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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3270 字 9個月前

【兩個木:你這樣算拔指無情嗎?】

【係統消息:兩個木撤回了一條消息】

林閱微最近把顧硯秋這招學過去了, 一說什麼騷話就快速撤回, 最好是保證在對方看到以後撤回。

果不其然顧硯秋回了她一串省略號, 然後還有一個賣萌的表情包,林閱微沒見過, 據她所知顧硯秋身邊會給她發這種表情包隻有一個。

【兩個木:又是顧飛泉那裡偷來的表情包?】

【西顧:嗯】

【兩個木:你這個哥哥真是】

顧硯秋挑了挑眉, 剛想打字給她解釋他們倆確實是親兄妹,不信可以給她看親子鑒定, 隻見屏幕裡接著跳出來一行字。

【兩個木:繼兄中的一股清流】

【西顧:為什麼?】

【兩個木:不為什麼啊,感覺有點蠢萌】

顧硯秋:“……”

這話讓顧飛泉知道,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林閱微雖然勉強接受顧硯秋這個繼兄時不時地“騷擾”顧硯秋,但是並不代表她會讓自己和顧硯秋的話題圍繞著顧飛泉展開,於是說完這句話後便切入了正題。

【兩個木:怎麼突然想回家】

按照顧硯秋的性格,她要回顧宅會提前和林閱微打好招呼,現在這麼突然, 明顯是臨時起意。

顧硯秋隻回答她有點事情。

不是她不說, 而是她做這個決定的出發點都是源於直覺,不知從何說起。

林閱微也沒追問, 她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有分寸,不會刨根究底,顧硯秋願意說就說, 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強求,誰都有自己的秘密。

之後就是問她吃飯了沒有, 顧硯秋回答說訂了外賣,林閱微就說外賣不健康雲雲, 再過了一會兒,林閱微就去吃飯了,臨走開之前拍了一張自己和薛定諤的合照。

薛定諤頭頂的毛被全數抓起,根根倒立,是個狂野不羈的造型,配上冷漠的藍眼珠,是一張囂張無比的貓了。林閱微比它還囂張,牙齒咬著睡衣的領子,仰頭,用鼻孔對著攝像頭,活似大佬出街。

顧硯秋:“……”

仗著好看就亂用臉。

她搖頭笑了笑,把圖片保存下來。

手機微博突然提示了特彆關注,顧硯秋的關注和特彆關注都一樣,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林閱微。顧硯秋順著通知消息點進去,跳到了林閱微的新微博。

林閱微V:

【陽光明媚的一天[和薛定諤的合照]】

這張和拍給顧硯秋的完全不同,薛定諤還是那個薛定諤,林閱微卻不是那個林閱微了,她將下巴虛虛抵在薛定諤的腦袋上,眼睛似乎在看鏡頭,又似乎在看彆的地方,縹緲極了,窗外陽光一打,整個人發著淡淡的光,像下凡的仙子。

顧硯秋嘖了一聲,留了條評論並轉發。

【林閱微的粉絲。:貓好看,人比貓更好看】

然後把這張存了下來,又了然地給林閱微發消息:【和薛定諤的這套圖拍了多少張,都發給我】

【兩個木:你怎麼知道?[驚訝臉]】

【顧硯秋:彆的默契沒有,你這點習慣還是知道的】

【兩個木:噢】

林閱微甜蜜地把其他幾張挑選出來的都給顧硯秋發了過去,顧硯秋照單全收,回了一個語音的麼麼噠,林閱微沒回複,估計是被冉青青催去吃飯了。

林至進來的時候,顧硯秋手機屏幕上還是林閱微的那張照片。

林至把給顧硯秋的飯菜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她手機,欲言又止。

顧硯秋:“怎麼?”

林至收回視線,問:“你還喜歡林閱微啊?”都說三月秀粉,這都多少個月了,顧硯秋還跟追星族似的。

顧硯秋疑惑:“不行嗎?”

林至低頭給她拆外賣包裝袋,嘴唇動了動,說:“行是行,但是你對象不吃醋嗎?”

“不吃醋。”顧硯秋笑了笑,把手機返回主界麵,還是林閱微,林至一看,望向顧硯秋的臉上寫滿了“你真是膽大包天”,“你居然還拿人家做屏保?”

顧硯秋繼續笑:“不行嗎?”

林至看了她一會兒,把拆開的筷子和飯盒推過去,語重心長道:“小顧總你這樣不行的啊。”

“謝謝。”顧硯秋說,“為什麼不行?”

林至說:“我跟你說,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你手機要麼用風景照,要麼就用她照片,反正絕對不能用彆的女人的呀,尤其是你這樣性取向女的,用個男明星都比用女星好。”

顧硯秋點頭:“嗯嗯。”

林至說:“對了,之前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啦,是不是因為這個問題?”

