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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8331 字 6個月前

唇上傳來的美好觸感讓程歸鳶愣了愣, 尤其是在門口這樣的燈光下, 心上人微闔雙眸主動親吻她的樣子透著說不出來的虔誠, 讓程歸鳶在心動之餘更多了一絲滿足和虛榮感。

屈雪鬆濕潤舌尖小心翼翼在她唇縫試探,程歸鳶緊閉牙關, 無動於衷。

幾秒種後, 屈雪鬆含了含程歸鳶的下唇,主動撤離了。

程歸鳶把其中一隻手背到身後, 握緊。

好險,差點就沒能堅持住。

屈雪鬆看著她認真地說:“我想和你談談。”

程歸鳶一個傲嬌:“我不想談。”

屈雪鬆回頭乾脆利落地把房門反鎖,“哢噠”清脆的一聲,又轉回來看她,抱著胳膊,一副“我說談就談你沒有反對的資格”的霸道樣子。

程歸鳶:“……”

完了完了,她就吃這套, 每次屈雪鬆一對她這副表情她就忍不住眼冒紅心, 什麼理智都要被拋到九霄雲外。

不行,她不能這麼沒節操。

程歸鳶清了清嗓子, 故意擺出來一張冷臉,去開門鎖。

屈雪鬆果然攔住了她的手,程歸鳶象征性地和她糾纏了兩下, 放棄了。她其實想再多你來我往幾次,但是受不太了屈雪鬆這個眼神, 看久了她有點腿軟。

屈雪鬆順利把她往屋子裡逼了逼,程歸鳶坐在沙發上, 不動聲色地緩解著自己被屈雪鬆撩得走不動路的腿腳。

屈雪鬆在她身旁單膝跪蹲下來。

程歸鳶:“!!!”

乾、乾什麼?這就要求婚了嗎?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屈雪鬆手指微動,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搭在對方膝蓋上,最後還是放棄了,保持著下蹲的姿勢,自下而上望著她,說:“我想先和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程歸鳶冷聲說。

“我今天說的,我和林閱微的關係,不是那樣,我沒有喜歡她。”屈雪鬆的語速放得很慢,咬字也很清晰,生怕她聽不清,“我以為顧總對她有意,但她在圈裡沒什麼背景人脈,要真被盯上了很危險,所以就想幫她解圍,所以才說她是我……那什麼。”

“那什麼是什麼?”程歸鳶想起來就一頭的火,非要她說出來不可。

“女朋友。”屈雪鬆看她一眼,小聲說。

程歸鳶霍然起身:“你還說!”

明明是她自己要聽的,屈雪鬆無奈,靈機一動道:“我叫你你怎麼不答應?”她跟著起來,眨眨眼睛,很溫柔地喊,“女朋友。”

“……”程歸鳶心跟著腿一塊兒軟了,倒回沙發裡。

這個喪心病狂的撩人精!

程歸鳶勉強保留著一絲理智,冷冷道:“誰是你女朋友,你再這樣我告你性騷擾了。”

屈雪鬆道歉:“我錯了。”

程歸鳶冷漠:“道歉有用要警察乾嗎?”

她大爺似的坐在沙發裡,看似態度堅決,實則色厲內荏,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心裡歎了口氣。

其實打從決定赴約的那一秒,程歸鳶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林閱微那件事不是什麼大事,她回過神來想想就知道屈雪鬆當時說的不是真心話,彆說顧硯秋那個大醋壇子根本不會允許有一個覬覦林閱微的人繞在她身邊打轉,就林閱微那個怕老婆的德行也不敢拈花惹草,多半是屈雪鬆故意的。

可明白歸明白,當時的難受是真的,以前程歸鳶老是在裡看到主角什麼心如刀絞,覺得這些碼字的太誇張了,但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的痛感是可以從心理傳達到生理的。如果她這次沒有和屈雪鬆在一起,以後應該不會再這麼去追求一個人了,她不想再嘗第二次這樣的痛苦。

關鍵是,屈雪鬆已經這樣對她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和冷眼,現在她不過好言說了兩句,她的心已經像是脫韁的野馬,朝著屈雪鬆狂奔過去了。

有點賤啊,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屈雪鬆手指突然撫在她唇上,程歸鳶抬眸,眼裡還有著未及掩飾的詫異。

屈雪鬆重新吻住了她。

這次程歸鳶隻抵擋了不足三秒鐘,便啟唇接納了屈雪鬆。屈雪鬆單膝跪在她身側,單手捧著程歸鳶的臉頰,指腹溫暖,貼在上麵輕輕地刮蹭著,很溫柔纏綿地親吻她,唇舌交纏間,居然讓程歸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珍視。

