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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6092 字 9個月前

程歸鳶說完這句話後空氣安靜了三秒鐘。

“哎。”她一個跨步, 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要奪門而出的屈雪鬆,“你乾什麼去?”

屈雪鬆怒道:“我跟他們說清楚去,結婚太早了。”

屈雪鬆雖然是奔著結婚談戀愛, 但不代表她恨嫁, 一戀愛就要結婚。不知道是她父母提的,還是程歸鳶主動建議的,兩方敲定了她的婚事, 都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屈雪鬆絕對不允許。

程歸鳶眉梢一挑,她就知道。

她反手把屈雪鬆摟進了懷裡,笑著安撫她道:“騙你的,沒說婚期。”

屈雪鬆不信,狐疑地問她:“真的?”

程歸鳶點頭:“真的, 比真金還真。”

屈雪鬆問:“那你為什麼騙我?”

程歸鳶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語氣上揚道:“我這不是想著,萬一騙到了你, 我就能把你娶回家了嗎?”

屈雪鬆奇怪地道:“誰要嫁給你?”

程歸鳶笑道:“你啊。”

屈雪鬆輕哼, 說:“我不嫁。”

程歸鳶眼珠一轉, 說:“那我嫁, 你娶我行不行?”

屈雪鬆勉為其難地一點頭:“行吧。”

程歸鳶愛極她這個口是心非的樣子,胸腔被愛意填滿,低頭聞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 聞著聞著便有些心猿意馬。以前還需要克製,現在她都是正牌女朋友了, 她認識到這個事實之後,一下便控製不住了。

屈雪鬆偏頭躲開她情不自禁的一吻。

程歸鳶迷茫地看著她。

屈雪鬆接著掙脫了她的懷抱,從桌下抽出來一張椅子,在她麵前坐下,有如古代的三堂會審,嚴肅地看著她:“你到底跟我爸媽說了什麼?”

程歸鳶:“……”

程歸鳶歎了口氣,交代道:“你爸媽先問我是哪裡人,我說我是燕寧本地人;家庭怎麼樣,我說我獨生,父母身體健康;問我家境怎麼樣,我說還行吧也就幾十上百個億;還問我年紀,我說過完生日27,你爸媽商量著嘀咕了一陣,估計是覺得還可以接受,畢竟我是個女的,不是個男的。”

程歸鳶見屈雪鬆聽得認真,收斂了自己背書的語氣,娓娓道來:“他們問我是怎麼和你認識的,我說我和你算起來是一個圈子的,你拍電視電影,我投資電視電影,同行,你爸媽知道我們同行還挺開心的,可能對你工作性質有點顧慮。我還說在一次晚會上認識的,我對你一見鐘情,然後就開始追求你了,你不好追,追了一年才追上,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絕對不會讓嶽父嶽母失望。”

程歸鳶:“他們還問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我說有啊,當然有,但是你應該不會這麼快答應,我的意思是兩方父母找個機會可以先見一下,顯得比較正式,將來要討論婚期的話,兩家人一起商量。”

屈雪鬆安靜地聽著。

冷不丁的,程歸鳶說:“說完了。”

屈雪鬆詫異:“沒了?”那你怎麼呆了那麼久?

程歸鳶看穿她所想似的,勾唇笑說:“其他的時間都在誇你,你爸媽問我對你的印象和感覺怎麼樣,我不小心說了半小時。”

屈雪鬆不自在地撩了撩長發,輕斥她說:“不害臊。”

程歸鳶上前一步,坐到她腿上,居高臨下,莞爾:“我還不知羞呢。”

屈雪鬆語結:“你……”

程歸鳶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屈雪鬆心跳跟著一重。

程歸鳶輕輕地碰了一下屈雪鬆的唇瓣,退開些許再次欺了上去,若有若無地碰觸,撓得屈雪鬆整顆心都在發癢。她被禁錮在椅子裡,無法動彈,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程歸鳶,於是手抱緊了她的腰,無聲地暗示著。

