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了。”
羅亞拍了拍手,雙手握住了椅子背,使出全力猛地往後用力拉。可不論他怎麼用力掰著椅子,椅子就像是黏在了地麵一樣,沒有挪動哪怕一厘米。
“……”羅亞伸手就去摸白月的腳腕。
白月皺了皺眉抬腳避開的瞬間羅亞手上仍舊用力,一下子便將椅子拽了出去,卻因為用力太猛‘蹬蹬蹬’地後退了幾步,椅子被掀翻的同時、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尾椎骨生疼生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仰頭看向白月的位置。
和他的狼狽模樣不同,對方已經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來,垂頭安靜地看著他的方向。
“玩夠了嗎?現在該上課了。”
“……哦。”羅亞眼睛轉了轉,有些泄氣的模樣。
除開開始的搗亂,後來上課時羅亞還算是安靜,但趴在桌上的模樣分明一直在神遊太空。白月也不在意,隻將劃定的內容講完了,時間到了就收拾東西離開。
她不在意羅亞的學習態度,也沒指望東叔口中說的獎金,對於拿到的高額工資毫不心虛。
回了學校時慕初一並不在,顯然是和容禹一起出去爬山去了。白月回來沒多久,她的宿舍門就被敲響了。拉開宿舍門時,幾個怒氣衝衝的女孩子湧了進來,為首的便是昨日裡那個言語帶刺的豔麗女孩。
“慕初一那個賤人,什麼時候和容少搭上的線?!”她一進來麵色就不大好地質問,本來並不相信何白月說的‘容少看上了慕初一的’的話語,昨天晚上沒有回家,今日等在學校為的不過是證明何白月胡說八道,想辦法整治一番這個她一直看不順眼的家夥。
沒成想今日慕初一出門時,她叫了幾個人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天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容禹對慕初一的態度可熟稔得很,甚至還調笑打鬨地伸手摟住了慕初一,親昵地揉著她的頭發。
要知道在學校裡容禹傲氣得很,在旁人麵前都是冷淡矜持的模樣,哪裡有這樣平易近人的時刻?換做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這麼生氣,關鍵是什麼都沒有、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慕初一!虧得她昨日裡還信誓旦旦地說出容少根本看不上慕初一的話語,今天早上那一幕簡直是生生打了她的臉。
白月搖了搖頭:“我也是近來才發現,容禹每次來找我,最終的目的都是慕初一。至於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並不清楚。”
“啊?”有女孩子驚訝,“我們以前還以為容少是喜歡上你了,所以才時不時來找你,沒想到容少竟然是為了慕初一?”
豔麗女孩子則是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斜眼看向白月:“你可真夠丟人的啊何白月,居然敗給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婆?”
何白月就不說了,她雖看不起何白月,但實話說對方各方麵都過得去。對方和容少真的在一起了她頂多生生氣,可慕初一憑什麼?她算是個什麼東西?
要什麼沒什麼,卻得了容少的青睞。
白月沒有理會她的話語,在原主記憶中,這位名為顧嫦嫦的女孩子雖然刻薄。但在後來慕初一不小心曝出原主藏著掖著暗地裡在夜店打工一事,彆人真的對原主動手針對原主時,她倒是沒怎麼參與。
顧嫦嫦抱著胳膊,見白月根本不還嘴,倒也沒怎麼糾纏。和其他幾個女孩好奇地問了好幾個問題,這才冷笑著說道:“真人不露相啊,平日裡還真看不出來,慕初一有這個本事。想飛上枝頭嫁入豪門?那可真要看看她的手段了。”
容禹在學校裡人氣不低,在上層社會同樣如此。他們的學校就是上層社會的小型縮影,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嫁入容家的不知道有多少,偏偏被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慕初一占了鼇頭,她們能同意才怪。
顧嫦嫦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慕初一床上轉了一圈,正準備說些什麼,白月便道:“你想做什麼?”
“放心,不會牽連你的。”顧嫦嫦哼笑一聲,“一會兒你不如去圖書館或者其他地方,我不過是想給慕初一一個見麵禮。”
顧嫦嫦轉了轉眼睛,盯著白月:“你不走也可以,容少為了慕初一接近你,恐怕你也咽不下這口氣?不如跟著我們一起,給你出口氣?”
