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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5964 字 3個月前

屈雪鬆從程歸鳶懷裡掙了出來。

程歸鳶還是那副溫柔體貼的口吻:“怎麼了?”

屈雪鬆看著她, 好像突然不認識她了似的。

程歸鳶心裡敲起了小鼓。

屈雪鬆沉默了一會兒,眉頭幾不可聞地蹙了蹙,往屋子裡走去。程歸鳶跟在她後麵殷勤道:“渴不渴, 要喝水嗎?”

屈雪鬆搖頭, 在沙發坐下。

程歸鳶坐在她身旁,聲音裡添上了一絲小心翼翼:“今天不高興?”

“沒有。”

“那你……”

“你今天進門怎麼不叫我?”

“啊?叫什麼?”

“平時怎麼叫今天就怎麼叫。”

程歸鳶試探著說:“寶寶?”

屈雪鬆眉頭輕擰。

程歸鳶了然:“屈姐姐?”

屈雪鬆展露笑顏。

程歸鳶不自覺又露出小女兒的嬌態,往她懷裡偎了一下, 說:“屈姐姐,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

屈雪鬆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程歸鳶好歹是過了那麼多風浪的,從屈雪鬆的表現大概能推測出來,她估計是比較喜歡照顧她,畢竟是年長的一方, 習慣性寵著小一點的,雖然和她的初衷相違背,但程歸鳶非常不介意地順水推了舟, 她就是想和屈雪鬆在一起, 至於承擔什麼角色, 屈雪鬆怎麼開心怎麼來。

“屈姐姐。”程歸鳶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屈雪鬆把她摟過來抱在懷裡, 額頭抵著她的發頂,歎息似的喚她:“小鳶。”

程歸鳶乖巧地嗯了聲。

屈雪鬆緊了緊胳膊,說:“你不能離開我。”

程歸鳶心口一窒, 再次把她前任在心裡戳了十七八遍,鄭重地應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屈雪鬆笑了笑, 沒再說話。

程歸鳶在她懷裡窩了很久,她感覺自己快睡著了,屈雪鬆才重新開口,反省似的:“我是不是太安靜了?”

程歸鳶快速眨了兩下眼睛恢複神智,柔聲道:“沒有啊。”

屈雪鬆問她:“你喜歡話多一點的還是話少一點的?”

程歸鳶仰頭:“我喜歡你。”

屈雪鬆定定地看她兩秒,抬手,指腹來回撫著她的唇瓣,吻了上去。

她很喜歡接吻時候唇齒相依的感覺,無論是懷裡的溫度,還是唇上的熱度,都無比真實。她推著程歸鳶的肩膀,輕而易舉地將她放倒在沙發上,單手撐在她頸側深吻她,和那天晚上有點像。

隻是那天晚上她是暈乎乎的,這次是非常清醒的。

清醒地感覺到對方呼吸的熱氣,和她唇舌交纏時輕微的喘息,環在她後頸上的手臂慢慢升高的溫度,還有她微闔著眼眸沉醉其中的著迷。

她為自己著迷,這個認知讓屈雪鬆的心口發熱。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久到屈雪鬆都快忘了愛情到底是什麼滋味了,也從沒有想過會在這樣一個小朋友身上重新擁有愛情,心臟被澎湃的感情充盈到滿漲,心跳驟然加速。

屈雪鬆閉上了眼睛,將程歸鳶猛地重新抱了起來,單手托著她的後腦勺,更加深入地攫取她口中的甘甜。

“嗯……”程歸鳶用鼻音哼哼了一聲,享受其中。

屈雪鬆愈發興奮,手指從她腦後移到了耳垂,輕輕撫著,白白軟軟的一小塊,很可愛,感覺它在自己指尖逐漸發燙。

程歸鳶的喘聲越來越急,抱著她的手收緊,整個人開始往她懷裡鑽,非常期待發生什麼。

客廳充斥著曖昧的聲音。

可屈雪鬆隻是吻她,含著她的舌尖咂弄,纏綿繾綣,沒有一點越界的地方。

程歸鳶主動仰頭,露出修長的玉頸。

屈雪鬆把她腦袋扶正了。

程歸鳶:“……”

吻完了。

屈雪鬆依舊抱著她,程歸鳶在心裡歎氣。

自己真是挖坑把自己埋了,這樣下去猴年馬月能讓吃上屈雪鬆,就算吃不上,讓她把自己吃了也成啊。

在沙發膩歪了一會兒,屈雪鬆問:“要洗澡嗎?”

程歸鳶眼珠一轉,說:“我沒帶換洗衣服。”

屈雪鬆笑了聲:“我有。”

程歸鳶興奮:“穿你穿過的嗎?”

屈雪鬆正色回答:“當然不是,我有很多新的。”

屈雪鬆怎麼也是一線花旦,國內最能吸金的女星之一,她住的大平層,一個人獨居,麵積大概有兩三百平,衣帽間占了三分之一。

程歸鳶進來以後都觀察過了,客房一看就是沒人住過的樣子,自己說不定是第一個留宿的。

程歸鳶撒嬌:“那我能不能穿你穿過的呀,人家想帶著你的味道睡覺。”

屈雪鬆咳了聲,猶豫:“這不太好吧?”

