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喬大花,早已不是年輕力壯的寡婦,她是老媽,是奶奶,更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她猛地推開老二,“要傳家寶刨你死鬼爹的墳包去。”
“啥?”後知後覺的林老二反應過來,氣得跺腳,“媽咋這麼欺負人,我現在正是關鍵上升期,最缺的就是錢……”巴拉巴拉。
喬大花擦乾眼淚,人也冷靜下來,該喂雞喂雞,該喂豬喂豬,又去村裡找了幾戶有糞的人家,說好買他們的糞。忙到天快黑,回來見老二一個人在沙發上四仰八叉,電視開著,咕嚕打著。
冷靜下來,她也想明白了,當初舉全家之力供他上學已經是“偏心”了,以後她都要一碗水端平,誰掙的就是誰的,誰要再說分家產就先把她老骨頭分了罷!
他要回來,好酒好菜歡迎。
他要再放屁,就當沒養過這個兒子。
女人的心一旦狠起來,那真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
林老二睡得迷迷糊糊,被飯菜香味兒引著來到廚房。隻見亮堂堂的廚房既寬敞又乾淨,灶台貼的白色瓷磚,擦得油光水亮,砧板上碼著一堆切成薄片的臘肉,碗裡是已經切段的乾辣椒,看著就很有食欲。
老媽正站鍋邊迅速翻炒,聞味兒應該是韭菜花炒土豆絲,特下飯,他以前就著能吃三大碗飯。
灶台另一頭是已經炒好的番茄雞蛋,番茄切得夠細,雞蛋煎得夠黃,也是他喜歡的下飯菜。陳麗華做的這個菜他不愛吃,她總自詡是城裡人,番茄要先燙一下去皮,味兒都燙沒了。
他咽了口口水,“媽做啥好吃的?”
對明知故問的兒子,喬大花也不氣了,氣病還得花錢醫。“嗯。”
林老二想再套幾句近乎,門口忽然傳來說話聲,“媽咋做飯了,快歇著,讓我來。”
“他二叔回來了。”
“大嫂下地辛苦了。”
張靈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叔子可好幾年沒叫過她了,今兒這麼客氣,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當然,她隻是笑笑,洗了手幫著婆婆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又炸了一碟花生米給他們下酒。
沒一會兒,大伯回來,四口人默默無聲的吃起來,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可張靈芝就是覺著氣氛不對。
往日裡一個人也要小酌兩杯的丈夫居然沒碰酒杯。
趁著添飯的空檔,她小聲問丈夫:“咋啦?他二叔好容易回來一趟,你彆擺臉色。”
男人皺眉,“你不懂。”
“我咋不懂了?他回來,咱就客客氣氣招待,彆讓媽為難。”
提到老母親,大伯歎口氣。
堂屋裡,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老二才發現,“今兒買的蝦子還沒吃呢?”
喬大花“嗯”一聲,“我給放生了。”
“啥?!”
大伯聽見,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出去,訓道:“老二好好說話,這麼大聲乾啥。”
桐桐說的沒錯,他就是攪家精。他不回來三口人吃得好好的,他一回來屋裡就沒個安寧,問東問西,指手畫腳,膩歪得很。
關鍵對媽還不好。
“不是,大哥,今兒咱買回來的蝦子被媽放生了……媽你放哪兒了?那可是十八塊一斤的!”
喬大花白他一眼,“我看著活蹦亂跳下鍋怪不忍的,就放白雲山下的水塘。”
那是一個四五平方大的水坑,大伯為了以後灌溉果樹方便,從水庫裡引來水流,下了幾場雨,慢慢積了七.八十公分深的水,蝦子一放進去就沒影兒了。
林老二張口結舌。
“有吃的還堵不住你那破嘴。”喬大花懶得理他,轉頭跟大兒商量:“趕明兒去你寶叔家借牛,把山犁了曬曬。”
“行,吃完飯就去。”
張靈芝趕緊體貼的給婆婆夾了幾塊肉,“媽彆擔心,靈坤那邊我也說了,待會兒他們一起去。”既然是兩家人合夥的事,那自然得同時出力。
喬大花點點頭,正要說點啥,林老二忽然道:“我今兒來想請大嫂幫個小忙。”為了強調真的是“小”忙,他動動手指比劃米粒大的東西,“麗華不是懷孕了嘛……”
張靈芝心下疑惑,麵上卻道:“恭喜二叔了。”
“唉,這事沒啥喜的,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對外說是你懷孕,然後咱媽裝病,讓麗華請假回來照顧媽,學校肯定能批,照顧一個學期正好放暑假,預產期也就在開學前。”
林大伯心頭一跳。
終於來了。
他調整呼吸,靜靜地看著老二:“孩子戶口你想咋整?”
“肯定是記大哥大嫂名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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