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鬆君心裡咯噔一下,喉頭緊張得吞咽了下,再次組織了一番語言,說:“除了婚禮當天,咱們都沒見過新媳婦,該有的禮數還沒儘到。”
顧槐終於淡淡地“嗯”了聲。
賀鬆君沒敢去動他的手機,而是等著顧槐繼續在沙發上坐了會兒,重新拿起手機,給顧硯秋發短信。賀鬆君臉上掛著精致的笑容,看著麵色平淡聯係顧硯秋的顧槐,她心想:我遲早要讓你們父女倆決裂。
【明天晚上,帶林閱微一起過來,她有空嗎?】——顧槐。
【她睡著了,我明天給你答複】顧硯秋在顧槐麵前偽造著她和林閱微住在一起的假象。
顧硯秋沒想到顧槐會給她發這樣的消息,這件事她和林閱微商量過,不屬於宴會性質,是可以出席的,但是到來得比顧硯秋想象得要早得多。
她前兩個小時還在想要和此人保持距離,沒過多久,便要麵臨再次相見的局麵。
這次……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林閱微在顧硯秋的風衣口袋裡摸到了一個掌心大的本子和一支圓珠筆,據她辨認,上麵的字跡屬於顧硯秋本人,林閱微隻見過她寫的便利貼,對那隻小兔子印象深刻,這個本子上恰巧也有一隻兔子,就在第一頁。
難道顧硯秋不是為了討好她畫的兔子?她本來就喜歡?
江叢碧把包和外套丟在沙發上,轉頭就看到林閱微對著個本子出神,她躡手躡腳地過去,趁其不備將本子一把抽了出來。
林閱微手中一空,便要去搶回來:“喂。”
江叢碧早有防備,奪走筆記本後便跑開了好幾米,指著林閱微道:“你彆過來啊,你不是對人家沒意思嗎?你這麼上心乾嗎?”
林閱微腦筋飛轉,義正詞嚴道:“你這是侵犯彆人隱私權。”
江叢碧:“喲,剛剛是誰看得目不轉睛的,你都侵犯一次了,我再侵犯一次也沒什麼,好姐妹就是要連權一起侵,不用太感動。”
林閱微拔|腿去追:“我感動個屁,你趕緊給我還來!”
“不還,彆這麼小氣嘛。”
“還給我!”
江叢碧和她打遊擊戰,在追逐的過程中已經把本子看完了,一共就兩頁,除了那個兔子以外,就是抄的佛經,江叢碧看了一段心經,停了下來。
“就這,有什麼好看的啊?”江叢碧百思不得其解地問林閱微。
“拿來。”林閱微搶過來,合上本子,和圓珠筆一樣恢複了原樣,白她道,“我有說好看嗎?是你自己要搶的,什麼毛病。”
江叢碧問道:“這是顧硯秋抄的嗎?”
林閱微:“不然呢?”
江叢碧突然笑了:“噯,你再給我看看。”
林閱微已經收回了口袋,捂得緊緊的,警醒道:“剛才不是看過了嗎?”
江叢碧:“我再看一遍。”
林閱微:“不給。”
江叢碧哪兒那麼容易認輸,又是撒嬌又是哀求,死纏爛打終於要來了,她對著那一頁的佛經,目露癡迷:“這個字太可愛了吧。”
林閱微:“???”
字有什麼可愛的,魔怔了吧?
江叢碧噘嘴,隔著空氣親了口本子,說:“你不覺得透過這些字,能夠看到對方有趣的靈魂嗎?”
林閱微:“完全沒有。”
江叢碧:“我說認真的,我再問你一遍,你對她有沒有意思,沒有的話我真的要追她了。”
林閱微:“……她沒心思談戀愛。”
江叢碧擺手,自信十足:“這個不重要,我有心思就行,有誌者,事竟成。”
“隨便,你開心就好——你乾什麼——”林閱微嫌棄地擦著自己臉上的口水。
江叢碧在她臉上又親了一口,吧唧特彆響亮,激動道:“姐們,你是親姐們,等著喝我和顧硯秋的喜酒吧!”
林閱微:“……”
她怎麼聽著這話這麼奇怪?
林閱微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明明不困,卻打著哈欠道:“我想睡覺了。”好像這樣就能把心裡酸澀的感覺完全祛除似的。
江叢碧彎腰屈背,攙著她的手,吆喝道:“皇上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