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問過了,不是我這邊的人乾的。”邵雅斯說,“而且晗晗說,她叮囑過團隊了,不會因為我們倆捆綁在一起就來黑你。”
“嗯,誤會你們了,不好意思。”林閱微道歉。
“沒關係啦,誤會解除就好。”邵雅斯說,“晗晗給我買了草莓,你要吃嗎?我給你拿一點過來。”
林閱微笑說:“不要了,她給你買的,我吃多不合適。”
邵雅斯:“合適的合適的,買了好多,我去給你拿。”她來去如風,說完這句話就隻看見個背影。
林閱微:“……”
晚上和顧硯秋視頻。
林閱微把草莓放在床頭,一顆一顆地往嘴裡送,腮幫子鼓著,顧硯秋問:“哪來的草莓?”
林閱微和她開玩笑:“嵇晗買的。”
顧硯秋:“???”
林閱微:“不是啦,是嵇晗給邵雅斯買的,邵雅斯又分給了我一點兒。”
顧硯秋以己度人,當即道:“嵇晗不吃醋嗎?”
林閱微聳肩:“我怎麼知道,不吃醋吧,畢竟一把年紀了,不和某些人一樣東西南北亂吃飛醋。”
某些人幽幽地看著她:“我亂吃飛醋了嗎?”
林閱微眨眨眼:“我說的是江叢碧。”
遠在千裡之外的江叢碧打了個噴嚏。
顧硯秋笑起來,問:“江叢碧怎麼樣了?好久沒在你那裡聽到她的感情進展了。”林閱微把好友的戀愛當八卦講給顧硯秋聽,江叢碧這一話正講到小女朋友怒甩她一大耳光,便沒了下文。
林閱微說:“就和好了啊。”
顧硯秋問:“怎麼和好的?”
林閱微說:“也沒怎麼費勁,就是江叢碧把人哄回來了,小姑娘嘛,哄哄很容易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又爆發矛盾,江叢碧小女朋友被寵過頭了。
顧硯秋:“你說詳細一點。”
顧硯秋自認小學生戀愛,不僅要自己總結經驗,還要在彆人的戀愛裡吸取教訓,前事之鑒後事之師。
但詳細的林閱微也不知道,無非就是天雷地火這樣那樣,她這麼覺得,聽江叢碧上次和她聊天的口氣,她小女朋友並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短暫地安撫下去了而已。
顧硯秋吸取教訓失敗,撇了撇嘴。
顧硯秋現在在國外,林閱微看看她那邊大亮的天色,說:“你什麼時候去公司?”
顧硯秋說:“就去,我換身衣服。”
林閱微“噫”了一聲,說:“能開著視頻換嗎?”
“好啊。”顧硯秋說著,乾脆利落地把視頻給掛斷了。
林閱微哈哈大笑。
她有點想給顧總文字直播了,但看看時間不早,明天還要拍戲,還是算了,免得把自己弄一身火沒地方排解。
她關燈睡了。
第二天上午收到陳萱消息,陳萱很確定的口吻:【就是邵雅斯方給你買的黑通稿】
林閱微兩個人都信,但兩個人都很篤定,不知道是哪邊出了錯。鑒於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她沒再找邵雅斯對峙,全身心投入了拍攝當中。
邵雅斯演技在年輕一輩中是翹楚,心性純善,林閱微為人謙遜,一有空就帶著小本本到處找老戲骨問問題,記筆記,兩個人又經常玩在一處,成了劇組最亮眼的風景之一。
而拍戲期間,兩人被拍到什麼路透圖,基本上都是形影不離,緋聞漸漸地傳了出來。今時不同往日,同性婚姻已經合法,兩個女星傳緋聞也很正常,彆說傳緋聞了,哪天突然宣布結婚都是有的。
cp粉們紛紛大呼搞到真的了,同框即發糖對視即上床,互動一句子孫滿堂,林邵儼然是要四世同堂的節奏。
林閱微還注意點家裡那位會吃醋,采訪的時候多有注意,媒體cue到相關問題都打馬虎眼過去。邵雅斯全是直球,一記跟著一記,沒cue到她自己也要主動說,林閱微都要哭了,回去不知道要被顧硯秋怎麼折磨呢。
記者:“請問最近最開心的一件事是什麼?”
邵雅斯笑:“可以和林閱微一起拍戲。”
記者笑。
林閱微苦笑。
以上。
邵雅斯落落大方,林閱微的表現在cp粉眼裡就是欲蓋彌彰,同時由於她經常顧左右而言他,林邵cp改為少林cp指日可待。
這些都是小插曲。
《懷璧》劇組的拍攝如火如荼,比林閱微想象得還要辛苦,她身上的盔甲是貨真價實的甲,大幾十斤穿在身上,人都要往下墜好幾公分,但是在演戲的時候必須肩腰板正,光穿甲已是不易,還得穿著盔甲舞槍,拍攝下來每天回酒店都要王圓圓給她按摩,有空就去做推拿,緩解一下勞累過度的筋骨。
轉眼在劇組拍攝時間過半,顧硯秋忍不住想過來看她,怕自己不小心會給林閱微添麻煩,還扯了個大旗,帶著程歸鳶來了,老程總和誰都熟,什麼項目都能摻和一腳,《懷璧》這樣的大項目他同樣投了筆錢。
兩個人明目張膽地過來,林閱微事先不知道,在片場看到她們的時候吃了一驚。
晚上林閱微沒回賓館,去和顧硯秋幽會,一晚過後,顧硯秋就飛回了燕寧。
殺青在即,離程歸鳶和林閱微約定好的期限也越來越近。
程歸鳶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掉頭發。
她的住處和屈雪鬆南轅北轍,工作日要上班,隻有周六日見麵,屈雪鬆要是拍夜戲的話,回來說不了兩句話就睡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也許是有機會的,但程歸鳶看她每次回來開心的笑臉都把話咽了下去。
一日,屈雪鬆六點收工回來,看到她還在床上睡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伸手摸了摸程歸鳶的額頭,又從行李箱翻出一支溫度計來,到她耳邊滴了一下,沒發燒。她這一番動作把程歸鳶驚醒了,揉揉眼睛:“你回來了。”
“回來了。”屈雪鬆不無擔憂地看她,“你怎麼了?最近白天睡得這麼沉?”
