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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3818 字 9個月前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隻到了發|情|期的小獸,不管顧硯秋做什麼表情什麼動作,她都能飛快地聯想到某個方麵,之前也不這樣的。

車在車庫裡停穩,林閱微沒開車門鎖,顧硯秋詫異地挑了一下眉,說:“怎——”

林閱微已經撲了過來。

不能做彆的,接吻還是可以的。

顧硯秋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唇瓣紅腫,眼睛裡充滿了未散的霧氣,靠著車門站了一會兒,才緩解了腿軟,讓林閱微牽著她往家裡走。

林閱微不是老實牽著的,而是邊牽邊晃,兩人牽在一起的胳膊忽上忽下地甩著,顧硯秋想起自己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讓同學們手拉手去郊遊,就是現在的樣子。

彆人談起戀愛像小學生,林閱微談起戀愛來像幼兒園的。

幼兒園的小朋友進了家門,啪嗒啪嗒啪嗒地把所有燈都一氣兒按亮了,在玄關轉了一個圈,地毯被她蹭歪了,顧硯秋:“……”

林閱微訕訕地蹲下來把毯子擺正了。

顧硯秋忍俊不禁。

在林閱微抬頭看她之前又飛快斂去了笑意,睫毛下的眼睛閃閃的。

林閱微站了起來,顧硯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林閱微嘴角挑出一抹笑:“你乾嗎躲?”

顧硯秋一本正經地說:“我換鞋,兩個人擠一起不好。”

林閱微歪了歪頭,說:“好吧。”

剛剛在車裡當然不止發生了簡單的接吻,否則不會顧硯秋一個人腿軟,她還好好的。林閱微先前還擔心江叢碧說的那兩種可能,她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揣摩清楚顧硯秋的心思,結果根本不是,顧硯秋不排斥她的親近。

林閱微自信心極度膨脹了,笑眼彎彎地問:“親愛的,我可以去找薛定諤玩嗎?”

顧硯秋巴不得她此刻離自己遠一些,心裡鬆了口氣,說:“去吧。”

林閱微去廚房找到了鐵鍋燉自己的薛定諤,白天顧硯秋不在家,貓糧是林閱微喂的,這貓果然跟顧硯秋說的那樣,有奶便是娘,何況本來就是她娘的林閱微。

林閱微大約也天生有小動物緣,薛定諤親近她的速度比顧硯秋快多了,畢竟林閱微不給它減肥,不給它進行魔鬼訓練,被抱起來也不撓她了,甚至拿驕傲的小腦袋拱了拱林閱微的掌心。

林閱微抱著貓在廚房裡,小聲說:“薛崽,你爸爸好像害羞了呀。”

親媽回來第二天就喜提新名字的薛定諤動了動腦袋,朝客廳的方向望去,顧硯秋坐在沙發上發呆,敷衍地:“喵。”

林閱微又問:“薛崽,你覺得你媽媽什麼時候能把你爸爸拿下?”

薛定諤仰頭用蔚藍色的雙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喵都不喵一聲了。

林閱微忍不住在它腦袋瓜上揉了幾把,不滿道:“不相信你媽媽的能力嗎?”

薛定諤把頭顱從她手掌掙脫出來,粉嫩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輕盈地一躍,邁著貓步朝客廳走去了,背部的線條成弓形,非常優美。

林閱微跟上去,在後麵輕輕地喊:“薛崽?”

顧硯秋低頭,薛定諤白絨絨的腦袋在她褲腿上蹭了一下,仿佛是想讓她抱,顧硯秋說:“自己跳上來。”

薛定諤:“……”

它怎麼有個這麼冷漠的爸爸!

林閱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進顧硯秋懷裡,關鍵時刻,為了讓顧硯秋儘快適應親密接觸,不管舒不舒服,她可以的。

顧硯秋望著腿上比她高出半頭的人形物體:“……”

兩人大眼瞪小眼。

林閱微說:“我……”

她大概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要臉,便要從顧硯秋腿上下來,顧硯秋好不容易等到這樣的機會,連忙拉住了她。

林閱微回頭看地上的薛定諤,薛定諤已經兩隻後腿屈下,蹲坐在地上,幽藍色的眼眸淡淡,高冷地從下至上睥睨著這對“狗女女”。

林閱微突然有一種被自己家孩子看著的感覺,臉頰不由得發燙,說:“我們……”

她嗓音陡然卡在了喉嚨裡,僵著身子將視線移到了儘頭的牆壁上。

顧硯秋她……

十幾秒後,顧硯秋給她整理好衣服。

明明什麼值得一提的事都沒發生,她臉已經紅得不能看了,林閱微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半晌,顧硯秋才憋出一句話:“剛剛那樣有問題嗎?”

