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圓滾滾一臉無辜的看著如臨大敵的侍衛們, 啪嗒一下坐下來,那馬車都被壓得沉了一沉。
瑞山王妃臉黑了,心驚肉跳的喊:“懷兒快過來,這白……黑熊發怒了。”
趙懷連忙攔住手持利刃的侍衛們:“母妃, 彆緊張, 這是我的救命恩熊。”
瑞山王妃臉色一愣, 恍惚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趙懷隻得將密林中的事情一一道來,再次強調:“多虧了這小家夥,孩兒才能毫發無傷。”
瑞山王妃聽到經過,一顆心都吊了起來,雖然兒子已經脫險,但一想到當時的危險就讓她擔心,更多的還有憤怒。
如此再一看那頭黑白熊,瑞山王妃倒是露出幾分笑意:“仔細一瞧, 這熊怪模怪樣的,看久了倒是也挺可愛。”
趙懷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家老娘十分雙標, 之前是怪樣子, 現在就成可愛了。
確定這頭熊沒有危險,瑞山王妃拉著趙懷換了個地方說話,他們一走, 圓滾滾慢吞吞的爬下來跟上,似乎認定了趙懷。
瑞山王妃倒想讓人把“救命恩熊”帶到園子裡先養著,但奈何貓熊不肯, 其他人一靠近就嗷嗷的叫,鋒利的爪子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趙懷一看,索性說:“母妃, 就讓它跟來吧,讓下人多準備點竹子水果就是。”
瑞山王妃看了眼肥嘟嘟一眼,見它還算聽話也就沒反對,左右隻是貓熊,又不會說話,更不會泄密。
屋子裡隻剩下趙懷母子,王昊和陸池,王長吏急急忙忙的趕來,見到趙懷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瑞山王妃冷著臉問:“王長吏,瑞山境內竟有人膽大包天刺殺懷兒,你這個王府長吏都在做什麼?”
王長吏也是有苦說不出:“殿下,王妃,屬下失察罪該萬死。”
趙懷心知怪不了他,王長吏隻是王府長吏,瑞山王府積弱,王長吏在世家麵前都直不起腰杆兒,這段時間又忙著乾旱一事,實在是分身乏術。
再者,一段時間看下來,趙懷也發現王長吏對瑞山王府還算忠心,但才華並不算出眾。
王長吏個人能力才乾都偏向於政務,是一個好的執行者,卻不是開拓者,你定好的事情交給他,王長吏能做的十分穩妥,但將整個王府交給他,卻不能完全放心。
即使如此,趙懷也無計可施,隻因為他手中實在是無人可用,王長吏那就是矮子裡頭的高個子。
先瑞山王,他親爹,選用人才的時候顯然喜歡中庸類型,也許跟他的性格和處境有關,寧願挑老實本分的,也不要太過出挑心思多的。
他咳嗽一聲,打斷瑞山王妃的斥責,隻說:“當務之急,是找出那背後之人。”
王長吏忙道:“屬下已經請府兵查探密林,很快便有消息。”
“他們既然有備而來,想找到證據恐怕不容易。”趙懷搖頭道。
陸池也補充道:“弓箭手都被毒蛇咬死,身上並無任何印記,且都是無靈者。倒是後頭的蛇藥或許有跡可循。”
提起蛇藥,瑞山王妃臉色更冷,那是出自王府內的東西,居然也出了問題。
“趙管家已經帶人在審。”
王府內的蛇藥出了問題,趙管家得到消息的時候便憂心如焚,幸虧小王爺沒出事,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個王府管家也落不到好處。
如今瑞山王妃還肯用他,那就是還信任他,趙管家自然是拿出十二分本事來查。
一盞茶的時間,趙管家便匆匆而來,帶來消息:“娘娘、殿下,奴才將他們分開關押,相互指認,如今藥房的人已經招了,裡頭有個在王府十二年的雜工,趁著王府忙亂的時候,曾幾次出入藥房。”
“將人拿下之後,那雜工便全部招了,說……說是曾被娘娘懲罰,心懷不滿,所以才會在藥粉中摻雜蛇藥,想謀害殿下。”
“奴才順著查下去,發現他確實曾在瑞山藥鋪中購買了蛇藥……”
瑞山王妃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一個雜工,竟能買到無色無味,連王府大夫都無法察覺的蛇藥?”
蛇類□□十分特彆,並不是常見的藥物,尋常的藥鋪也是沒有的,再者味道極重,塞入藥包之後很容易露餡。
再者,一個王府的仆人而已,竟敢因為主人的懲罰懷恨在心,膽大包天到謀害王府繼承人,怎麼看都不可思議。
趙管家低著頭道:“奴才派人在藥鋪查證,藥鋪記錄他購買的隻是普通蛇藥。”
瑞山王妃見他說了半天,竟是半點證據都沒有,頓時厲喝:“那他的藥從何而來?”
趙管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該死,還未能審出來,那雜工就服毒自儘了。”
瑞山王妃臉色一沉:“廢物!”
趙懷也皺了眉頭,但還是拍了拍瑞山王妃的肩頭,轉而說道:“趙管家不是已經派人看著那雜工,如何還讓他找到機會自儘了?”
趙管家苦著臉:“奴才怕他自儘,讓人搜身堵住了嘴以防萬一,誰知還是……”
趙懷歎氣道:“母妃,這事兒也怪不得趙管家,孩兒一出事,那雜工便成了棄子,恐怕在事發之前那人便已經服了毒藥。”
瑞山王妃卻冷道:“他身為王府管家,讓人潛伏十幾年也一無所知,難道還能脫開乾係?”
趙管家磕頭道:“是奴才失職,害得殿下受苦,奴才罪該萬死,請娘娘責罰。”
“你確實該罰,懷兒若有一二,你死不足惜!”瑞山王妃冷冷道。
趙懷卻按住她的手:“母妃,趙管家有錯,如今卻是用人之際,不如讓他將功補過。”
瑞山王妃迎上他的雙眸,臉色微微一緩:“罷了,既然懷兒為你求情,此事便先記下,你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