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閱微嘖了一聲。
顧硯秋察覺到她發現了自己的眼神, 白淨麵龐染上點點緋意, 拉了她衣袖一把, 低聲道:“走了。”
林閱微不走,乜她一眼:“有膽子想沒膽子做?”
顧硯秋:“……”
她看著林閱微的臉, 不經意吞咽了一下, 眼底浮現一絲躍躍欲試:“如果你想……”
林閱微矢口道:“不,我不想。”
顧硯秋:“……”
林閱微手往上移, 牽住她手:“上樓吧,想做什麼去床上。”
說完她盯著顧硯秋的眼睛三秒鐘。
顧硯秋問:“怎麼了?”
林閱微哦了聲:“看你的眼睛裡有沒有綠光。”
顧硯秋捏了她一把,目露無奈的笑。
林閱微笑起來,順勢摟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卸在顧硯秋身上,東倒西歪黏黏膩膩地上樓梯。
她故意和顧硯秋作對, 走了幾步就要和她往反方向使力。
如此幾次, 顧硯秋輕歎口氣,雙臂繞過林閱微腋下, 林閱微驚呼一聲,身體懸空,顧硯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林閱微兩隻手環著顧硯秋的脖頸, 誇張地星星眼,小迷妹的口吻道:“哇哦, 顧總你好厲害哦,好有女友力, 誰以後嫁給你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真的太浮誇了,顧硯秋因為沒防備手上一鬆,差點把她丟下來。
林閱微被嚇一跳,抱緊了她:“你乾什麼?”
她身下可是樓梯,這要是摔下去,可沒什麼好下場。
顧硯秋也是後怕,往懷裡摟了摟,說:“我不小心。”
林閱微不敢在這個時候逗她,老老實實地進了臥室,從顧硯秋懷裡跳了下來,就近把人壓在了門板上。今天她就要一振夫綱,把顧硯秋給上了。
今天是周末,各憑本事。
顧硯秋受裡受氣的,就不信自己沒辦法辦了她。
顧硯秋和她距離極近,呼吸相聞,咫尺之間,含笑問:“乾什麼?”
林閱微決心已定,帶了點兒狠勁兒地說:“乾你。”給自己長長氣勢。
顧硯秋很坦蕩地說:“來。”
林閱微奇道:“你怎麼不害羞了?”
顧硯秋回答:“我害羞你會不那什麼我嗎?”
“不會。”
“那不就得了。”何況……顧硯秋在心裡說,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林閱微盯了顧硯秋一會兒,似乎是在琢磨從哪兒下嘴比較好。衣袂一陣擦動聲,林閱微左手握著顧硯秋的左手腕,舉過頭頂,壓在硬邦邦的木門上,另一隻手也抬起來,把她左右手交叉在一起。
林閱微單手壓著她兩隻手,攻氣十足地看她,充滿了誌在必得:“你不能動。”
顧硯秋說:“我不動。”
林閱微感覺自己這樣似乎有點趁人之危,找了個借口道:“小彆重逢,大喜的日子,動手動腳的不合適,你說是不是?”
“是。”顧硯秋嘴角輕輕一牽。
顧硯秋兩手往上舉,貼身毛衣勾勒出完美身材。林閱微先是用流氓的目光打量了她一圈,有些心熱,倒不急著要那什麼,下巴微仰吻住了顧硯秋的唇瓣。
顧硯秋兩隻手都被她按著,被動的承受之餘,有來有往地回吻她。兩人連周年紀念日過了,吻技純熟自不必說,上回顧硯秋還試著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練了兩次就會了。
林閱微吻著吻著發現自己的手鬆懈下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顧硯秋懷裡靠,暗罵了一聲沒出息,怪不得沒辦法翻身,找回了一絲理智以後,把顧硯秋的手腕扣得更緊:“不能動。”
顧硯秋無奈:“我本來就沒打算動。”
林閱微清咳了一聲,繼續。
吻到中途,林閱微精神興奮,腦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係列的畫麵,當然絕大部分都是顧硯秋上她的。
人都是有惰性的,放在兩人在一起不久,林閱微還對此事抱著極大的勝負心,連誰坐在誰腿上都要爭個高低,現在習慣以後覺得享受沒什麼大不了的,由得顧硯秋折騰她。
顧硯秋對她的身體越來越了解,在此事上便越能取悅她。林閱微是個注重享受的人,事到如今,她爭一個高低就是為了麵子而已,但在顧硯秋麵前她已經沒有麵子可言了。
林閱微在顧硯秋那兒招式頻出,顧硯秋還沒怎麼樣呢,林閱微自己先不行了,扣著顧硯秋的手放了下來,環住了顧硯秋的肩膀,臉埋進她脖子裡。
顧硯秋偏頭用舌尖勾了勾她的耳垂。
林閱微身體一個輕顫。
顧硯秋低笑出聲。
林閱微放開她,拉開到安全距離,大度地說:“你是個性冷淡,我不怨你。”
顧硯秋被她這倒打一耙驚呆了。
她是不是性冷淡,林閱微和她做過那麼多次,又不是沒攻過,不知道嗎?