程歸鳶張嘴含住了屈雪鬆的下唇,濕潤過後,朝外微微一扯,屈雪鬆咽了一口口水。

程歸鳶手移到她聳動的喉嚨上,指腹輕輕地貼在上麵。

那兒先是細微的起伏動靜,而後隨著唇舌的溫暖交纏,反應越來越大,像是要生吞了她。

這方安靜空間裡斷續傳出低低的喘氣聲,呼吸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的心跳更急,誰的呼吸更亂。

程歸鳶胸腔裡發出低低的一聲笑,同屈雪鬆重重的心跳聲融合在一起,她已經無力顧及對方的取笑,隻將圈著她腰的手環得更緊,然後仰起頭,迎接她更熱情的接納,同時去拉扯程歸鳶調戲她喉嚨的手,綿軟無力地抗議道:“彆,不舒服……”

程歸鳶從善如流地把手移開,扣在她後腦勺上,舌尖抵在屈雪鬆舌尖上,慢慢地畫出一個圈後,突然發力,加深了這個吻。

猝不及防之下,屈雪鬆發出了一聲輕哼,五指從後攀住了她的肩膀。

程歸鳶睜開眼,看見屈雪鬆已經閉上眼,睫毛輕顫,沉溺其中,程歸鳶眼角彎了彎,再次緩緩閉上,輕撫著她的細眉,將她之後所有的低吟,儘數咽進了自己口中。

她有無儘的耐心和溫柔,全都給了一個屈雪鬆。

吻完,程歸鳶看著她水汽濕潤的眼眸,啞聲問道:“舒服嗎?”

屈雪鬆低喘著氣,似嗔似怨地瞪了她一眼。

程歸鳶知道答案了,輕輕一笑,低頭下來,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接著從她腿上下來,屈雪鬆按了按自己被坐得發麻的腿,程歸鳶立馬歉聲說:“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腿疼不疼?”

屈雪鬆說:“還好,你很輕。”

再輕也是個成人,程歸鳶朝她走過去,屈雪鬆未及反應便被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兩條腿被抻平了墊在程歸鳶腿上。

程歸鳶:“我給你按按,我學過的。”

屈雪鬆不由自主地發散了一下思維:“你學這個做什麼?”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這麼會伺候人。

程歸鳶哪能不知道她在問什麼,有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說出來未必好,於是她笑道:“學來給爸媽儘孝,我媽經常命令我給她按摩。”

屈雪鬆嗯了聲。

完全不介意程歸鳶的前任是不可能的,想著她對自己做過的事,對其他人也做過,而那個其他還不止一個,是個人都做不到毫無芥蒂,但介意不代表要胡攪蠻纏。

程歸鳶手藝很熟練,屈雪鬆腿本來就是隻有一點麻,被她按得卻不想再動了。

她低頭看著對方的一雙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很好……看的一雙手。程歸鳶察覺到她的目光,舔了舔唇瓣,充滿暗示意味地道:“要試試嗎?”

屈雪鬆看她一眼,神情有點冷,但是程歸鳶看到了她冷淡眼神下的羞赧。

程歸鳶忍俊不禁,說:“好的。”

在家裡嘛,畢竟是不方便,萬一屈雪鬆忍不住叫,那……

倒是可以忍著,但第一次,程歸鳶不想讓她忍,過完年,有的是機會。

冷不丁腦門被彈了一下,程歸鳶把自己蕩漾的笑容收斂了一點。

“屈老師。”程歸鳶邊給她按摩腿,邊喊她。

屈雪鬆幾不可察地皺眉,她們都在一起了,她對這個稱呼不是很滿意,但她沒表露出來,淡淡問道:“怎麼了?”

“你喜歡我嗎?”

“嗯?”屈雪鬆說,“怎麼問這種問題?”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人家想聽你說。”

“人家?”屈雪鬆擰眉看了她一眼。

程歸鳶忍不住笑:“你這個人怎麼跟顧硯秋一樣,挑我字眼,討厭。人家人家人家,我就要說人家。”

“好吧。”屈雪鬆回答,“那我就喜歡人家咯。”

“人家是誰?”

