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
“真遺憾。”孫曉夢話未說完,裡麵的門重新被拉開了。元鵠長身玉立地站在門邊,聲音沉穩地說了一句:“贏的是我。”
“我就知道你會……”孫曉夢臉上先是露出驚喜的神色,而後對上元鵠的目光時,笑容卻稍微僵在了臉上。她嘴唇張了張,半晌後像是確認了什麼似的。麵上的血色全然褪去了,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元、元先生?”
元鵠沒有理她,率先走了出來,後麵的黃增其也走了出來,眼神厭惡地看了孫曉夢一眼。本來並不想說話,但見到孫曉夢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癡心妄想。”
在他看來孫曉夢就是對次人格抱有彆的心思,不顧對方有未婚妻一心向著次人格,還想要幫助次人格奪得身體。可從未想過元鵠是他的病人,要是真的讓次人格贏了,他的臉麵往哪擱?
枉費他往日裡的精心教導,卻教出這樣一個不自量力、狼心狗肺的東西來!
元鵠走了出來朝白月看了一眼,眼底浮現出些許暖色:“謝謝。”
而後看向孫曉夢,目光微冷:“這件事我會用法律手段來解決。”
聯合次人格想要抹除他的存在?元鵠心底冷笑。若不是白月提前注意到了這些,那麼現在存在的便是次人格了。他可以接受次人格強於他爭奪時輸給對方,但卻不能忍受被人設計著輸掉。
“元、元先生?!”元鵠的一番話,讓孫曉夢血色儘失。她嘴唇發抖地看向元鵠,連忙搖著頭:“我不是……”
元鵠卻看也不看他一眼,轉向白月:“走,我們回去。”
白月收回視線,應了一聲。
他們兩人率先出了門,走在後麵的黃增其最後在門口頓了頓步子,又重新折了回來站在孫曉夢麵前。
孫曉夢如同看到了希望一樣,眼神微亮、淚眼朦朧語氣著急地道:“老師,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幫幫我……”
黃增其沉著臉伸手替她解了後麵的繩結,看著她自己掙紮著邊扯開繩子、邊哀求的模樣,他搖了搖頭語氣嚴肅:“記得抽空來學校一趟,我會很快將事情報上去。”
他說了也不顧孫曉夢驚恐的表情,徑直離開了。到了樓下時白月的車子依舊等著他,見他上了車後也沒問什麼,直接將人送回了谘詢所。
元鵠的事情到了這裡也算是告了一段落,白月回家好好休息了幾天。便得到了黃增其教授傳過來的消息,聲稱孫曉夢行為惡劣,已經被學校開除。而且元家那邊也有了動作,直接將她送上了法庭,黃增其到時候也會出庭。
關於心理學這方麵的案件往常沒有過這樣,谘詢師試圖謀殺主人格的例子。但有了黃增其的證明與解說,孫曉夢的下場可想而知。
收到了黃增其教授的消息時,白月已經到了f國參加彩色百合的最終賽。前幾輪刷下去的參賽者便不會收到這樣的入場函了,最終賽參賽者過來無非是要參賽者為自己的講解一番或是回答評委的一些感興趣的問題。有著原主的記憶以及看了很多相關資料的白月,倒是不怎麼緊張。
隻是這次程於歸也跟著一起過來了,他被邀請為最終賽的頒獎嘉賓之一。
除此之外,白月和程之景兩人都進了決賽,並且因為參賽的區域相同而被分配在相鄰的房子裡。
上次已經和程之景鬨翻了臉,這才她倒沒怎麼來打擾白月,除開和程於歸偶爾碰麵時順便遇到程之景。一直到決賽那一天,程之景穿著白色小禮裙坐在白月身邊時,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來:“我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入了決賽,難不成真的找師傅幫你了?不過倉促間畫出來的作品,定然走不了多久。”
她一直知曉對方沒有靈感,從那次見到對方畫室裡亂七八糟的基礎畫作就能看的出來。現在卻在決賽裡遇到了對方,程之景心裡不由得升起幾分警惕來。
“你一直肯定我沒有靈感。”白月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我倒是好奇,你哪裡來的結論?”