林閱微:“沒,沒有。”

薛定諤張大嘴打了一個哈欠,躺倒在地上。

林閱微低頭吻住了顧硯秋,把她剛才對自己做的事還了回去,時間延長了幾秒。

兩個人停下來的時候,薛定諤已經睡著了,可能是沒看到想看的,無聊得睡著了。

林閱微從顧硯秋腿上跳下來,說:“我抱薛定諤回去睡覺。”

顧硯秋笑了出來。

林閱微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此刻她隻想讓自己臉上的溫度降下來一點,她抱著薛定諤上樓,送它到了它自己的小床上,小被子軟軟的,還有枕頭。

林閱微給薛定諤蓋好被子,樓下已經沒有顧硯秋的身影了,燈也關了,最後在臥室裡找到了顧硯秋。

顧硯秋站在衣櫃前拿睡衣,床上還有一套,是林閱微的,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她也不懂自己怎麼愣了一下,反正就是呆住了,才反應過來,說:“你先洗澡還是我先?”

林閱微說:“我……”

顧硯秋打斷她:“我先吧。”

林閱微張了下嘴,說:“好,你洗完我給你吹頭發。”

顧硯秋拿了睡衣進了浴室,林閱微目光四處看,從抽屜裡翻出一個筆記本給自己扇風。

要完,她以為自己會是個麵不改色把顧硯秋調|戲得不要不要的人,現在這個慫得在外麵扇風降溫的人怎麼會是自己呢?

浴室裡,蓮蓬頭裡的水從頭到腳淋下來,顧硯秋感覺那水還沒有自己臉上熱。

她把水溫調低了點。

浴室門打開,林閱微站了起來,抱著睡衣悶頭悶腦地往裡衝,顧硯秋一隻手擋在她額頭上,給她調整到正確的方向。

林閱微條件反射:“謝謝。”

顧硯秋說:“你怎麼……”

林閱微反應過來:“忘記了,下次不說了。”

顧硯秋說:“不是要給我吹頭發嗎?”

林閱微:“……”

她把睡衣先放到裡麵去,走了出來,手指穿梭在顧硯秋發間給她吹著頭發上的水滴。顧硯秋身上馥鬱的橘子味兒沐浴露的香氣不依不饒地往她鼻子裡鑽。

林閱微手指蜷了蜷,指腹記憶著方才的細膩觸感。

顧硯秋偏了一下頭,輕聲說:“燙。”

林閱微連忙將風筒換了個地方吹。

吹到半乾,顧硯秋就說:“這樣就好了,反正不會現在就睡。”

林閱微忍不住想:不睡?她想乾什麼?

顧硯秋輕輕推了一把發呆的林閱微:“快去洗澡啦。”仔細聽尾音有些抑製不住的顫,局促極了。

林閱微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深深地看了顧硯秋一眼,同手同腳地去了浴室。

一直到林閱微的背影都消失在門後,顧硯秋才用兩隻手手背壓了壓自己溫度高得嚇人的臉頰,她剛剛怎麼會主動做出來那樣的事情,現在還覺得玄幻不已。

顧硯秋呼了口氣,偏了下頭,看見取下來放在床頭櫃上的佛珠,想了想,輕手輕腳地下床,哪怕浴室裡響起來的淋浴聲完全可以將正常的腳步聲壓下去。

顧硯秋將佛珠放在了客廳茶幾上,默念了兩句佛號,剛要上樓,折返回去,從冰箱裡取了兩個冰袋,冰袋很管用,顧硯秋在樓下陽台又敷冰袋又吹風,頭腦吹得清醒不已。

做了就做了吧,遲早要做的。

顧硯秋咬著唇瓣往樓上看了一眼,隔著垂直距離幾十米的空間,她依舊不放心地把陽台門關上,給程歸鳶去了個電話。

響了好一陣,電話才接起來。

程歸鳶打著哈欠的聲音傳過來:“硯秋,什麼事啊?”

顧硯秋小聲道:“你睡了?”

程歸鳶奇怪道:“你聽起來怎麼跟做賊似的?”又說,“我一條單身狗,沒有夜間活動,都十一點多了,不睡還能乾什麼?”

顧硯秋打起了退堂鼓,道:“好,那你先睡吧。”

自己研究是一回事,找人詢問這麼私密的事情是另一回事。

程歸鳶好歹跟她一起住了那麼多年,聞言更不掛電話了,饒有興致地問道:“到底什麼事啊,說唄。”她倒要看看是什麼事情能讓她這位老友鬼鬼祟祟的。

“沒什麼事,就是……”顧硯秋語速極快,把後麵的話含含糊糊地一筆帶過。

程歸鳶:“什麼玩意兒?”

顧硯秋:“真沒什麼,我就跟你說一聲,我和林閱微和好了,話都說開了。”

“恭喜啊。”程歸鳶笑著說,“可是這件事我今天上午就知道了。”

顧硯秋:“……”

程歸鳶鼓勵她道:“你放心,不管你說了什麼,我肯定一個字都不泄露出去,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顧硯秋就是知道才打電話給她的,但是不是因為知道她是什麼人,而是知道她豐富的經驗。

“我……”她做足了心理建設,剛說出一個字,身後的玻璃門被敲響了。

透明的玻璃門那邊映出林閱微疑惑的臉。

她洗完澡沒看見顧硯秋,找下來了。

顧硯秋慌張道:“不說了,我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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