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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5047 字 9個月前

“屈老師,你怎麼了?”助理看她神情說不出的焦躁。

“沒什麼,給我拿瓶水來。”

屈雪鬆仰頭喝水,程歸鳶看她兩眼,眨巴眨巴睫毛,也學著她喝水,不多不少,和她一樣的兩口。

屈雪鬆放下水,嗆了下,偏了偏頭,抿去唇角的笑意。

助理看她時憂時笑,徹底看不明白她了,愈發的戰戰兢兢起來。

“程總。”劇組要定盒飯,生活製片過來問她,“要定盒飯麼?”

“屈老師吃什麼?”

“和我們一樣吃盒飯。”

程歸鳶點頭:“好,那給我也來一份吧。”

程歸鳶還想就著美人下飯呢,結果屈雪鬆拍完上午的戲以後就去了她自己的休息室,身為大牌必須擁有的專屬休息室。

午休時間一個半小時,程總在外麵想著屈雪鬆吃了盒飯,借了個充電寶無所事事地玩手機,一直等到屈雪鬆下午再出來拍戲。

她換了個妝容,從表情嚴肅的屈醫生到了成熟嫵媚的都市麗人屈雪鬆。

程歸鳶舔了舔唇瓣。

她還沒守完這個下午,屈雪鬆終於不裝作看不見她了,程歸鳶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一眼:-

來自:屈-

內容:跟我來

沒過多久,屈雪鬆就從拍攝中心離開了,程歸鳶看清她離開的方向,趁著彆人都沒注意到她跟了過去。

是一個遠離人群的安靜的地方,屈雪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背對著她,程歸鳶看了看周圍,從後麵抱住了她,雙臂收緊,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氣息。

“屈雪鬆……”她邊聞邊用鼻尖親密地蹭著她的臉頰,情不自禁地喃喃。

程歸鳶想抱她很久了,就算挨一巴掌她也認。

預料之中的巴掌並沒有貼到臉上。

她懷裡擁著的女人歎了口氣。

屈雪鬆在她麵前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不論是打電話,還是見麵,程歸鳶現在就特彆不樂意聽到她嘴裡的歎氣聲,一聽心情就炸。她環在屈雪鬆腰上的手突然一帶,把人轉了過來,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屈雪鬆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是掙紮。

程歸鳶哪那麼容易讓她掙紮開,一隻手擁住肩膀,另一隻手牢牢固定她的臉頰,舔舐、吸吮著她的舌尖,把這個吻勾得極近纏綿。

屈雪鬆在她的鉗製下意識慢慢地飄忽,自發迎合起來。

唇舌的糾纏,溫熱而甘甜。

不遠處就是一棵大樹,程歸鳶看了看距離,將手腳發軟的屈雪鬆半摟半帶著抵在了樹乾上,從嘴唇吻到脖頸,脖頸吻到耳垂,耳垂吻回嘴唇。

屈雪鬆手軟軟地勾著她的後頸被動地承受著,兩眼微闔,喘得很厲害。

程歸鳶睜了下眼,看清對方的樣子,心下湧出巨大的歡喜,這個女人是真的口是心非,一方麵說把自己當小朋友,一方麵又對自己的親熱毫不抵抗,這叫沒意思?

她知道屈雪鬆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若不是喜歡,怎麼會任由她“欺負”。就算不是喜歡她整個人,那也是喜歡她吻技,好歹是有喜歡的地方了,彆的將來可以慢慢來。

要不是她今天衝動這麼一回,不知道多久才能發現她的心意,抑或是永遠不會,選擇放棄。想想這個可能程歸鳶就一陣後怕。

程歸鳶倒是想繼續做下去,但是這裡幕天席地又沒有遮擋,待會兒屈雪鬆還有戲要拍,她輕輕地啄了一下屈雪鬆紅潤誘|人的唇瓣,宣告了這個吻的終結。

唇上熱度突然遠離,屈雪鬆迷茫地睜開霧氣蒙蒙的雙眼,迎上一張大大的笑臉。

程歸鳶手還抱著她,雀躍道:“屈姐姐。”

屈雪鬆認清自己處境,再回憶起前幾分鐘發生的事情,臉頰爆紅,用力地掙開了程歸鳶的雙手,怒道:“你——”

“我什麼?”程歸鳶眨眨眼睛打斷她,“屈姐姐對剛才不滿意嗎?那我們再來一次。”

她說著便撅起嘴壓過來。

屈雪鬆背抵著大樹退無可退,手自然而然往前一推,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推過去的觸感軟綿綿的,屈雪鬆手觸電般鬆開,耳朵紅得要滴出血來:“對不起。”

程歸鳶又朝她逼近一步,低低一笑:“說對不起乾什麼,又不是沒摸過。”

屈雪鬆:“……”

程歸鳶再走一步,一隻手隨意往前一搭,撐在她頸側,鼻尖快貼著屈雪鬆的額頭,低頭委屈道:“屈姐姐,你剛剛弄疼我了,幫我揉揉好不好?”

屈雪鬆:“!!!”