程歸鳶把臉蹭到她懷裡,含混的腔調說:“你不在嘛,反正我也沒有事情做。”
屈雪鬆摸了摸她的頭發,內疚道:“是我不好。”
程歸鳶不敢說話。
她晚上睡不著,尤其是在屈雪鬆身邊的時候,一閉眼就看到屈雪鬆從床上起來,然後她怎麼也拉不住她,隻能睜著眼睛到天亮。
屈雪鬆鬨鐘快響的時候她就趕緊閉眼裝睡,屈雪鬆會很快醒過來,把鬨鐘關掉,生怕把她吵醒了,起床之前會吻她,刷牙洗漱後也會吻她,然後給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
程歸鳶連上午都不大能睡著,要等到快十一點,才能迷糊過去,就成了屈雪鬆見到的這個睡不醒的樣子。
屈雪鬆說:“我過年有個新戲要宣傳,就是和微微一起拍的那個,這部戲之後我抽幾天假期出來,我們倆一起出去旅遊?”
程歸鳶說:“好。”
屈雪鬆溫柔地說:“你是在M國念的書嗎?那我們就去那裡,你熟的話可以帶我逛逛,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待過的地方。”
普通戀人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欣然同意,說不定還會感動,可程歸鳶不是普通戀人,她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了下去,因為視角的原因,屈雪鬆看不到,隻能感覺到她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指緊了緊。
屈雪鬆:“怎麼了?”
程歸鳶猛地起身,坐正了,直視著屈雪鬆的眼睛:“屈姐姐,我……”
屈雪鬆笑,揚起一邊好看的眉毛,縱容地看著她:“嗯?”
“我……”程歸鳶眼底生出退意,深呼吸,“我可能沒有空。”
屈雪鬆跟著她緊張又放鬆了一下,笑道:“我以為什麼呢,你這麼大的架勢,沒有空就等我們倆都有空的時候去。”
程歸鳶垂下眼簾:“我不想去M國。”
屈雪鬆嗯了聲:“那我們就不去,去彆的地方,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程歸鳶咕噥了句。
屈雪鬆湊近她:“你說什麼?”
程歸鳶說:“沒什麼。”她突然壯了壯膽子,說,“今晚能不能……”
她們倆在一起都兩三個月了,屈雪鬆碰都不碰她,也不讓自己碰她。
屈雪鬆拍戲拍得差點兒忘了這回事,如夢初醒地“哦”了一聲。
程歸鳶腹誹:哦是什麼意思?
屈雪鬆認真地問:“你真的願意嗎?”
程歸鳶:“我願意啊,一千一百個願意。”她語氣略微有點急不可耐,自己往回圓了圓,說,“彆的情侶都是在一起就那個了,我們是不是拖得太久了?”
“彆人怎麼樣不代表我們也要怎麼樣,這種事講究水到渠成的。”
“已經成了。”程歸鳶心說都快洪災了,還等著水到呢。
屈雪鬆猶豫說:“你讓我想一下。”
程歸鳶主動拉下她:“不要再想了。”
屈雪鬆掙紮出來:“我去洗個手。”
她演一個外科醫生,從準備戲的時候就不留指甲了,前兩次“意外”進行得那麼順利,程歸鳶都覺得是老天在助她。
第三次不是意外,可程歸鳶沒有之前享受。
她甚至走了神,連屈雪鬆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我有點餓了。”她為自己的走神找了個借口,肚子適時地咕嚕嚕叫了起來。
屈雪鬆沒說什麼,伺候她穿好衣服,帶她出去吃晚飯。
去的她來劇組第一次去的那家餐廳,點的一樣的菜,程歸鳶不知道自己的記憶這麼好,居然能把每一道吃過的菜式都記下來。
她垂眼看著麵前的茶杯,淡色的茶水裡沉著褐色的底。
“你最近很不正常。”屈雪鬆先開的口。
“嗯。”
“有事情瞞著我?”
程歸鳶輕輕點頭。
“很嚴重的事情?”
繼續點頭。
“和我有關?”
程歸鳶抬手揉了把臉,把臉埋進掌心裡,疲憊地歎了口氣。
屈雪鬆把她的手拉下來,輕聲哀求:“彆這樣,我心裡難受。”
程歸鳶勉強向上提了提嘴角。
屈雪鬆眼圈微紅:“你說吧,我不會提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