“不用了。”顧嫦嫦這麼說,就是邀請白月加入她們的意思。這所學校裡原主倒真的算是孤家寡人,除開一個慕初一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朋友。原主往常倒是非常想加入彆人的小團體,得到彆人的認同。可依照她表現出來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拉低身份主動和彆人交涉。
現在換做了白月,也沒什麼心思攀扯這些大小姐,何況她們要做的事情是針對慕初一。按照容禹的性格,保不準就會為慕初一保駕護航。她現在的身份硬是碰上去,討不到什麼好處。
何白月直接拒絕,顧嫦嫦並不意外。何白月以高分特招生的身份進了這所學校,舉止間頗有些傲氣。間或有人在顧嫦嫦耳邊說何白月可能身份不低,從頭到腳的派頭都不簡單,可是顧嫦嫦卻覺得對方身上違和的地方很多。
約莫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她往常總覺得何白月野心勃勃,現下卻覺得對方變了些。雖然她現在穿在身上的睡衣都是牌子貨,寢室裡其他部分的東西也依舊大牌得很。但顧嫦嫦卻發覺,何白月身上底氣足了些,而不是如同空中樓閣一般,哪怕裝扮在怎麼精細,都有種撐不起來的故作矜持。
“不願意就算了。”顧嫦嫦擺著手又說了幾句,這才看了眼慕初一的床鋪位置,領著幾個人施施然地走了。
白月午睡過後起了身,洗了臉後當真拿了幾本書離開了寢室。倒不是旁的,而是何母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原主哥哥何天順回來了,讓她回家一趟。
現下正好周末,白月也打算回去見見將原主推上絕路的另幾個人。
坐在公交上,靠在窗邊看向外麵,白月心中想著關於何家父母以及何天順的事情。何父何母現在如同一灘爛泥,連原主得來的獎學金都搶了過去。在城市裡飄蕩了多年的兩人,現在整日裡活的渾渾噩噩。抽煙酗酒打牌,整日裡入不敷出,在城市最邊緣處租了破舊房子勉強活著。
何天順還好,可是陰差陽錯地成了小混混,還不小心得罪了人,被砍掉了一隻手。
這樣的泥潭,也不怪原主心心念念想要攀上一個男人,讓對方帶著她離開這樣的生活。
何家父母租住的地方算是個村子的模樣,周邊有個大型的垃圾場,離住的地方雖遠,但夏天時那股氣味兒也十分令人難受。
白月踩著水回家時,有不少人朝她看了過來。
走到最裡麵何家的位置時,還沒有推門便聽得裡麵‘稀裡嘩啦’搓麻將的聲音。她推門進去時裡麵煙霧繚繞,有人朝她看了過來,大著嗓門喊著:“哎,老何家的姑娘回來了?”
“真是越長越漂亮了。”有人誇了一句,穿著睡衣頭發蓬亂的何母朝白月看了一眼,得意地應著,“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姑娘?!”
“喲,真不嫌害臊!”有人反駁,“你家姑娘也有十七八歲了,怎麼現在還在念書?要我說啊,找個男人比念書有用多了。”
“就是就是,我家小子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不如讓你家姑娘和我家小子試試?”
“想得美!看人家姑娘的模樣那麼周正,往後肯定是要嫁給有錢人的。聽說你家姑娘讀書的學校有錢人特彆多,怕是準備釣個金龜婿?”
“是啊。”何母應著,“聽說學校裡好多人在追她呢。”
何母和一行人邊說著,邊繼續頭也不抬地打麻將,言語間將白月議論個七七八八。
沒有理會她們,白月正準備回裡麵的小房間時,聽得有人喊了她一聲。抬頭看去,便見記憶中的哥哥何天順站在門口看著她。
原主長相這麼好,她的哥哥也不算差。但此時出現在白月麵前的何天順,穿著不怎麼乾淨的白短袖,下身灰撲撲的褲子,頭發也好久不曾打理過。臉上的肌膚又黑又紅,粗糙的要命。他撓著頭發,見白月盯著他瞧,有些不好意思:“剛從學校回來?吃了沒?哥給你下碗麵?”
“我來。”白月將書放下了,挽了挽袖子。何天順就算回來了,何母也不怎麼理會對方,每次隻在對方手裡將錢拿走揮霍。
原主對這個哥哥的感情很複雜,感謝何天順一直堅持著供她念書。卻也厭惡後來何天順闖了事,導致她陰差陽錯地被一個頭目看上。在慕初一一乾人的不經意插手下,讓她被毀了清白。
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與怨恨的情緒,在白月胸口緩緩翻騰著,讓她心頭有些堵塞。她歎了口氣,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憐惜。
原主的悲劇,幾乎是所有人聯手造成的。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