屈雪鬆一個矮身,從她的臂彎下鑽了出來。

程歸鳶忍住哈哈大笑的衝動,隻是揚了揚眉,轉身快看要嚇得落荒而逃的屈雪鬆。

屈雪鬆深呼吸兩下,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的狼狽褪了下去,飛快地恢複了往常鎮定的麵孔,平靜得讓程歸鳶覺得有一點討厭的那副麵孔。

程歸鳶心裡嘖了一聲,又要拿那套阿姨的理論來對我說教了,方才之前,說不定自己要氣炸,方才之後,她隻覺得屈雪鬆口嫌體正直,這是什麼絕世大可愛。

程歸鳶氣定神閒地掏了掏耳朵,作洗耳恭聽狀:“來來來,你又有什麼大道理,我聽著。”

屈雪鬆愣了一下,心裡升起一絲莫名的不妙,但還是按照原來想好的話,說:“你昨晚和顧硯秋一起去了酒吧?”

這句話本來是一來就要說的,誰知道程歸鳶她……屈雪鬆滿腦子荒唐。

程歸鳶揣摩著她問這句話什麼意思,然後自動腦補到了她最喜歡的理由,笑道:“乾嗎?你吃醋啊?”

屈雪鬆深呼吸,目光冷淡地盯著她:“我生什麼氣,你爸你媽都不生氣,我生什麼氣?”

程歸鳶:“???”

這個劇本的發展方向好像有點不對。

屈雪鬆:“你知不知道顧硯秋結婚了?”

程歸鳶語氣隨意:“我知道啊。”她老婆自己還認識呢。

“你——”屈雪鬆立時火冒三丈,這火究竟是出於阿姨的火還是另一重身份的火,抑或是兩者都有,她自己也分辨不清,胸口劇烈起伏,“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啊?”

程歸鳶樂:“我怎麼不知羞恥了?”

“人家是有婦之婦,你還和人糾纏不清!”屈雪鬆熱血都往腦袋上湧,怒不可遏道,“這不是不知羞恥是什麼?!”

程歸鳶眯了眯眼,明白過來,敢情屈雪鬆是誤會她和顧硯秋的關係了,看她現在這麼著急上火想把自己帶回正道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

對不住了老顧。

顧硯秋在辦公室打了個噴嚏,低頭看看手機,林閱微還沒回她消息。

程歸鳶眼珠子一轉,決定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她也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說:“怎麼?你不接受我,還不許我去找彆人了?屈雪鬆,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我沒攔著你去找彆人,但你不能找結了婚的。”

“和你有關係嗎?”

“我是你——”

程歸鳶搶白道:“你是我爸的好朋友,我阿姨,那又怎麼樣?我親姨都不管我,你憑什麼來管我?”她從兜裡摸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遞到屈雪鬆眼前,“喏,這個就是我親姨,我現在就給她打一電話,你看她管不管我跟誰搞對象。”

屈雪鬆:“……”

她一秒鐘失去了用阿姨身份壓著她的資格。

程歸鳶不玩虛的,這個電話說打就打。

“喂,二姨啊,我跟你說個事兒唄。”

“就我最近喜歡上個人,可是對方已經結婚了,我還是很喜歡她怎麼辦?”

程歸鳶開了免提。

屈雪鬆就聽裡麵那二姨說:“哎呀那你小心點,可千萬彆叫人家那口子發現了。”

屈雪鬆:“……”

“好嘞,謝謝二姨,回頭我請您吃飯。”程歸鳶把手機塞回口袋,朝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屈雪鬆訕訕,說:“我回去了,還要拍戲呢。”

“屈阿姨。”程歸鳶能讓她這麼走了她就不是程歸鳶,她衝著她的背影懶洋洋道,“你朝我吼完這一頓就走了,那你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啊,我還是要和有婦之婦搞對象的。”

屈雪鬆停下腳步。

“有一個人可以管我,她說什麼我聽什麼,絕對沒有二話,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誰?”

理智勸屈雪鬆應該儘早遠離,從此再無瓜葛,可她的腳仿佛有千鈞重,將她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半晌。

屈雪鬆慢慢地轉過身來,意料之外的,程歸鳶的表情沒有一絲玩笑,反而是滿臉的鄭重。

仿佛有某種魔力,屈雪鬆視線無法離開她的臉,緩緩啟唇,輕聲問:“她是誰?”

程歸鳶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我女朋友。”

四目相對。

風從枝葉上拂過。

屈雪鬆聽見心底的那塊堅冰,一寸一寸碎裂的聲音,旋即飽滿的心臟被無所不至的溫暖包裹,重新鮮活地跳動起來。

***

顧硯秋數不清今天已經多少次看手機了,她從上午就給林閱微發了澄清,中午按理說有吃飯的時間可以回複她消息,林閱微竟然一個字都沒有給她。

顧硯秋翻了翻記錄。

【西顧:[微博鏈接]】

【西顧:昨夜晚上的具體情形是這樣的,程歸鳶說她要去給她阿姨打電話,我就跟她說了一句加油,然後她就親我了,親的臉頰,我事先沒有準備。後來不小心被偷拍了,然後傳到了微博,就被傳成了這樣】

【西顧:我在自己微博也澄清了,說她不是我老婆,隻是我一個朋友,希望大家停止傳謠】

【西顧:[圖片]】

可發過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杜師傅路過院子被槍舞動的風聲嚇得一縮脖子,遠遠躲開:“你乾什麼呢?”

林閱微呲牙咧嘴地看他。

“師傅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讓我自己玩會兒!”

杜師傅夾起尾巴溜了。

林閱微一槍橫掃千軍,恨恨地想:好你個顧硯秋,彆的都報備,單單漏了被親這條不報備,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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