴露。對方身上的味道似乎讓他鼻頭有些發癢,聞人澗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此時白月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腿。
感覺到腿上似有若無的觸感,聞人澗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直了。明明此時隻要推開身前的人,聞人澗就能很快站起來。隻是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的飛快,呼吸急促、指尖都隱隱有些發顫起來。
——真是見鬼了!
他這是……被個黃毛丫頭給誘.惑了?
聞人澗視線不受控製地往下黏在粉嫩的唇瓣上,發癢的心底詛咒一聲。
雖是這麼想,聞人澗還是閉上了眼,嘴唇嘟了起來。
然而幾秒過後,想象中的觸感並沒有來到,聞人澗舔了舔唇、猶豫幾秒後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
“咦?人呢?”看著麵前的人不見了,聞人澗下意識站起來環顧四周。
回頭便見白月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手裡轉著一串車鑰匙,見他看過來時笑容十分可愛地道:“借你的車鑰匙而已,你以為我想乾什麼?”
‘轟’地一聲,聞人澗被氣蒙了。
“你、你……”抖著手指,聞人澗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那廂的白月已經衝他揮了揮手,拉開門出去了。
直到人走了半晌,聞人澗才下意識追了出去。隻是停車場空空如也,他的車子已經被對方開走了。站在停車場好一會兒,聞人澗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哭笑不得:“啊,失算。”
對方一直喜歡福記的生煎包,他不僅搶了對方嘴裡的包子,今早還在對方臉上作畫,顯然是惹怒了對方。是以難得的開竅,對付他的水準提高一次,而不是被他氣得跳腳。
隻是這辦法……
聞人澗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感慨了一句,又晃悠悠地晃回了房間。小胖子生氣地將他的車開走,他隻能打電話重新找人來接他了。
今日還有課,白月便將車子直接開進了學校裡,停在寢室下麵的停車場。提著路上買的幾份兒早餐,回了寢室。原主和寢室裡的姑娘關係不錯,每次早起時,習慣性地為寢室裡的姑娘帶早餐。
她一大早就被聞人澗鬨醒了,此時回來時寢室裡的姑娘都還沒醒。她開門時早餐的香味兒便飄散在了寢室裡,其中有個姑娘聽見動靜爬起身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白月回來啦?”
“嗯。”白月反身關上門,應了一聲將手裡的早餐往起提了提:“快起來洗漱,給你們帶了早餐。”
“……噢?哦。”那姑娘略微清醒了一些,忙不迭地應了一句,一麵爬起來去推了推隔壁的姑娘:“起床起床,白月給我們帶了早餐。”
待兩個姑娘洗漱完了,坐在桌子上吃早餐時,白月問了一句:“霧漫漫昨日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