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半晌,突然抬頭笑了一下:“何必我幫你確認?”
白月本來就是在試探,根本不知男人的性子如何,此時看到他的笑容頓覺不好。轉身就往樓下一躍,想要離開這裡。
然而身子尚在半空中還未落地,一陣颶風旋來,將她整個包裹起來。下一刻暈頭轉向,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她說她知道。”男人朝麵前的空氣中說了一句,而後側頭沒什麼感情地看了白月一眼,彎了彎腰恭敬地離開了這裡。
白月此時似乎是在某棟房子的客廳裡,男人消失後她有些懊悔地皺了皺眉,轉頭有些警惕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
當彧擇出現時,她頭都快大了。
她知道彧擇身份不低,但先前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似乎也是能管事的,但現在居然對彧擇這麼尊敬。本想問幾句,現在卻又被帶到了彧擇麵前。
“你在騙我。”
彧擇朝白月走過來,聲音沉冷,那雙眸子卻遠沒有表麵上平靜。驚濤駭浪翻湧,黑的如同無底深淵,一眼看過去就會被吞噬似的。
屬於陰間使者的本能,讓白月麵對彧擇時,頗有些壓力感。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不知哪裡來的黑霧一下子席卷了她。頸部也被一圈黑霧死死纏繞住了,更是毫不留情地用力勒住了她的脖子。
“我最討厭彆人騙我。”彧擇手指緩緩握攏,那黑霧也隨著他的動作,漸漸加大了力道。白月被勒得難受,有些艱難地咬了咬唇,胸口窒悶:“我、我沒有騙你……我的確……”
“放、放開……”白月喘了口氣,腦子都有些空白了。
這次的任務三番四次進展不順,讓白月心裡實在有些煩悶。要是原主能力足夠,那麼靠實力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關鍵這次原主的身份奇特,她本身的能力也根本使不出,所以才不停地陷入被動的局麵。
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耳中嗡鳴一片,視線有些模糊起來,然而電光火石間,白月動了動唇:“……阿擇……”
聲音無比虛弱,隻餘最後的氣音似的。
然而黑霧之外的彧擇身子卻猛地一僵,看向被黑霧彌漫處的身影。身體反應快於思緒,頃刻間他已經揮手將人抱在了懷裡。
看著懷中人蒼白如紙的麵色,彧擇瞳孔猛縮了一下,心裡沒來由地一陣鈍痛。
“呼!”被鬆開的白月長吸了口氣,胸口處火燒似的難受讓她頭昏眼花,耳邊也轟鳴成一片。她抬了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彧擇時,抬手就將人推了出去。
“你剛剛……叫了我的名字……”彧擇眼神複雜,茫然中夾雜著期待以及幾分不明的情緒。見眼前人不解地看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的模樣,他心口一涼。
不知為何,開口喊了一聲:“白月。”
白月一驚,下意識朝他看了過去。
所有的陰間使者都是沒有名字的,和為自己起名的羅莉不同,原主根本沒為自己起名字。照理說這個世界出現同名的概率很小,此時被叫出了名字,白月第一反應就是彧擇窺探到了她本身的記憶。
她的神情不由得警惕起來,隻不過下一秒就垂眼掩飾住了。
彧擇突然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轉瞬即逝,但卻無法被忽視。他伸手握住白月的手,便有一股能量滑過了白月的身體。和剛才那種攻擊性的不同,此時的能量十分溫和,讓白月疼痛立即減輕了不少。
見她眉眼緩緩舒展,彧擇毫不留情地扔開了她的手。就如同剛才差點兒毀了眼前的人那一幕不存在似的,低頭平靜地問:“你說你知道有關‘她’的信息,你都知道些什麼?”
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心地看了眼他的神情。有些不明白彧擇驟變的態度,也猜測不到彧擇現在的想法。
按理說窺探得了她的記憶,眼前的人應該不會這樣平靜,但他又分明叫出了她的名字……
等等!她的名字?
白月神情不易察覺地變了變,彧擇方才叫的……真的是她的名字?