顧硯秋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筷子菜,慢慢咀嚼完,才道:“那次不是。”

林至說:“那你更要防患於未然啊,趕緊把屏保換了吧。”

顧硯秋依舊點頭:“說得有道理。”

林至:“你喜歡哪個男明星不?彭於晏怎麼樣?要不吳彥祖?我幫你找吧。”他說著手朝顧硯秋的手機伸去,顧硯秋朝他淡淡掃去一眼。

林至手僵在半空,趕緊縮了回去:“那什麼,我出去了小顧總,有事吩咐我。”

顧硯秋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翻著屏保和鎖屏壁紙都是林閱微的手機。林至的話倒是給她提了個醒,林閱微要隱瞞身份,她這樣好像太張揚了。

顧硯秋想了想,把鎖屏和屏保都換成了係統裡自帶的。

林至下午進來送東西偶然瞄了一眼她的手機,頓時露出幾分欣慰神色,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顧硯秋想笑,手裡的鋼筆在白紙上寫了林閱微的名字。

顧硯秋輕鬆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下班之前。她這次突擊回家,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開了家門,比她先到家十分鐘的顧飛泉愕然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接著便笑著迎上來:“你怎麼回來都不告訴我一聲?”

賀鬆君:“飛泉!”

顧硯秋:“為什麼要告訴你?”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顧飛泉訕訕地坐了回去,他媽媽他是知道的,一開始賀鬆君還會演演家庭和睦的戲,現在看他和顧硯秋走得那麼近,恨不得揪掉他的耳朵,哪還顧得上演戲。

顧硯秋就不用說了,在家裡一般都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但是顧飛泉發現自己竟然有點享受,看起來有點凶的顧硯秋也很可愛。

顧硯秋換好鞋進來:“爸呢?”

賀鬆君:“你自己不會找啊?”

顧飛泉:“樓上書房。”

賀鬆君四下看看,抄起遙控器就朝顧飛泉走了過去,一遙控器拍在他腿上,顧飛泉捂著腿,浮誇地痛吟:“啊,腿斷了。”

賀鬆君下手不是,不下手也不是。

顧硯秋目不斜視地上樓,半個眼神都沒有賞過來。

顧飛泉餘光瞧著那邊,一看顧硯秋走了,馬上戲癮也收了,興致缺缺地撇了撇嘴。賀鬆君一見他這死樣,目光跟著轉了一下,立馬又是一遙控器敲上來。

顧飛泉一個大老爺們,這兩下根本算不了什麼,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拉著賀鬆君的手,將她手上的遙控器取了下來,耐心地勸說:“媽,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這麼暴躁?”

“我暴躁嗎?”

“暴躁。”

“那不都是被你氣的,但凡你爭點兒氣……”

“我還不夠爭氣嗎?我現在職位比顧硯秋還高呢。”

“我說的不是這個爭氣。”賀鬆君擰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就不能和她保持距離嗎?!”

“不是你說的打入敵人內部嗎?”顧飛泉笑吟吟道。

“少糊弄我,我還不知道你,打小你就跟我作對,不聽我話,上了大學更是幾個月才回家一趟,不就是為了躲著我嗎?現在好了,有個妹妹了,哪怕人家是小三的孩子,你也屁顛屁顛地上去討好,也不看看人家理不理你。”

顧飛泉眸光慢慢冷下來:“媽,差不多得了。”

賀鬆君立馬指著他鼻子道:“你看看你,就是現在這樣,我是你親媽還是人家是你親媽,我一說彆人你就跟我翻臉。”她撒完潑又抹起淚來,哭哭啼啼道,“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你,費勁千辛萬苦,現在可倒好,胳膊肘淨往外拐。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

從小到大,賀鬆君這句話說了沒有十萬遍也有九萬遍,即使顧飛泉在心裡勸說自己一定要有耐性,不能發脾氣,但是在賀鬆君把臟水再次潑到沈懷瑜和顧硯秋身上時,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媽,我有點事先回房了。”

賀鬆君:“你給我站住!”

顧飛泉大步走了,隻留下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賀鬆君朝樓上書房的方向看過,眼裡的憎惡之意越深,幾乎要化為實質。

先是她的母親毀了她的一輩子,現在又要來禍害她的孩子,這對母女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們?!為什麼?!

***

顧硯秋先側耳貼著書房的門聽了一會兒,再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顧槐的聲音一如往常。

顧硯秋推門進去,喊了聲:“爸。”

顧槐站在書桌後,麵前鋪著宣紙,手上拿著一支毛筆,在寫字,神情專注,頭也不抬:“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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