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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5996 字 9個月前

明星是高危職業。

在娛樂圈裡工作, 是需要承受很高的精神壓力的, 於是有的人就會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來紓解自己的壓力,有的酗酒, 更極端的,會去吸|毒, 還有另一種, 那就是“集郵”, 字麵意思, 收集郵票, 那些郵票就是一個個的男或女演員, 和他們上床。

這位屈雪鬆更絕, 她男女通吃, 葷素不忌。

林閱微還沒進圈的時候就聽說過這種人,而且她平時的圈子裡也有私生活比較混亂的,但是她萬萬沒料到屈雪鬆會是個集郵的。

屈雪鬆,85後人氣小花旦,和上回出軌方曉曉的那位男星的前妻唐心沅是同一批火起來的,不過後來發展勢頭沒有唐心沅猛, 但她的路人緣是比唐心沅要好的,穩紮穩打地拍戲,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

演員和偶像是兩個行業, 像林閱微這樣的像一刹那的花火, 每年都能冒出幾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浪頭就沉寂下去了。屈雪鬆不一樣, 屈雪鬆有幾部代表作,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小孩兒都喜歡看,路人粉很多,所以網上偶爾傳一些她私生活的謠言,大家夥兒想想她演的角色,就都不信了。

與其說林閱微驚訝的是集郵,不如說她驚訝的是屈雪鬆居然集郵!

果然娛樂圈裡很多事情真真假假,不是圈內人很難知道,而真正的圈內人知道這些公開的秘密後,像是陳萱等人,也不會去外麵說。

反過來想想,屈雪鬆這麼忙,團隊把工作排得滿滿當當,沒有結婚也沒有男女朋友——後麵這句是林閱微猜的,平時沒什麼消遣,整天從劇組奔到劇組,活動現場奔到雜誌棚,心理壓力那麼大,集郵可以理解。

陳萱打量著林閱微,臉上浮現出擔憂,說:“你這個長相啊……”

林閱微在節目期間就特彆討女粉喜歡,男粉也不少,她長了一張兼具漂亮和英氣的臉,頗肖上世紀末X港那些風骨美人。

林閱微:“啊?”

陳萱說:“肯定會被屈雪鬆盯上的,她隻要不醜的,都能睡下去,像你這麼漂亮的新人,小心為上吧。”

林閱微頓時緊張起來。

陳萱寬慰說:“不過也不用太害怕,她總不會半夜爬你床的,你平時在劇組裡呆著,拍完了就回酒店,不要和她獨處,基本沒什麼事。”

林閱微說:“好的。”

陳萱頓了一下,幽幽看她一眼,說:“要真有什麼事也沒什麼,做得乾淨點,彆在她那兒留下什麼。”作為一個“集郵”愛好者,屈雪鬆在圈內的口碑還是可以的,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出過什麼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閱微:“……”

她舉手發誓:“我絕對不會和她發生點什麼的。”

她倒是敢,回頭顧硯秋就把她皮剝了。顧硯秋可是小氣又記仇的人,說不定還要和她離婚。再說了,林閱微還沒和顧硯秋那什麼呢,哪來的心思對彆人。

陳萱“嗯”了聲,說:“不會最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第一天過來就是認認人,集訓包括後續準備工作都是從明天開始,結果那兩個番位壓過林閱微的都沒來,自然沒什麼好呆的了。陳萱本來是想帶林閱微先回酒店的,她剛邁出一步,便感覺自己的袖子被輕輕拽了一下。

陳萱回過頭。

林閱微問:“我能不能在這兒多呆一會兒啊?”

“乾什麼?”