林閱微受得風生水起,近來越發驕橫,看她皺一皺眉頭,便搶先道:“你是不是性冷淡?快說是。”
顧硯秋還能說什麼,說:“……是。”
林閱微眼角流出一絲得意來:“所以我撩你你都沒反應。”
顧硯秋縱容地笑道:“對。”
林閱微說:“我渴了,我要喝水。”
顧硯秋說:“我去給你倒。”
林閱微說:“我要溫的,不冷不熱,燙了不喝,冷了不喝。”
“知道了。”顧硯秋邁開步伐,去給她倒。
林閱微看一看時間還早,不急著運動,問正在調冷熱水試水溫的顧硯秋:“誒,你剛和我媽在樓下說什麼了?”
顧硯秋很慢地吞了自己口裡的溫水,把水杯遞給她。
林閱微不伸手,說:“你喂我喝。”
顧硯秋把整杯水都喂給她,又抽了張紙巾給她擦嘴,最後才是自己,說:“我鬨了個笑話。我看你媽媽擠對你,以為她是厚此薄彼,勸她對你好一點兒,不要太偏心。”
林閱微和冉青青一樣的反應,茫然道:“偏心誰了?”
顧硯秋歎氣:“我啊。”
林閱微:“啊?”
顧硯秋羞惱,不說了。
林閱微自己在那兒琢磨了一會兒,琢磨過來了,張開嘴就要……沒笑出來,顧硯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我知道我很傻了,你可以不用再笑了。”
林閱微眨巴眨巴眼睛。
顧硯秋說:“你不準笑,我就放開。”
林閱微說:“唔唔唔。(我不笑)”
顧硯秋說:“你保證。”
林閱微說她保證,看著她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下來。顧硯秋把她放開,其實根本沒有抱林閱微會不笑的打算,哪知手拿下來以後,林閱微竟真的沒有笑,還很溫柔地吻了吻她的唇。
顧硯秋:“???”
林閱微看著她的眼睛:“你沒有和你媽媽這麼相處過,會產生誤解很正常。”
顧硯秋神情平靜,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家的事情說開到現在有兩個月了,賀鬆君在等著開庭審判,她不是耽於過去的人,已經接受了這一切,所有的事實。
林閱微摟了摟她的肩膀:“以後就不一樣了,你天天跟我媽在一起,我媽疼你還來不及,我跟你說她就喜歡你這種乖乖巧巧還孝順的了。”
“你不乖巧嗎?”顧硯秋反問。
“我是表麵乖巧,要真的乖巧的話也不會跑去拍戲了。”
“你是有理想。”顧硯秋看林閱微的濾鏡非常厚。
“彆說理想了。”林閱微在床邊坐下來,握著顧硯秋的手,歎氣說,“我也就跟你說點心裡話。”
“你說。”
“我有時候挺懷疑這個選擇的,自己能不能混出頭另說,娛樂圈裡烏七八糟,你都不知道誰會在你背後捅你一刀,得時時刻刻防著,除此之外,不火的時候,伏低做小當孫子,見誰都喊哥姐老師前輩,我剛拍完的那部戲,女主叫文寧,我是真煩透她了,演技不好還不認真,但她有背景有後台,所有人都得捧著她,喊老師我都覺得侮辱了老師這兩個字。”
“所以?”
“沒有所以,我就跟你抱怨一下。”林閱微說,“我要是老實在家繼承家業的話,用得著受這份氣麼?”
顧硯秋沉吟道:“還是要受點氣的,總有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我們公司開董事會,我還得給其他董事彙報工作呢,他們也有對我不滿的或是不理解的,一個勁地嘮叨。”
林閱微擺手:“那不一樣。”
顧硯秋知道不一樣,說這話就是為了安慰一下林閱微,她停頓了兩秒,說:“你如果真的不喜歡的話,可以回家。”
林閱微趕緊道:“你千萬彆說這話。”
顧硯秋:“怎麼?”
