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磨磨蹭蹭,眼見著太陽升老高了,怕奶奶等他們吃飯,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摩托車騎得很慢,慢到被幾輛馬車超了,趕馬車的大叔難以置信的回頭,確定自己真的超了摩托,頓時熱情高漲,鞭子掄得更響了。
林雨桐和沈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
自從經濟發展起來,村民們有錢的買麵包車拖拉機,一般的買摩托車,實在沒錢的想辦法趕了個小馬車,每逢節假日集日也能掙幾十塊,倒是大大方便了村民們出行。
現在陳家坪的人,除非特意想走路的,不然路上已經看不見“踩兩輪”的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她自然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嗯,軟硬適中,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他是以前村長家兒子,我幫忙修過電視機。”
“咳你這家夥,走哪兒都是活雷鋒啊。”
沈浪低頭,看了看她白.嫩.嫩的小手,正摟在自己腰間,在腹.肌摸啊摸的,似乎是看那趨勢,她能玩一整天。
彆人是腿玩年,他沈浪是腰玩年?
“笑什麼,他家什麼時候搬市裡?”
沈浪凝眉,“去年吧,房子賣不出去,每年都得回來打掃。”
雨桐的手一頓,“要賣房子?”
不待沈浪說話,她急切的問道:“位置在哪兒?有多大?幾間?有院子沒?院子多大?”
沈浪也三年沒回過村了,隻隱約記得王家在村尾,門前是大片的田野,不臨街就沒法做生意,壓根賣不出去。但屋子有七八間,院子也挺大,加起來占地麵積得有四五百平,在幾年前是名副其實的“豪宅”。
這麼大的麵積,也增加了出手的難度。
地裡刨食的,哪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來。
林雨桐若有所思,一路上未再說話,剛到家門口,就聽見鄰居說話:“我家狗是不是上你們院來了?”
“嬸子。”這是三叔家一牆之隔的鄰居,他們蓋房子時幫了不少忙,雨桐對她很有好感。
“哎,桐桐,小沈,你們看沒看見我家狗,今兒一大早鏈條就開了。”農村人養狗都是為了看家,用鐵鏈條拴在大門口。
倆人下車,摘下頭盔,搖頭。
“那一定是跑你家了。”進門各種找,一邊找一邊“嘬嘬”嘴巴。林家和張家頓頓有肉,熬了湯的大骨頭,剔過肉的排骨都乾乾淨淨放盆裡,附近幾家人的狗都知道來摸吃的。
林家人倒也不介意,反正鄰裡鄉親的,還跟著一起“嘬嘬”找。
“狗狗不在。”從門後伸出個小腦袋,雙手背身後,眼裡偶爾流露出狡黠。
鄰居一聽,出門上彆家找去了。
喬大花感慨:“狗東西最是吃裡扒外,見吃的就搖尾巴,白搭。”
雨桐眼神一暗,知道她這是借題發揮,含沙射影罵林雨薇呢。奶奶雖然嘴巴不饒人,可心地善良,從不做虧心事,也沒害過誰,老來發現兒子不是人,好容易扭轉過來的孫女也吃裡扒外。
“奶最好,我爸和三叔把您當老佛爺似的供著,十裡八村再也找不出福氣有您這麼好的。”
“去去去,小馬屁精,趕緊洗手……”話未說完,就聽見“嗚嗚”聲,分明是什麼動物在哼唧。
喬大花一愣,順著聲音摸進門。客廳裡,一群孩子圍在一起,似乎是在遮擋著什麼。
大丫帶頭,大家弱弱的叫了聲“奶奶”,眼珠子亂瞟。孩子太多,不止張家五姐妹,還有村裡其他人家的娃,無一例外全是女娃,打眼一數,得有十七.八個。
“玩啥呢,二妮兒你那身衣服誰買的,還怪好看。”
陳二妮兒是陳大亮家老二,當年她姐被壓白雲山下,她媽暈了幾次,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懷孕了。年紀雖比五丫小兩歲,但口齒比五丫伶俐多了:“我爸爸買的,姐姐幫忙挑的,媽媽也說好看!”
“喲,還把一家子都帶上了?”喬大花打趣著,忽然麵色一變,隻見窗簾後露出一條土黃色的尾巴,正左右搖擺,可歡了。
“嘬嘬?”
那條尾巴擺得愈發得勁。
喬大花哭笑不得,“你們怎麼把秋二嬸的狗藏這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家準備吃狗肉火鍋呢。
孩子們見藏不住了,才慢慢退開,“怕秋二嬸罵,不讓我們跟狗狗玩。”
掙脫禁錮的狗“呲溜”一聲衝出來,一把撲喬大花腿上,長長的舌頭伸著舔人。這隻狗才四個多月,正是狗生中最調皮愛玩的年紀,誰的話都聽,孩子們自然也使喚得動。
“誒,桐桐快來看看,這狗咋啦。”
林雨桐“噗嗤”一聲樂了:又黑又粗的眉毛,紅的紫的熒光綠的眼皮眼角,人好好個黑鼻子黑嘴巴硬給染成個大紅唇,跟吃了幾隻死耗子似的……這群小屁孩,居然給狗化了妝!
好好的眉清目秀一隻狗,硬讓她們畫成了狗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