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迷蒙中,蕭夜白的聲音再度緩緩響起,“你哭什麼?”
“……”墨唯一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說話。
男人突然低下頭,滾燙的唇舌就這麼貼在了她的眼瞼下,將她的眼淚,一點一滴,吸吮乾淨。
“我在問你話,唯一,你在哭什麼?”
“……”墨唯一還是沒有說話。
蕭夜白雙手握住她的臉蛋,將她的臉抬起,“不準哭。”
墨唯一看著他,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滑落,經過臉頰,最後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滾燙又沉重。
無聲的哭泣,如梨花帶雨,最為致命。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男人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的無奈。
記憶裡,墨唯一這是第二次哭的這麼肝腸寸斷。
上一次,就是徐嫻走的時候。
“唯一,你在哭什麼?告訴我,恩?”蕭夜白說著,將她柔軟的身子摟進懷裡。
溫暖又熟悉的懷抱,讓墨唯一仿佛更加崩潰了。
她低著頭,臉蛋整個埋進了男人的懷抱裡,雙手死死的摟著他的腰身,哭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像是終於哭夠了,從他的懷裡離開。
“你是要跟我離婚嗎?”墨唯一看著他,聲音因為哭過顯得乾啞,“你要離開墨家嗎?”
“不是我。”蕭夜白眯著黑眸,像是在審度,可是語氣卻依然平淡,“是你。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於你。”
“在於我?”墨唯一愣愣的重複。
“當初,你爬上我的床,占了我的人,要跟我結婚。所以我才會做了墨家的女婿,又做上了墨氏的總裁,有了今天的這一切。現在隻要你一句話,我立刻就會一無所有,明白了嗎?”蕭夜白說的很認真。
不像是在自嘲。
墨唯一細白的牙齒死死的咬著唇瓣,手指也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她想說,當初她之所以那麼做,都是因為她愛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根本不是因為彆的什麼。
至於他現在的一切,都是他靠自己的能力得來的。
他為什麼要說成全都是因為她的關係?
就因為被她看上了,所以他擁有了這一切,而她現在不想要了,就可以讓他瞬間恢複一無所有?
他居然是這麼看她的?
可恨的是,她卻沒有他那麼的狠心……
“你好好考慮,我不逼你。”蕭夜白說完這句,竟然直接轉身離開了。
背影挺拔,冷峻,孤傲中,透著一絲的無情。
墨唯一呆呆的站在那裡,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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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大床上放了兩床被子,開著暖氣,周嬸睡得早,很快入眠,墨唯一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