“我想去找表演指導老師。”

陳萱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人還真是不遺餘力地要學東西,便點頭道:“讓圓圓跟著你,有什麼事你讓她做,有不懂的也問她。”

王圓圓就在旁笑。

陳萱說:“那我先走了?我這邊還有點事。”

林閱微笑道:“恭送陳姐。”

王圓圓低了低頭。

劇組的表演指導請的是X戲的表演係教師,林閱微不認識,但是她先前和導演聊過,這個表演指導是他一個好朋友,很多劇組都請她去指導表演,曾經調|教出了一個很具有代表性的角色。林閱微怎麼會放過能和老師交流的好機會。

她感覺自己現在像是一塊乾癟的海綿,急需吸收各種水分,她什麼都想學,誰都是她的老師。

林閱微到那邊去的路上遇到兩個工作人員,她雙手合十,謙虛恭敬地彎腰低頭:“燈光老師,攝影老師。”

那兩個工作人員不認識她,以為她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配角或者其他新來的工作人員,便都笑了笑。

“遲老師,我是林閱微,飾演白術的演員。”林閱微走到表演指導麵前,更加溫文有禮地自我介紹了一遍自己。

“小林啊,”遲老師和她握了握手,笑容滿麵,“你好你好,聽楊導提起過你,說讓我好好教教你。”

“謝謝遲老師,你看我現在能做點什麼?”林閱微有些無措地搓了搓手。

“做點兒什麼?”

“對,我閒著也是閒著,您隨便給我點事兒做吧。”

“那你就……”遲老師左右看了看,說,“要不你就先收拾著去那邊兒訓練吧,反正還是上午,還有很長時間。”

遲老師說的那邊兒是一個臨時的訓練基地,離劇組不遠,為了讓演員們更加像個警|察,劇組請了教官進行教學,除了女一號屈雪鬆外,其餘人都要進行為期兩周的集訓,除了體能外,還要全身心模擬投入警局的日常工作。時間短了點,畢竟是電視劇,沒有電影要求那麼高,再有就是那麼多演員,檔期調整不過來,能有兩個星期集訓算不錯了。

“好。”林閱微一口應下,“我現在就從酒店把行李搬過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等我一會兒,我跟楊導說幾句話。”

“好,您請。”

林閱微讓開了路。

遲老師走過去,回頭又看了她一眼。

“走吧。”遲老師笑著麵向她走來。

“小林是第一次拍戲嗎?”路上兩人交談著。

“是第一次在劇組拍戲。”

“有過彆的表演經驗?”

“錄過節目,在台上演過,就是演得不太好。”

“大家都是從不好到好的,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會演戲,重要的是有一顆學習和堅持的心。”

“我知道的,就是想學的東西太多了,不知道從哪裡學起。”

“從頭學起。”瞥見林閱微詫異的眼神,遲老師說,“知道的越多,疑惑就越多,學是學不完的,把每一個角色,哪怕是你演過的,都當成一個全新的角色,當成最後一個角色,拚儘全力去演,演明白了,就好了。”

“我懂了,老師。”

遲老師看了她兩眼,說:“以前沒學過表演吧?”

林閱微不好意思地搖頭,說:“報過培訓班,隨便學了點。”

“那可能以後要辛苦一點了。”

“怕辛苦就不會選這行了。”

“說得也是。”遲老師笑起來。

兩人有說有笑地上了車,她們倆是劇組安排的同一家酒店,也在同一層,收拾完行李再一起出發。

陳萱聽說林閱微這就要去集訓了,驚訝了一下,沒說什麼,隻讓她好好努力,然後她就先訂第二天的機票飛去彆的城市了,等林閱微開機那天再過來。

在集訓中心,林閱微見到了她以後將要在一起共事三四個月的“同事”們——即刑偵大隊的其他刑警,為了提前習慣拍攝氛圍,遲老師讓他們自我介紹完以後,用彼此在劇中的名字稱呼對方。

林閱微飾演白術,稱呼是隊副,副隊,或者白副,隻有秦黎會喊她老白,但是秦黎沒到,約定的時間是明天。剩餘的同事們分彆認領了眼鏡、大喬、小簡、老汪等等稱呼。

除了體能鍛煉外,林閱微一整個白天都是和同事泡在一起,在一個辦公室裡。遲老師會讓他們坐在那兒聊天,家長裡短地隨便聊——除了林閱微不能參與,隻能聽,還會故意讓他們摩擦出矛盾,小打小鬨,最後讓林閱微虎著臉出來調停,因為劇裡需要林閱微有這種掌控全場的能力。

