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粉本人顧硯秋把林閱微和邵雅斯的合照給刪了, 優雅從容地把其他林閱微單人照片存進了一個專門的文件夾, 這個文件夾還是她昨晚上建的,她想了想,設置了隱藏。
林至在後頭戰戰兢兢, 女人心海底針, 女友粉的心……他在自己女朋友那裡見識過,一點兒都不想惹她,直男沒有人權。
顧硯秋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還有十五分鐘到, 從背包裡翻出來一個化妝鏡, 巴掌長的梳子, 把長發梳了梳,喊林至:“把今天的行程報給我聽一下。”
“好的。”林至聽她語氣正常,如釋重負, 中午和某某公司的經理吃飯,下午回公司, 晚上繼續出去應酬。現在的談判大多數不是在酒桌就是在茶會, 中午的還好, 約的那個經理是個附庸風雅的, 定在了一個私人會所,晚上就是酒局, 本公司天瑞除了顧硯秋外, 還有其他部門的人,一塊兒和對方談合作。
顧硯秋在公司職位低, 在酒桌上除卻自己的那份兒外,還得替人頂酒,這份是林至代勞不了的。
想著她便捏了捏眉心。
顧硯秋酒量尚可,能喝,不大上臉,顯得海量,但是有一個限度,一旦超過那個限度,便會犯頭疼,喝得越多頭疼越嚴重。
“劉總,我代我們王總敬你一杯。我乾杯,您隨意。”一身深灰色正裝的顧硯秋先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她一介女流,在這樣的場合容易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顧硯秋早早的想好了應對之法,好在眾人作陪的這位王總不是個好色之徒,沒用什麼露骨的目光打量她,但是這人特彆謹慎,是塊啃不動的硬骨頭,酒量更是大得離奇,一桌人陪一個,全給喝倒了,這位還跟沒事兒人似的,兩手搭在膝蓋上,笑嗬嗬地說:“現在的年輕人,不行了啊,想當年你們顧總,哦,就是顧槐,可是和我旗鼓相當,對了,他還給我敬酒呢,就跟……”
劉總笑著一指顧硯秋,“跟你敬我酒是一模一樣的,卑躬屈膝的,拉了一堆人作陪,不然我連酒都不跟他喝,嘖。”
這就有點瞧不上他們的意思了,順帶侮|辱了一番顧硯秋。當年顧槐還是個小公司的老板,拉生意、跑業務自當親力親為,現在顧槐是集團老總,劉總卻還是那個劉總,顧槐再來就是跌份兒了。
他倚老賣老,說得毫不顧忌,顧硯秋同來的公司幾個經理、主管之類的都稍變了臉色。天瑞雖然近來在走下坡路,本季度交上來的財報沒有上個季度的好看,但豈是劉總這個公司可以輕易拿捏的。
看劉總這意思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想談了,一點兒餘地都不留。就是不知道是找好了下家溜他們,還是彆的原因。顧硯秋嘴唇微動,頓了頓,看向公司來的職位最高的王總,王總似乎還想爭取一下,咽了這口氣,還說好話哄了兩句。
劉總舒坦了,嘚嘚瑟瑟地說:“在原來的合同款上,提高百分之三十。”他光棍地一攤手,“否則沒得談。”
王總道:“百分之三十稍微多了點兒。”
劉總道:“那你們誠意不夠,還找我乾什麼呢,浪費時間。”
王總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放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包廂離開了。
生意自然是沒談成,對方沒有合作的意向,給出的條件獅子大開口,但凡天瑞的人不是傻子,就絕不會同意。王總兩頰被酒熏得酡紅一片,瞥見邊上除了喝酒和彙報外就沉默不語的顧硯秋,他是不知道顧硯秋何許人也,但是手底下空降過來一個人,又姓顧,心裡猜測可能和顧槐有什麼親戚關係。
王總扭頭問:“小顧,你有什麼看法?”
顧硯秋冷不丁被點了名,垂在身邊的手指蜷了蜷,微微笑起來,道:“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王總哈的一笑,說:“你這話說得挺解氣。”
顧硯秋又道:“不過蚍蜉亦可撼樹,我想去查一查他下家是誰。”
王總挑了下眉,說:“我正想派人去查,就你吧。”
顧硯秋點點頭。
王總最後又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幾人在酒店門口分彆,等前麵的人都走了以後,林至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單手要扶顧硯秋,顧硯秋擺擺手拒絕了。
司機把顧硯秋送回家,林至不放心她,一直跟到住處,在她家門口和她道彆,抬頭感慨這棟豪宅,寸土寸金,得是多有錢的人才能住得起。
顧硯秋按了按太陽穴,匆匆衝了個澡,往床上一倒,第二天在樓下的沙發上醒過來,她抿了抿唇,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感覺頭依舊隱隱作痛,時間尚早,索性在沙發上卷著毯子再睡了一覺。
之後又是精神抖擻地去上班。
秘書給她說公司八卦,顧硯秋坐在辦公桌後,一邊喝咖啡一邊在耳朵裡過一遍,大致都有了些印象,公司八卦雖然捕風捉影,但是有時候可能會起到大的作用,顧硯秋趁著碎片時間,聽聽林至在她耳邊叨叨叨也挺好的,有活氣兒。
就是他一個大男人,也太能叨叨了點兒,什麼雞零狗碎的都打聽到了。
顧硯秋:“行了,差不多了。”
林至看出她不耐煩聽了,自己也乖乖住了嘴:“好的。”
他不是自己想叨叨,而是這是他第一份工作,顧硯秋是他第一個上司,而且是個好老板,林至對於顧硯秋的吩咐特彆儘心儘責,說一句話的事兒他恨不得能辦成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