程歸鳶眨眨眼睛:“人家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屈雪鬆:“……好吧。”

她起來,牽著程歸鳶去臥室,從臥室開了衣帽間的門:“你想穿什麼,自己拿。”她拉開一扇櫃門,“這是我的睡衣,都是穿過的。”

屈雪鬆自己是個挺重視生活品質的人,她工作忙,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平時再不過好點就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所以衣櫃裡的睡衣一眼看過去琳琅滿目,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程歸鳶翻了一會兒,眼睛一亮,挑了一件隻到腿根的吊帶睡裙,提著衣架對照鏡子比了比,她比屈雪鬆高不少,這個裙子到她身上了基本上就是件上衣。

程歸鳶打量片刻,愈發滿意道:“我想要穿這個。”

屈雪鬆:“……”

她試圖打消對方的念頭,說:“現在穿這個估計會冷,我都是夏天穿的。”

程歸鳶:“沒事,晚上睡覺就不冷了,我在家都習慣裸睡。”

屈雪鬆舌頭打結:“裸裸裸睡?”

程歸鳶偏頭:“裸睡有益於身體健康,你不知道嗎?”

屈雪鬆點頭說:“知道,但是我不習慣。”

程歸鳶看著她有些窘迫的神情,突然有點想知道,要是她真的裸睡的話,屈雪鬆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被她嚇一跳。

太可愛了。程歸鳶心說。

屈雪鬆看她挑好了,把櫃門重新拉上,彎腰拉開一扇抽屜:“這裡是乾淨的內褲,洗過晾過的,但我沒穿過,你放心。”

程歸鳶心裡嘖嘖,嬌柔的口吻道:“有沒有你穿過的內褲呀?”

屈雪鬆嗆了聲:“啊?”

程歸鳶怕逗得太過分,容易適得其反,咧嘴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道:“我開玩笑的。”她挑了黑色蕾絲的,其實她方才就將這個抽屜看透了,都沒有丁字褲,讓她很是失望。以後等她經常留宿了,她要買一點兒放在裡麵,增添生活情趣。

屈雪鬆自己也拿了件睡衣,長袖長褲,非常保守的款式。

程歸鳶眼睛發熱,滿腦子黃色廢料,越穿得保守,到時候脫下來……

屈雪鬆後頸一涼,莫名有種被當成獵物盯上的感覺,往後看了一眼,程歸鳶立馬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屈姐姐你好了嗎?”

是錯覺吧?

屈雪鬆揚唇道:“好了。”

關上衣帽間門的時候屈雪鬆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鬆了口氣。

程歸鳶跟個小尾巴似的綴在屈雪鬆後頭。

屈雪鬆在臥室中央停下來,含笑望她:“你先洗澡。”

程歸鳶失落道:“你不跟我一起嗎?”

屈雪鬆認真地思考過,說:“以後吧。”

屈雪鬆是個慢熱的人,將來有的是機會,鴛鴦浴不急在這一時。程歸鳶重新振作起來,活力十足地揮了揮拳,像動漫中的元氣少女:“那我去洗澡啦。”

屈雪鬆看著她行將邁開的步伐,說:“等一下。”

程歸鳶回頭:“怎麼了?”

屈雪鬆將她脖子勾過來,仰頭親親她唇瓣:“乖,去吧。”

程歸鳶腳步發飄地進了浴室,洗澡的時候臉都笑開了花。

程歸鳶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要不是搓澡太費時間,她甚至想用搓澡巾搓一遍,饒是如此,她還是在浴室裡磨蹭了快一個小時,才用大毛巾包著濕淋淋的長發出來了。

睡衣果然如她所料,短得令人發指,一雙長腿白得晃人眼睛。

屈雪鬆隻看了一眼,不自在地彆開了目光。

她不看,程歸鳶偏讓她看,不僅看,她還意圖坐進屈雪鬆懷裡,屈雪鬆看穿了她的圖謀,飛快地站起身給她拿吹風機:“我給你吹個頭發吧。”

程歸鳶甩頭,長發全都偏在一側,笑容撩人:“好啊。”

屈雪鬆耳熱心跳,讓她坐在床沿,背對著自己,給她吹頭發,手指梳理著她的發絲,指腹溫暖,不時蹭過熱氣蒸發後冰涼的後頸。

程歸鳶心猿意馬。

第二次的那個晚上,她在屈雪鬆手上到了一次,身上都是汗,鬨著要洗澡,屈雪鬆就給她洗澡洗頭,洗完澡也是這麼吹頭發,吹到快乾的時候,屈雪鬆關了吹風機,從後麵含住了她的耳垂,呼吸灼熱。

之後便是一次又一次。

程歸鳶那時候就想,屈雪鬆那麼喜歡她的身體,就沒有一點喜歡她本人的因素嗎?

現在程歸鳶又想起這個問題。

屈雪鬆把吹風機關了,沒有像上次那樣碰她,規規矩矩地將吹風機放在一邊,將程歸鳶蓬亂的長發理了理。

“屈雪鬆。”

“嗯?”

“……沒什麼,就是叫叫你。”她們的開始充滿算計,並不美好,程歸鳶突然不想再提那些事情。

“那我去洗澡了。”屈雪鬆習慣性摸了摸她的頭。

“嗯,去吧。”

屈雪鬆進了浴室。

程歸鳶的心情跌入穀底。

她隱瞞了屈雪鬆太多事情,不知道要如何說起。不坦白肯定是不行的,但現在坦白,屈雪鬆會直接和她分手的吧?她那樣的人,容忍不了欺騙,還是從頭到尾的欺騙。除了她的愛是真的,其他什麼都是假的。

程歸鳶把腦袋埋進枕頭裡。

屈雪鬆隨便衝了衝就出來了,看見床上埋著一隻鴕鳥,好笑地走過去,把鴕鳥從坑裡提了出來,笑著問:“乾什麼呢你?”

程歸鳶揚唇笑:“人家在想你嘛,你走了我很無聊。”

屈雪鬆說:“那你待會兒不是更無聊了?”

程歸鳶:“啊?”

屈雪鬆指了指不遠處沙發上卷了邊角的本子,說:“我晚上要看劇本,我請了一天半的假,明天要去劇組接著拍戲,得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