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的客房,被安置在靠南隅的彆墅一層。
這一棟彆墅是簡潔美式風格,也是蕭夜白從來到墨家後一直居住的地方,每次倆人回來也都是住在這裡。
將墨唯一送進老太太下榻的房間後,蕭夜白來到隔壁的書房,處理一些公司事務。
沒多久,手機響了。
看著屏幕上的名字,他皺了皺眉,還是按了接通。
“哥。”電話那頭,立刻響起了蕭知微的聲音,“是我。”
“有事嗎?”蕭夜白聲音淡漠。
“哥,明天是周末,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仿佛生怕蕭夜白不同意,她立刻又補充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養傷,所以我也想了很多,我想通了,之前全都是我的錯,我想跟你當麵說一聲對不起,可以嗎?”
“沒有必要。”聲音依然是那麼淡漠,帶著一種遙不可及的高冷。
“可是哥,我爸媽說後天就要帶我回桐城了,這一次回去,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跟你見麵……”蕭知微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哥,我真的就想再見你一麵,這樣也不可以嗎?”
“蕭知微。”男人的聲音隱約中帶著不耐,“既然決定回去,就重新好好生活。”
“哥。”蕭知微終於哭了出來,“可是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回去啊,我是被逼的!我爸,還有我媽,他們兩個除了逼我嫁人還會乾什麼?在他們眼裡,我這個女兒就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除了能嫁人,讓他們拿一筆彩禮錢,他們會在乎我的感受嗎?會關心我的死活嗎?從小到大,難道這些你都不清楚嗎?”
“……”蕭夜白沒有說話。
安靜的,近乎冷酷。
一陣哀哀戚戚的哭聲過後,蕭知微又說道,“我也知道,前幾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故意挑釁墨小姐,更不應該讓小孩子去樓下嚇唬她……所以,這次我也沒臉再讓你幫我了,回去後,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煩你,但是……我現在真的就想再最後見你一麵,這樣也不可以嗎?如果哥你擔心的話,你就和墨小姐一起過來行不行?我也跟她當麵說一聲對不起。”
“你做的那些事,她並不知道。”
“……”聽筒裡徹底陷入一片死寂。
修長手指在黑色桌麵上敲了兩下,蕭夜白說道,“掛了。”
“等一下。”蕭知微急急的打斷他,“那我就跟她說,是為以前的事情道歉,這樣可以嗎?”
她已經放低姿態,苦苦哀求,誰知換來的,卻隻是男人無情的拒絕。
“說了沒有必要,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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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病房。
蕭知微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屏幕,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已經骨節泛白,臉上,則是嫉妒到幾乎快要抓狂的猙獰。
回國的那天,她特意在下飛機後去買了墮胎藥,算準了藥物發作的時間,然後給蕭夜白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