她感覺自己像是飄在了雲上,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屈雪鬆最後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放開她,說:“我不喜歡你剛剛那樣笑。”

“憑什麼?你說不喜歡我就不能這麼笑了?我親姨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程歸鳶冷笑,覺得自己今晚大抵是要交代在這裡了,在徹底投降之前,她想給自己儘量留一點體麵。

屈雪鬆對她的冷嘲熱諷完全不放在心上,比起來自己之前所做的,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懲罰。

“你之前說,有一個人可以管你,她說什麼你聽什麼,絕對沒有二話,這句話還算數嗎?”屈雪鬆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

程歸鳶很想擲地有聲地說一句“不算數了”,但她看著屈雪鬆幽深的眼眸,話哽在了喉嚨口,幾度張唇,那個“不”字也沒有吐出來。

屈雪鬆看著她,輕輕地問:“我可不可以做你的女朋友?”

程歸鳶腦袋裡仿佛有什麼轟然炸開,嗡嗡作響,一時間竟然失去了思考能力,愣在當場。

屈雪鬆手輕柔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像是那天夜晚程歸鳶對她所做的那樣,她仿佛有點不好意思,低眸笑了笑:“其實,你來片場找我,我們一起喝酒的那天晚上,我……心跳得很快,差點就答應你了。”

“差了哪一點?”程歸鳶大腦裡的零件慢慢重組,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沒恢複,隻能機械化地順著她的話問。

“不知道,當時是覺得你不太可靠吧,我不想冒險。”

“現在我就可靠了麼?”程歸鳶遲鈍的大腦開始運轉,思路跟著清晰,屈雪鬆的態度轉換得如此突然,她必須得問清楚了,這麼糊裡糊塗的在一起了可不行,萬一明天早上起來她又抽風了,自己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程歸鳶:“你先前在洗手間裡為了拒絕我,連林閱微都拉出來了,怎麼這麼快就想開了?”

可能是接吻的緣故,也可能是一晚上太焦慮,現在好不容易稍微放鬆了一些,屈雪鬆舔了舔嘴唇,說:“這個不急,今晚還有很長的時間,我慢慢和你說。”

程歸鳶先看她唇妝花了依舊紅潤的飽滿唇瓣,再聽她這話,思想立刻拐到了一個不能言說的方向。

嘖。

她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

又反過來為自己找借口,對喜歡的人的正常欲-望而已,沒什麼禽獸的。

屈雪鬆把酒店的拖鞋找了出來,給自己換上,來的時候為了能比程歸鳶早到,匆匆忙忙,連高跟鞋都沒來得及換,不過幸好她沒換,否則她本來就比程歸鳶矮,程歸鳶腳上還有一雙恨天高,她不穿高跟鞋怕是踮腳都親不到。

沒事長那麼高乾什麼?屈雪鬆抽空腹誹了一句。

她換好以後,拿著另一雙拖鞋在程歸鳶腳邊放下,程歸鳶彎腰,剛打算脫鞋,屈雪鬆已經蹲下,一隻手托起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捏著高跟鞋的後跟,替她脫了下來,順便體貼地幫她擠壓在一起的腳趾做了個按摩。

程歸鳶怔住,等她去脫第二隻鞋才反應過來,往回一抽:“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她倒是幫前女友脫過鞋,卻沒讓人幫她脫過。對她來說,脫鞋的感覺比脫衣服還要親密。

屈雪鬆不由分說按住她,如法炮製,三下五除二給她另一隻腳也套上了拖鞋:“好了。”

程歸鳶渾身不自在,往沙發裡蜷了蜷。

屈雪鬆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再看她臉上仿佛浮上淡淡紅霞,一時心動,忍不住笑著說了句:“你怎麼這麼可愛。”

程歸鳶:“……”

這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出現在床下,再次讓她心慌氣短。

她突然覺得……這麼被伺候著,感覺也不錯?

不行不行,她是攻,她要保持攻的尊嚴。

屈雪鬆不知道她心裡在做思想鬥爭,問:“想喝酒還是喝水?”

程歸鳶抬頭:“嗯?”

屈雪鬆重複了一遍。

程歸鳶說:“酒。”

屈雪鬆去酒櫃取了酒,倒了兩杯紅酒過來,皺著眉頭沉思,又好像是回憶,說:“酒不是很好,喝個氣氛,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喝彆的。”

程歸鳶看著她,目光裡漾出一絲笑漪。

“屈雪鬆。”她溫柔地喊她。

“嗯。”她更溫柔地應。

程歸鳶歪頭:“我說的話,你記得?”