她完成的任務也不少了,每次都會用原主的名字,恰好原主的名字和她本名也都基本相同。哪怕是中間變成了男人,名字也是‘白月’的諧音。
因為這次原主沒有記憶沒有名字,使得白月產生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根本沒有猜想原主以往的名字是白月的可能性。
如同視覺盲區一樣,偏偏這點被她忽略了。
白月有些懊惱地抿緊了唇,隻覺得自己這次太過心浮氣躁了。因為原主的願望沒有線索頭緒而憂心,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類似的細節問題。
“怎麼?”彧擇的聲音冷冷的:“你果然在騙我。”
他的神情滴水不漏,白月分不清他到底是否真的窺探到了她的記憶,隻能搖搖頭:“我沒騙你,隻是……”她話語微頓:“你先前從我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連自己記憶有些什麼都不知道?”彧擇眼神平靜無波,神情略有點兒諷刺意味:“你覺得我看到了什麼?”
“你剛剛似乎叫了‘白月’。”不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白月謹慎地看著他的臉,不想放過任何神色:“……是誰的名字嗎?”
彧擇對上她慎重的視線,眸色微沉:“一個騙了我好幾次的騙子,再次見到……”他的目光彆有意味地在白月身上繞了一圈,一字一句陰森森地說:“我一定抽皮扒筋,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他似笑非笑地瞧了白月一眼:“你現在正在做的,就是和她一樣的事情,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名字。”
剛剛鬆了口氣的白月,被彧擇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人嚼碎了咽下去的口吻弄得稍微有點兒不自在。鬆了口氣是因為彧擇的確並沒有看到和星空有關的記憶,不自在在於原主貌似的確就是彧擇口中的……騙子。
將她臉色變了幾變,儘量屏息的模樣收入眼中,彧擇冷言道:“你騙了我,還讓我想起了最討厭的人,直接弄死太過便宜你了。”他語氣一頓:“你上次衛生打掃的不錯,如今就留在這裡當我的傭人。要是我不滿意,你就永遠留在這裡好了。”
他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白月開口喊住。白月此時雖然有些懊惱,但也沒失了理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我怎麼會知道她?”
“古逢。”彧擇吐出兩個字,表情森然:“胡言亂語是有代價的。”
白月眨了眨眼,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古逢。但現在看彧擇陰森森冷笑的表情,她也不會傻的去主動否認這件事和古逢無關。不然怎麼解釋,身為普通的陰間使者,她會知道彧擇一直在找什麼人?
不過彧擇猜測是古逢對她說的也沒錯,古逢的確說了好幾句。
——“若真的是她,裡麵的那個憋瘋了的家夥,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白月也是從他的話語裡猜測出彧擇或許在找什麼人,現在確信了他找的人是原主。而且觀他的神情,和原主簡直深仇大恨似的。加上古逢的話語,無疑更證明了這一點兒。
她垂了頭避開彧擇的視線,腦中念頭轉悠起來。原主的願望是找回過去的記憶,對過去的身份有執念。如今白月已經知曉原主過去和眼前的彧擇有了牽扯,現下跟在對方身邊,似乎對找回記憶這件事更有利一些。
不過就算她不想跟在彧擇身邊,現下也由不得她了。
打掃衛生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隻不過身為傭人,除了打掃衛生外,似乎還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被彧擇叫到了臥室的白月,神情仍舊有些怔然,見彧擇伸著手臂等著她換衣服的模樣,她忍不住抿唇:“你……”
“……”白月張了張唇,又說不出話來了。她摸著自己喉嚨,微微睜大了眼睛。
“過來為我穿衣服。”彧擇瞥了她一眼:“仆人。”
白月憋了口氣,垂眉順眼地走過去,拿起衣服為彧擇穿了起來。他此時下身褲子已經穿上了,上身赤.裸,旁邊的衣服是件黑色的襯衫,和普通人無二的衣物。
為他穿衣服時難免靠得近了一些,哪怕再怎麼小心,手指隔著衣服還是會碰到他的身體。而彧擇還略微垂頭直直地盯著她,白月動作手上難免有些僵硬。
好不容易扣上了扣子,白月抿唇退後了一步。
然而肩上一股力道襲來,被迫退了兩步,背後‘砰’地一聲就撞在了巨大的穿衣鏡上。疼痛倒不至於,隻是白月疑惑地抬起頭來時,臉頰驟然一痛。
便見彧擇冷漠著臉,不覺得咬人有什麼不對似的:“我覺得拿你當替身,出口惡氣是不錯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近來有場重要考試,所以沉迷於學習無法自拔qaq
更新這麼晚了,好內疚,所以發紅包100個(*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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