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梅害怕的搖頭。
“嘴長彆人身上,由他們說去吧,姐要學著適應外人對你的看法。”
大梅低著頭,幫她處理完傷口又躲回房了。
雨桐晃晃腦袋,腦殼裡有一股清氣升騰,瞬間耳目一清,像困得睜不開眼時忽然聞到了風油精,“舒服!”
“丫頭說啥?”
她趕緊搖頭,進廚房燒火,先把米飯蒸上,菜洗好,伯娘回來切切炒炒,一鍋絲瓜豆腐湯,一碗韭菜炒雞蛋,外加奶奶醃製的鹹菜,太陽還掛在山邊,林家就開始吃晚飯了。
本來還擔心伯娘身體不好,經這麼一氣,上輩子可是半月下不了床的。誰知跟老婆子乾了幾架,王亞軍也被繩之以法,她身上反倒多了一股爽利。
“叫你姐來吃飯,整天捂屋裡人都發黴了。”
林雨梅被拉到堂屋,也不敢看人,一粒粒數著米吃。
伯娘沒像上輩子一樣隻會掉眼淚和歎氣,而是撿著趣事說,小到誰家地裡莊稼好,誰家小孩把羊放丟了,大到家裡攢了多少錢,以後有啥計劃。
拜她所賜,雨桐知道現在家裡算是有點閒錢了。
前幾天雖然忙亂,但林家人很堅強,該收的雞樅照收不誤,隻是沒時間帶城裡賣,把它炸成了雞樅油。
以後大有用處。
***
因為吃的早,天還沒黑,雨桐被家裡人念得煩,不得已拿出上個月的卷子改起錯來。下個星期又要月考,她估計得淪落到45了。
知道學生不會做,老師索性也不布置太多家庭作業,數學卷子交一份改錯題就行。雨桐走馬觀花,看一眼題目,下意識就看向正確答案,計算題也不用列算式,腦海中迅速得出答案。
沒幾分鐘,居然就全看完了。
大伯坐她旁邊百無聊賴,煙癮來了忍不住,可侄女不讓抽,隻能把旱煙放鼻子底下聞一聞,“嘖”一聲,意猶未儘。
“噗嗤……”
林大伯不好意思,輕咳一聲,“好好做作業,彆東張西望。”
雨桐抱住他胳膊,“我早看完了,大伯不能偷著抽,會把肺抽壞的。”
腦海中還能回憶起來,選擇題第2、3、5、6、7、8、9、10題都錯了,不止記得答案,連題乾的每一個字都清晰不已……就像複製在腦海中一樣。
她不信,拿起試卷一看,還真跟腦海存檔的一毛一樣!
林雨桐大驚,懷疑自己出現幻覺,心道:就不信我這狗記性還能記住幾道大題。
然而,才這麼想著,腦海裡的存檔就被調出來,翻過卷子一看,又是連題乾都一毛一樣!
這他喵是咋了?!
“聽見沒?你大伯跟你說話呢。”
雨桐胡亂點頭,也沒注意大人說了啥。
喬大花滿眼欣慰,“願去上學就好,明兒奶給你煎荷包蛋吃啊。”
當天晚上,林雨桐把小學五六年級的卷子找出來,打著手電筒,都是讀完題乾,腦海中就自動冒出正確答案,她甚至都來不及思考為啥這個答案是正確的。合上卷子,整張卷子仿佛保存在腦海裡,想點哪裡點哪裡。
不死心,她翻箱倒櫃找出陽子的高中試卷,大多數題乾都讀不懂……然而,看完一遍,又存檔了。
她搓搓手心冷汗,不會是生病了吧?
然而,身上不痛不癢,就連被小花咬過的地方也沒有任何不適。
對!小花!
她的不對勁好像就是被小花咬過之後才出現的。上一次被咬後,個子拔高了,皮膚白了,這次被咬,腦海裡就多了許多她自己都沒印象的知識。
這一夜,喬大花以為孫女中邪了。因為她居然打著手電筒鑽豬圈裡,跟小花嘀咕到大半夜。
“跟隻豬有啥好聊的?”
林雨桐:“……”這可能是豬精!
陳家坪有兩百來戶人家,山裡民風淳樸,這年代還不興分家,都是大家庭,總人口接近兩千,是遠近聞名的大村子。林大伯家在村子中間,走到村口要十分鐘,尤其雨天路滑,村裡泥巴路被兩側屋簷淋下的雨水泡濕……彆提多難走了。
每天踩著這條小泥巴路上學,上輩子的林雨桐真是受夠了,對大城市的渴望抓心撓肝。後來在城裡一待就是十多年,奶奶死了,又因借錢的事愧對大伯一家,沒臉回來,她變成無家可歸的打工妹,才真正知道“家”的含義。
隻要有愛她的人在,哪怕泥濘不堪,也是散發泥土清香的小徑。遠處的青山雲霧繚繞,空氣裡漂浮著一層薄薄的白紗,她索性把帽子摘了,深吸一口濕潤的空氣。
陳家坪真是個好地方,山高路遠,空氣清新,氣候濕潤,種啥啥出息。
“妹咋來了?”遠處走來位“少俠”,頭頂紅色塑料袋,身披黃白色塑料薄膜。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在下午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