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在外玩得開心,殊不知玄武湖調水一事,瑞山的世家吃了悶虧。
白家主這般氣量小,還剛愎自用的人,當時便氣得“發了病”,休養了小半個月才終於痊愈。
當時他便想要發作,隻是趙懷竟然挖出了陸長吏,還不念舊情直接將人送到了他麵前,倒是讓白家主一時忌憚不敢動作。
如今半個多月過去,白家主倒是回過神來,琢磨出幾分不對勁。
“那小子恐怕早就知道陸長吏是老夫的人,故意讓他有機會送信,等我找上門去才反敲一筆,又把人送過來嚇唬老夫,老夫這一病倒顯得白家理虧。”
白珽暗道自家往瑞山王府埋探子,還被挖了出來,可不就是理虧嗎,老爹你這才反應過來。
白家主眼神陰冷:“趙家小兒膽大包天,絕不是先瑞山王那般好說話的,如此下去,將來瑞山哪裡還有我白家說話的份兒?”
先瑞山王還在的時候,對世家采取的是懷柔政策,如今趙懷顯然不會繼承父誌。
白珽歎了口氣:“早知如此,當初不該急著動手的。”
也許正因為世家逼迫太過,才讓那位小王爺奮起反抗。
白家主卻冷哼一聲:“那小子生來就是奸猾的,可見是秦家的種,遠不如趙家人實誠,就算老夫不為難,他早晚都會如此。”
正在這時,有下人來報:“家主,那位帶著陸池和幾位侍衛出城了。”
白家主猛地坐起來:“吩咐下去,按計劃行動。”
白珽驚道:“父親,你想做什麼?”
白家主轉頭,眼神冰冷:“他真以為憑瑞山王之名,就能在老夫頭上耀武揚威,不給他個教訓,他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不是從小體弱嗎,那就該窩在瑞山王府好好養病。”
白珽皺眉:“父親,瑞山王有失,對瑞山而言不是好事。”
白家主不耐煩的擺手:“放心,老夫做事有分寸。”
“不過是幾個無靈者,嚇唬他一下不會讓他死了的。”
白珽苦著臉,暗道您能有什麼分寸,彆到時候偷雞不著蝕把米。
趙懷興致勃勃的往玄武湖去,倒不是他真的認為玄武湖能有什麼靈物。
玄武湖又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地方,依山傍水,周圍的山寨並不少,要是有靈物的話早就被人挖走了,還能等到他。
不過旱情雖然緩解,但老天卻一直沒有下雨,趙懷心裡頭擔心,打算去看看玄武湖的水還能堅持多久。
再次看到玄武湖,趙懷依舊感歎它的美麗。
此處山巒重疊,樹木參天,湖水水位下降了一些,但也無損它的美麗。
靠近路口的一側忙碌這,還源源不斷的湖水從高處落下,運往瑞山各地緩解旱情。
趙懷站在湖邊,深深吸了口氣:“果真是風水寶地。”
陸池正要說話,就聽見世子爺緊接著說了一句:“湖水夠多。”
陸池臉色一頓,摸了摸鼻子,看來小王爺壓根不用彆人安慰,他挺想得開的。
確定湖水還能用很久,暫時不會有斷水危機,趙懷鬆了口氣,倒是真來了幾分遊山玩水的性質。
趙懷也是可憐,小時候年幼體弱不能出門,長大了一些便去了京城當質子,擔驚受怕的日子多,閒情雅致的時候少。
“陸池,我們去附近轉轉。”趙懷興致勃勃的說。
陸池見他高興,想著王長吏已經派人將周圍清理過一邊,便也沒阻止,取出出門前準備的驅蛇藥包給趙懷帶上:“林中蛇蟲鼠蟻多,殿下小心一些。”
趙懷拿起藥包聞了聞,不知道放了什麼,味道並不刺鼻,還挺好聞。
陸池又走在最前頭:“殿下,屬下幫您開路。”
久旱不雨,玄武湖周邊的林子也比較乾燥,踩上去樹葉枯枝哢嚓哢嚓的響。
趙懷覺得有趣,忍不住蹦躂了幾下,腳下的聲音更響了。
見他難得露出孩子氣,陸池帶著笑意和縱容,走得更慢了一些。
自從回到瑞山,世子爺便忙著裡裡外外的事情,哪有這麼鬆快的時候。
“那是什麼?”趙懷指著一顆灌木,上麵全是紅彤彤的野果子,在綠林中分外顯眼。
陸池一看,麵露為難,作為王府侍衛,他顯然對野果不那麼熟悉。
倒有一個隨行的侍衛回答:“啟稟殿下,那是羊□□,是瑞山一帶常見的一種野果,這東西味兒酸甜,小孩兒都愛吃。”
趙懷一聽,摘了顆鮮紅鮮紅的塞進嘴巴,後頭的侍衛阻攔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酸得整張臉都成了包子。
那侍衛連忙請罪:“殿下,這紅色還沒熟,紫紅色的才酸甜。”
陸池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早說。”
“殿下,漱漱口緩一緩。”
趙懷咕咚了一下,才覺得那股子酸澀的味道壓下去了,他不信的繞著灌木叢翻來覆去的找,終於找到一顆紫紅色的。
“殿下,屬下先嘗吧。”陸池提議道。
趙懷搖了搖頭:“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