秦黎是在第二天一早準時過來的,身高一八五,脖子以下全是腿,濃眉大眼的標準大帥哥一枚,娛樂圈裡就沒有幾個醜的,長得好演技也好的不計其數。秦黎的助理跟在他身後,兩隻手上都提滿了,都是吃的喝的。

“各位老師好。”小助理上來給大家分東西,不用林閱微給眼色,王圓圓就非常自覺地上去幫忙了。

“秦老師。”

秦黎三十出頭,已經是主演過好幾部電視劇,同時也演過電影的人了,在場咖位最高,眾人紛紛和他問好。秦黎一個一個地認人,陳萱說得沒錯,秦黎看起來就是個心眼實的人,一點架子都沒有,剛過去沒多久就跟大家稱兄道弟起來了,開拍前的集訓,倒也開心融洽。

秦黎是個典型的勤奮型演員,他手上從來都沒有閒著的時候,時常拿著一個小本本小聲念誦,林閱微到後來才知道那個小本本上究竟是什麼。

“封皮上寫著《兩隻狗的生活意見》,你猜那是什麼?”

“是什麼?”

“你猜啊。”這天晚上,林閱微躺在集訓中心裡宿舍的床上,蹺著一條腿,邊舒活筋骨邊給顧硯秋打電話。這裡隔音不好,林閱微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顧硯秋那邊頓了頓,說:“是孟京輝的一部話劇。”

“你是不是偷偷上網搜索了?”林閱微說。顧硯秋上網查資料的速度,她這些天可是有目共睹的。

“嗯。”顧硯秋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你這樣是作弊。”林閱微提高了一下聲音,很快又降下來。

“你事先沒說不可以上網啊。”

“我剛出來幾天你就要和我吵架。”林閱微吹胡子瞪眼,惡人先告狀。

“我沒想和你吵架,這也不算吵架啊。”顧硯秋覺得這簡直是無可理喻,她隻是手速快了點兒,難道怪她嗎?

林閱微說:“我不管。”

顧硯秋道:“不管什麼?”

林閱微說:“你重新猜一遍。”

顧硯秋道:“……我都知道了怎麼猜?”

林閱微說:“反正你得猜,不然我要生氣了。”

顧硯秋道:“你不講道理。”

林閱微說:“對,我就是不講道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不重新猜一遍,我就要和你吵架了,我真的會和你吵架的。”她名為威脅實為撒嬌地“惡狠狠”道,“我發脾氣很凶的,你哄不好。”

話雖如此,可林閱微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顧硯秋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指望在這種事情上威脅到她無異於天方夜譚。

顧硯秋“唔”了聲,說:“你現在發脾氣我也沒辦法去哄你啊,你們那兒不讓進。”

林閱微:“哼。”

林閱微腦海裡靈光一閃,說:“等等,你怎麼知道我這兒不讓進?”

顧硯秋話鋒一轉,用和一開始林閱微一模一樣的語氣笑說:“你猜?”

林閱微沒有半點耐心,而且這事她也沒辦法上網查,直接道:“從實招來。”

顧硯秋沒有直接回答她,而說:“我這幾天跟林至學了個詞。”

“什麼詞?”

“雙標。”

“……”林閱微聽出她在拐著彎罵自己。

“顧、硯、秋。”林閱微一字一頓。

“好吧,我招,我現在就在N市。”

果然,林閱微壓下了心裡的驚喜,平靜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晚上,剛到不久。”

“胡說,你剛到不久怎麼會知道我這裡進不來。”

“因為……”顧硯秋停頓了很長時間。

林閱微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難道……

耳畔秋夜的微風拂過,顧硯秋攏了攏吹到額前的長發,對著電話那頭的林閱微溫柔道:“我就在門口。”

林閱微動容道:“你……”

夜風裡的顧硯秋說:“嗯,我想你了,打了個飛的來看你。”

誰說顧硯秋是直男的,再說一個字,林閱微就把自己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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