不待程之景開口,白月又道:“不要告訴我你從我畫室裡看出來的。”觀察著她的神情,白月慢悠悠地說:“那你可真是個蠢貨。”
“……你什麼意思?”程之景心頭一跳,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她的確是從對方畫室裡看出來的,而且對方一直沒有否認,她隻當鄭白月默認了。現在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
“兵不厭詐。”白月神情不變:“你來探查我準備的結果如何,你覺得我會乖乖的將真實水平告知你?”
“你是說……”程之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反應過來後咬牙切齒道:“你一直在騙我?”
從一開始她認為對方沒有靈感時,對方沒有回答開始、就一直在騙她!讓她以為對方狀態不佳而放鬆警惕。
“你是故意的!目的是讓我鬆懈下來?”想起來先前自己做的事,程之景又羞又惱。知道白月沒有靈感後她的確放鬆了幾分,又有幾分得意,更在白月麵前將這種得意表現了出來。現下想來她當初說的種種,鄭白月麵上不顯,說不定背地裡怎麼看她的好戲呢!
況且最重要的是,在得知鄭白月沒有靈感後,她不免在自己作品上鬆懈了幾分。想到這裡,程之景有點抓狂,胸脯不住地起伏:“你太卑鄙了!”
“程之景選手?”
“程之景選手?”
台上一連喚了好幾遍,程之景才恍惚地回過神來。見周圍人朝自己這個方向看過來時,才意識到自己上場的時間到了。
她站起身來勉強平息自己的憤怒,唇邊帶上了一抹勉強的笑意走上了台。隻是當她的作品被後麵屏幕展示出來,評委提問時她正巧對上了白月看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明明很平靜,卻讓她腦子中刹那一片空白。
“我……”她深呼了口氣,腦中早已想好的台詞被忘了大半。
程之景不知問答環節結束後,自己是怎麼從台上下來的,卻看到了最靠近前麵的程於歸嚴肅的臉色與稍微搖了搖頭的動作。
她回到了座位上,手指緊緊地握了起來,眼睛微紅地看向白月,聲音氣得發抖:“這下你滿意了?”
參賽者的個人表現,自然也是作品加分的關鍵。而她在這一環節的表現,簡直不堪入眼,可想而知這部分得分定然極低。
“你想得太多了。”白月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麵,對於程之景的怒意視而不見。程之景的確想的太多,從一開始便是這樣,在彆的方麵花費的心思太多。
在知道了她沒有靈感後一直十分得意,現下白月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就能影響她的發揮了?心性不穩還將錯誤歸咎於彆人身上,讓白月有些不耐應付。
程之景垂著頭,沒有再說話了。
不久後便是白月的作品,她站起身來就要往比賽台那邊走去。白月的座位在稍微裡麵一些,若是出去時要經過程之景的位置。她抬步時步子停了停,而後抬腳穩穩地跨出了一步。
程之景在身後發出一聲悶哼,卻強忍著沒有出聲。白月側頭冷冷看了她一眼,這才上了比賽台。
對於評委的提問環節,白月發揮得還算穩定,而且她的畫雖然沒有和原主一樣那麼注重色彩方麵,但‘想象力’非常不錯,得到了幾個評委的好評。
白月也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畫,她畫的是曾經在某個世界經曆過的情形。深藍的海底,金發碧眸的美人魚正坐在海底的礁石上,金色絲絲縷縷浮動在周圍。海底珊瑚成群,海豚以及各種形態的小彩魚親昵地圍在美人魚身邊的情形。
畫筆算得上細膩,海中的色彩也非常引人注目。
評委們會當場打分,最後結果出來時,白月出乎意料地得了銀獎,在程於歸眼中勉強合格了,程之景卻沒有拿到任何名次。
頒獎環節白月接過程於歸手中的銀獎,和其他幾位得獎者合影時,目光掃過台下,便見程之景怔怔地看著她的方向,臉色發白的模樣。
“她總得吃些苦頭,否則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比賽結束後,程於歸歎了口氣。而後看向白月,臉上露出個略微滿意的笑容來:“這次還不錯,不過往後還需要繼續努力。”
白月點頭應了。
回去的飛機上,她捋了捋近來發生的事情。原主的心願已經解決,就連內心渴望的比賽她都參加了。現下想來,這次任務到了現在已經徹底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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