屈雪鬆又嗯了聲,說:“記得。”

程歸鳶就笑起來,一側臉頰陷進去個小酒窩:“那你說你不喜歡我?”

屈雪鬆抿了口酒,說:“口是心非嘛,大部分女人都這樣。”

程歸鳶問:“你是大部分?”

屈雪鬆說:“我是啊。”

程歸鳶搖頭:“你不是。”

屈雪鬆好奇:“那我是什麼?”

程歸鳶說:“你是獨一無二。”

屈雪鬆:“噗。”

程歸鳶:“……”

屈雪鬆把酒杯放下,歉然道:“不好意思,沒忍住。”

程歸鳶不高興地嘖道:“你什麼意思?”

屈雪鬆安撫她:“沒有,我就是突然……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到後來她自己都笑了,問,“你都是從哪裡看來的這些肉麻情話,是不是看多了,張口就來?”

程歸鳶眼神閃爍,差點不敢直視她的眼神,低了低眸子:“嗯,是看得有點多。”

屈雪鬆以為自己紮了小朋友的心,往回找補道:“我就是不太習慣你們年輕人的情話,你想說就說吧,我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程歸鳶沮喪道:“不說了。”

她想起來一件要緊的事,屈雪鬆還不知道她是個“萬花叢中過”的人,要是她哪天知道了,那自己……萬一她要和自己分手怎麼辦,程歸鳶心情無論如何好不起來了。

屈雪鬆會錯意,把錯都攬自己身上,最後傾身吻了吻對方,才在程歸鳶臉上勉強見到了一點笑意。

程歸鳶快被自己的“萬一”嚇死了,連忙轉移話題道:“那你怎麼突然想到接受我了?”

屈雪鬆笑了笑:“也不是突然。”

“那是什麼?”

“嗯……”

那還要從很早說起了,屈雪鬆重新托起酒杯。程歸鳶麵對屈雪鬆是個話多的,嘰嘰喳喳,安靜總是讓她覺得心慌忐忑,好在屈雪鬆對她的打斷並沒有表示不滿,反而很耐心溫和地回答她。

“哇,原來你第一次睡完我就念念不忘了。”程歸鳶嘖了一聲。

屈雪鬆挑眉:“念念不忘是這麼用的嗎?”

程歸鳶說:“老想著我不就是念念不忘了?”

屈雪鬆笑了聲,好脾氣地說:“那就是吧,我第一次睡完你就對你念念不忘。”

程歸鳶突然向前傾倒進她懷裡,屈雪鬆慌忙將拿酒的手偏開,才沒讓她把酒打翻,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怎麼了這是?”

“屈雪鬆你太好了。”程歸鳶感覺自己像是撿到了個天大的寶貝。

“是你的濾鏡太厚了。”屈雪鬆失笑。

“不管,我就是覺得你好。”

“那我也覺得你好。”

“我……其實沒有那麼好。”程歸鳶心虛道。

“這個話題先打住吧,不然要說到明天早上。”屈雪鬆完全沒有多想,繼續道,“白天我老是想著你,特彆是你說我那天晚上把你弄傷了的時候,當時我就特彆自責,但你又太懂事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程歸鳶低著腦袋嗯了句。

那次也是說謊的,唉。

“再就是第二次,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就沒辦法用意外解釋了,我確實喜歡上了你,那個,”屈雪鬆清了清嗓子,“這句話斷句在喜歡後麵。”

程歸鳶琢磨了好一會才琢磨過來,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屈雪鬆麵紅耳熱,咳了聲:“那天早上你還記得我跟你說了一句話嗎?”

程歸鳶:“原來你喜歡上我啊。”

她又好笑地想,恐怕以後機會很少了,屈雪鬆有沒有力氣爬起來都是一個問題。

屈雪鬆假裝沒聽到,自顧自說下去:“我不是問過你,你想要我嗎?”

程歸鳶:“嗯,嗯?”

屈雪鬆笑:“其實那個時候,我有想過,我睡了你兩次,第二次還不是意外,要不然我就讓你睡回來,我們倆扯平。”

程歸鳶語調拔高:“那你後來怎麼沒讓我睡回來?”

屈雪鬆睨她一眼,淡道:“你很激動?”

程歸鳶仰頭,在她懷裡撩了撩頭發:“你睡我不激動?”

屈雪鬆又低低笑了聲,誠實道:“非常激動。”

笑聲有點低沉的性感,今時不同往日,程歸鳶直接勾過她的後頸和自己接了個吻,吻完,說:“繼續。”

屈雪鬆繼續往下講,程歸鳶鎮定了些,不再說兩句就打斷她,安心地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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