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也不推辭,他舊傷未愈,這一次是擔心小世子第一次辦事不順利,才執意跟來的。
趙懷帶著陸池一路跟上去,眼看每一步都很順利,甚至比他預計的還要順利,這才鬆了口氣。
殊不知看在王長吏的眼中,忍不住跟下屬感歎:“小世子才八歲,便有這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度,以後定然不可限量。”
下屬也說:“可不是,方才屬下幾個都擔心的要死,水花出來的時候心都差點跟著跳出來,世子爺卻隻是微微一笑。”
趙懷若是知道他們的欽佩,恐怕會哈哈大笑起來,他方才其實心裡頭也緊張的要死,靈師跟科學小技能的結合,到底順不順利他心底也沒準。
一直到成功看見水流,趙懷那顆一直懸著的心臟才終於落了地。
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光靠科學不能解決問題,光靠玄學也不行,結合了一下,這效果可比1+1=2大多了!
看著白花花的水流,趙懷眼睛亮晶晶的,靈師的力量果然神奇,完美的替代了發動機,甚至比發動機的效果還要好!
這一瞬間,趙懷的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可以將靈師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陸池一直儘忠職守的跟在趙懷身上,自然看到了他的笑容。
人高馬大的陸侍衛摸了摸佩劍,暗道自家小世子的笑容,怎麼跟偷吃了肥雞的黃鼠狼似的?
陸池侍衛連忙搖頭,甩開這個大不敬的想法。
玄武湖下的歡欣喜悅並沒能立刻傳到瑞山城外。
連續兩日不間斷的高強度勞役,讓當地百姓怨聲載道。
即使有信服瑞山王府的老人,這時候也心裡頭直打嘀咕,先瑞山王是先瑞山王,如今的小世子誰知道是個什麼人,萬一就是個紈絝子弟,不把百姓死活放在心上肆意妄為呢?
李大郎這樣對瑞山王府沒有什麼認同感的年輕人,更是已經忍不住抱怨起來:“爹,您說王府不會不管我們,肯定有法子解決乾旱,這就是他們的法子?”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喝水都要成問題了,還修什麼大壩?”
“爹,不是兒子嫌辛苦,哪有人在乾旱的時候修水壩的,這不大不小的像個池塘,真要發大水也用不著,再說了,現在咱們是缺水,乾嘛浪費這個力氣?”
李老漢心底也嘀咕,但還是說:“瑞山王不會害自己屬地的老百姓。”
“瑞山王這不是死了嗎?一個小屁孩懂什麼?”李大郎嚷嚷道。
李老漢瞪了他一眼,罵道:“王府和村長都讓我們乾活,那你就好好乾,彆偷懶。”
鄉裡鄉親的懷疑和怨憤,村長也看在眼中,他不得不去向王府的人打聽:“大人,這會兒缺水,咱修這個做什麼?還弄那麼多竹子能有什麼用?”
王府的人瞥了他一眼,想到出發前王長吏的話。
“百姓是愚昧的,看不到水,你們掰碎了講,磨破了嘴皮子也沒啥用,你們幾個記住,隻要讓他們乖乖聽話,等水到了,他們自然感恩戴德。”
王府的人擺了擺手,隻說:“你們隻要把事情做好,瑞山王世子自然會想辦法弄水過來。”
村長還要再說,他已經不耐煩的問:“巨龍竹都處理完了嗎?若是因為你們慢了一步,耽誤了取水,你可擔當不起。”
村長一聽果然不敢再問,不管心裡有多少懷疑,隻壓著村裡頭人埋頭苦乾。
王府派來的人盯得緊,村長和下麵的人也不敢疏忽大意,雖然累的滿腹怨言,卻也不敢顯露分毫。
在出發之前,趙懷就吩咐過此事,虹吸跟靈力結合前所未有,趙懷自己也沒有十分把握,但這是封建社會,他身為瑞山的領主並不需要求得所有人的同意。
一聲令下,隻要事情做好了,水到了,其他的不是問題。
王府的人深以為然,即使他們心底也懷疑世子爺和王長吏的話,但他是王府的人,自然是要把自己的差使辦好的。
至於解釋,這麼多人,他能一個個去講?那得浪費多少工夫?
又等了一會兒,夜色已經蒙蒙發黑,村人們卻還不能回去,臉上的抱怨都快藏不住。
李大郎一屁股坐下來,罵道:“這是要累死我們了事,省得絕收再餓死嗎?”
就在這時候,西邊一匹駿馬飛馳而來,馬上的人手中揮舞著一根旗杆,上麵寫著一個瑞字。
管理此處的小吏一看,頓時精神一凜,轉身鑽進帳子:“靈師大人,前方已通,到咱這兒了。”
靈師點了點頭,走出帳篷。
村人一看見他,忍不住交頭接耳:“靈師出來了,他是要布雨了嗎?”
卻見那靈師徑直走到巨龍竹水管之前,開始吟誦詩詞。
吟誦結束,在場的百姓忍不住抬頭去看天,卻見夜空浩蕩,星辰明亮,卻沒有一絲雲彩,顯然求雨失敗了,頓時麵露頹然。
李大郎也是如此,拍著大腿說:“完了,忙了幾日,連一滴雨也不見。”
李老漢卻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彆說話,你傾耳聽!”
李大郎剛想說爹,到這時候你還幫著王府說話,下一刻卻聽見水流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②皆引自《瀑布》
作者:黃居萬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