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時候,如今一心一意向著他們的陸池、王長吏、趙管家,真的能跟著她這個王妃一條路走到黑嗎,他們可都是實打實瑞山王府的人!
母子倆對視一眼,心底都是一顫。
到了那個時候,瑞山王妃就算再要強,事情也不是她說了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從來都是那些投機取巧的人喜歡乾的!
瑞山王妃原本信心滿滿,並不把那對母子看在眼中,如今卻心底發冷,眼底滿是狠意:“不不能留著那母子性命!”
一想到這兩人的存在會害了兒子,瑞山王妃便升起殺意。
趙懷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母妃,不急,先看看他們背後還有誰。”
“留他們二人在府中,還能引出幾隻老鼠來。”
瑞山王妃也說道:“也對,你父王這個人,我也還算了解,他留下這個孩子定然有心,但刺殺卻不像是他的手筆,隻憑他一個人斷無可能做到這般地步。”
惱怒歸惱怒,瑞山王妃依舊覺得先瑞山王瞻前顧後,不是個決絕的性格。
趙懷也說:“父王若是存了換子的心思,母妃生產的時候才是最佳時機,何必等了這麼多年才做?”
“兒子也不覺得父王會這麼做,不管母親是誰,我們都流淌著趙家的血脈,對父王來說,隻要瑞山王之位能夠傳承下去,上麵坐著哪個兒子並不重要。”
瑞山王妃聽著,不得不承認兒子看得十分通透,先瑞山王就是這麼個人。
“你說得對,這件事太過巧合,背後定有推手。”
趙懷說出自己的推測:“兒子覺得,父王當年留下一子,後來卻改了心思,所以連趙管家也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
“但這件事卻被瑞山某個世家知道了,這個世家當時按捺不動,一直等到父王去世,孩兒回到瑞山,瑞山王之位已經得到聖旨,他們才終於發難,想要坐享其成。”
瑞山王妃如今看誰都覺得可疑:“好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惜注定是空歡喜。”
“白家、陸家、吳家、慕容家,這四家最為可疑,瑞山之內,隻有他們有本事將兩個人藏得密不透風,還能將人安插到王府藥房。”
趙懷首先懷疑的也是這四家,其餘世家即使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實力。
“白家主過於衝動,不像是能隱藏多年的。”趙懷說了一句,倒是前麵的弓箭手很像是這一位的手臂,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也可能白家主的衝動急躁是裝出來的呢?
瑞山王妃冷笑:“左右脫不開這幾家。”
顯然已經將他們都記恨上了。
趙懷又道:“母妃,派人盯著那對母子,一定會有線索。”
既然對方布下這麼大的局,盤算了多年,不可能跟那對母子沒有聯係,否則就算李代桃僵,他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瑞山王妃點頭道:“已經讓人盯著,隻要他們有動作便會被發現。”
趙懷很放心親娘,他想了想,總覺得自己漏了一部分,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卻說趙忛母子被堵住嘴扔進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子,大門一鎖,任由他們叫喚外頭都毫無動靜,一日三餐都是從門縫裡塞進來的。
黃氏和趙忛也是吃過苦的人,但這幾日過的心驚肉跳,生怕那王妃一個不悅直接殺了他們。
趙忛年紀小,忍不住便抱怨起來:“娘,那個王妃真的會認我當兒子嗎?她看起來好凶,會不會殺了我?”
黃氏心底也慌得不行,但還是安慰兒子:“不會的,不會了,那位大人說了,你弟弟重傷不治,很快便要死了,你父王隻有兩個兒子,除了你誰還能當瑞山王?”
“可是娘,我好害怕。”趙忛抿了抿嘴,低聲問,“我們不能一直住在莊子上嗎,有吃有喝也挺好的。”
黃氏喝道:“忛兒,你是王爺的兒子,天生就該享受榮華富貴,你看看這瑞山王府,再看看那小農莊,真想要一輩子當個地主嗎?”
趙忛低下頭,他心底也是不願意的。
黃氏摟著他說:“你放心,那位大人既然說了,定然會有辦法幫我們。”
“你看那王妃再凶,不也沒敢直接殺了我們母子,可見大人說得準。”
“忛兒,你再等等,隻要那小兔崽子死了,你就能當瑞山王。”
趙忛一想也對,又問:“那他到底什麼時候死?”
黃氏滿臉猙獰,看了看外頭的動靜,低聲說:“再等一等,等到晚上娘有辦法聯係那位大人,讓他趕緊想想辦法!”
趙忛一聽,抿著嘴說:“那好吧,娘,等我當了瑞山王,就讓人把那個王妃關起來,你來當王妃娘娘。”
黃氏聽了滿心歡喜,這幾日的擔驚受怕都消散了。
她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道王府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