“你說是誰就是誰。”

程歸鳶:“哼。”

屈雪鬆:“我喜歡你。”

程歸鳶哇了一聲:“你也太好說話了吧,我讓你說你就說。”都不用她軟磨硬泡,哼一聲就妥協了。那她的108式裡難度比較大的,是不是也很好哄她配合自己?

屈雪鬆說:“我本來就喜歡你。”屈雪鬆看著她的眼神,突然一陣不妙,“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程歸鳶怕嚇到她。

屈雪鬆動了動腿,從她懷中抽出來,踩在地上,說:“好了,我腿不麻了,按了這麼久你手不累嗎?”

程歸鳶隨口說:“不累,這才哪到哪兒。”

屈雪鬆情不自禁地再次看過去。

不是她內心那什麼,而是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兩個人,確實容易想歪。

程歸鳶這回沒發現屈雪鬆腦子裡又開始嗚嗚嗚小火車,她說:“我出去一趟。”

屈雪鬆跟著站起來,問:“去哪兒?”

程歸鳶笑道:“去客廳,拿我的背包,你不是想要禮物嗎?”

屈雪鬆:“我什、什麼時候想要禮物了?”

程歸鳶:“是我想要給你禮物,我執意要給,我去拿啦。”

程歸鳶出去以後,屈雪鬆翹首看著微掩的門縫,在聽到腳步的一瞬間將目光轉開,看向牆上的壁紙。程歸鳶提著包進來了,輕放在地上。

程歸鳶將背包往自己這邊側了側,確保屈雪鬆看不到裡麵的東西,賣關子道:“猜猜我要送你什麼?”

屈雪鬆猜了一個答案,但是她不敢說。

她覺得是戒指。

按照程歸鳶這麼雷厲風行的作風,應該是打算求婚了。如果程歸鳶真的求婚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屈雪鬆輕輕一搖頭:“猜不到。”

程歸鳶揚眉:“真的猜不到?”

屈雪鬆搖頭。

程歸鳶撒嬌說:“隨便猜一猜嘛。”

屈雪鬆隨便猜了一個特彆不靠譜的:“書?”

程歸鳶一臉“被你打敗了”的無奈笑,將用防撞氣泡膜包好的東西拿了出來,看包裝不像是戒指,屈雪鬆失望之餘還有一絲慶幸。

程歸鳶沒拿過來,而是抬手招呼屈雪鬆過去:“來。”

地上鋪的是木地板,暖氣開得足,半點不冷,兩人席地而坐,屈雪鬆拆著程歸鳶給她的禮物,拆兩下便抬頭,程歸鳶鼓勵地看著她。

包裝都拆完了,屈雪鬆看著盒子裡精致的小人偶:“……”

手辦?

屈雪鬆疑惑:“這個?”

程歸鳶指著手辦的臉,說:“這個人是你。”

屈雪鬆點頭,看出來了。

程歸鳶又指指“屈雪鬆”高高舉在手上的那隻風箏,說:“這是我。”

屈雪鬆露出笑容。

程歸鳶說:“以前我不懂我媽給我取名字,為什麼都叫了風箏,卻要加一個歸字,歸鳶,歸鳶,就是回來的風箏,注定要回來的。”

屈雪鬆意識到了什麼,目光柔軟下來。

程歸鳶給她看人偶另一隻手上握著的線,抿了抿唇,說:“伸手。”

屈雪鬆伸出手,靜靜地凝視她。

程歸鳶把手放到她手上,輕呼吸一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這隻風箏,把線放到你手裡了。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放,可以嗎?”

“好。”

屈雪鬆攥緊了她的手,很用力。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程歸鳶不習慣這樣的氛圍,有點肉麻,其實再肉麻的事情她也做過,但是麵前的人換成了屈雪鬆,她就滿滿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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