林閱微把她手翻過來,握在手心,垂眸看著她的手說:“我現在本來就越來越離不開你,你再勾引我,我以後就是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了。”
顧硯秋聽笑了,說:“是嗎?我魅力這麼大嗎?”
林閱微抬眸看她一眼,說:“是啊是啊,讓我整天魂不守舍的。”
顧硯秋被她哄得很開心。
“顧總。”林閱微雙手搭上她的肩膀。
顧硯秋稍微偏了一點頭,說:“嗯?”
冷淡聲線透著撩人。
林閱微有點興奮了,看著她:“再嗯一聲。”
顧硯秋流露出一絲莫名,又“嗯?”了一聲。
林閱微受不了地嬌笑一聲,說:“你好蘇啊,又蘇又欲。今晚上……”她挑起顧硯秋的下巴,“你戴著眼鏡做好不好?我喜歡看你戴眼鏡的樣子,就上次那個峰會,你戴的那個。”
顧硯秋:“……”
林閱微:“好不好嘛?”
顧硯秋能說不好嗎?不能。
不過她還沒試過,想想好像挺有感覺的。
顧硯秋去衣帽間找了副金絲邊眼鏡出來,她不近視,眼鏡都是為了好看的裝飾品,林閱微親自給她戴上,左右看看,當即就不太行了,急吼吼地拉著顧硯秋去洗澡。
顧硯秋戴著眼鏡攻了一次又受了一次,林閱微這才意猶未儘地給她摘了下來,手指輕撫著她鼻梁上被壓出來的痕跡,低低的聲音喊:“顧總。”
顧硯秋輕輕地嗯了一聲。
汗水過後的聲音很性感。
林閱微說:“下次你把西裝也一起穿上吧,就那套細格子的。”
顧硯秋默了一秒,說:“好。”
林閱微說:“還沒有什麼製服比較有感覺,我下次去弄身空乘的怎麼樣?”
顧硯秋沉默的時間更長,說:“行。”
林閱微又說:“白大褂是不是更有感覺啊,我挺好奇的,要不我讓江叢碧給我勻一身,她有好幾套。”
顧硯秋沒吭聲。
林閱微仰起臉,看她:“要不我再買身貓耳朵,帶尾巴的那種。”
顧硯秋的臉終於慢慢紅了,忍無可忍地堵住她的嘴。
林閱微在被帶往迷幻的極致感官世界之前,好笑地想:在這件事上,顧硯秋也不是完全不會害羞的嘛。
***
顧硯秋第二天要上班,晚上沒有鬨到太晚,林閱微這次回來,還能待一段時間,不急著掏空她,堅持可持續發展戰略。
但林閱微還是起晚了,與其說晚上太累,不如說是心理太滿足了,一覺睡到自然醒,鬨鐘是顧硯秋給她關的。
林閱微的試鏡安排在下午,她先趴在床上,用信息撩了撩顧硯秋,顧硯秋不知道從哪裡收了個表情:[你的小可愛已下線.gif]
林閱微說的話太過火,她接不上來就發一個過來。
林閱微笑得打滾。
公司裡,顧硯秋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一手端咖啡,一手點著手機屏幕,林至垂手而立,一副聽命的樣子:“顧總,還要彆的表情包嗎?”
顧硯秋擺手:“不用,你先下去吧。”
林至“哎”了聲,緩緩退下。
“等等。”顧硯秋叫住他。
林至回過頭,說:“我懂的,絕不告訴彆人。”
顧硯秋點點頭,林至退出去了。
林至帶上門,輕輕地舒了口氣。
他知道的“內幕”越來越多,這樣下去,真的會被滅口吧?
林至貫徹顧硯秋的一貫行事,肅著臉進了行政辦公室,他現在是董事長秘書,和先前不一樣了,光秘書就有好幾個。當然,他作為升上來的“嫡係”,與顧硯秋的親疏和其他人是大不相同的。
辦公室的秘書和助理看到他一臉嚴肅,心底嘀咕起來,每回林秘書進去出來都是這麼一副麵孔,怪不得都說顧總是個大冰山不好接近呢,連一直跟著她的人都心有餘悸,該有多可怕啊?
辦公室的鈴聲響起來,顧硯秋喊其中一個秘書給她去樓下傳達文件,這個秘書看了林至一眼,戰戰兢兢地去了。
林至給她看得還挺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