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統領忙道:“屬下自然願意,王妃看中的姑娘,定然賢良淑德,宜室宜家。”
瑞山王妃母子回到府中,趙懷才好奇的問:“母妃,你打算將誰介紹給馬漢?”
昨日提起年禮犒賞一事,瑞山王妃忽然問起馬漢婚事,趙懷心底也好奇的很。
說句實話,趙懷對馬漢十分滿意,他確實是個剛柔並濟,且有勇有謀的將才,若不是這個世界對靈師大力推崇,馬漢卻隻是普通人,而且還是乞丐出生,成就肯定不止於此。
更難得的是,馬漢對瑞山王府忠心耿耿,至少現在看是這樣。
但即使如此,趙懷也從未想過將妹妹嫁給馬漢,一個是年齡差距,馬漢都已經二十五了,趙氏姐妹卻還小,二來是身份差距,他覺得馬漢未來前程無量,但在外人看來,馬漢也隻是瑞山王府的一個小小統領,身家淺薄。
馬漢肯定不樂意隨意娶妻,要不然也不會耽擱到這把年紀,隻是頗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瑞山王妃一聽,笑了起來:“王府內沒有合適的姑娘,可王府之外可多得很。”
趙懷不得不提醒:“馬統領肯定是不願意隨意娶妻的。”
瑞山王妃卻說:“我也不會隨意給他牽紅線,這個人選母妃心中有數,保準讓馬漢滿意,也能助王府一臂之力。”
一聽這話,趙懷也有幾分猜測。
瑞山王妃又笑道:“不急,等過年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趙懷心知瑞山王妃不會亂來,在幫屬下挑媳婦這一塊,他又一竅不通,索性丟開售,去找圓滾滾玩耍去了。
這頭剛發了年禮,那頭親衛們也能放假回家了,等明年初七之後再來。
張小毛背著大竹簍,將自己這段時間攢下來的東西全塞了進去,興衝衝的就往村裡頭跑。
路上,他還瞧見了同村的張大,正蒙頭往回走呢。
想到自己還是從張大處得到了消息,才能進入王府當親衛,張小毛熱情的招呼道:“張大,你們也放年假了?”
張大因為身體有殘缺,向來沉默寡言,隻是嗯了一聲。
張小毛憋不住話,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你可不知道,今天小王爺和王妃親自過來給我們發年禮,可見極為重視我們,哎,我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貴人,真想一輩子留在王府,為小王爺辦事。”
“張大,你見過小王爺和王妃不,他們長得跟神仙一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知道我們發了多少東西嗎,有肉,有米,有酒還有布,甚至還有糖。”
說到這裡,張小毛瞄了一眼張大,見他兩手空空,頓時奇怪問道:“你們沒發東西?”
張大抬頭瞥了他一眼,一副看傻子的樣子,掉頭朝自家走了。
張小毛嘿了一聲,暗道沒有就沒有,生什麼氣啊?
再一想,張大他們秋收時剛發過,現在沒有也實在正常,果然,小王爺最看重的就是他們演武場。
張小毛一顆紅心向王府,恨不得立刻就為王府賣命。
他邁著大步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猛地將背簍甩在地上,大聲喊道:“爹,娘,我回來了。”
“小毛,你可算回來了。”張母跑出來,一看見兒子就差點掉眼淚,這都兩個月沒回來了。
“讓娘看看瘦了沒有,黑了沒有……這,黑是黑了點,看著倒像是胖了些。”瞧著兒子膀子都粗了不少,張母到底說不出瘦了的話。
張小毛故意大聲喊道:“娘,我在王府吃的好住的好,每隔幾日就有肉吃,哪裡會痩。”
等裡頭的人都走出來,尤其是看到一臉刻薄的兩位嫂子,張小毛一把撩開竹簍上的布:“爹,娘,你們看這是什麼。”
張母張父過來一看,都是大吃一驚:“怎麼這麼多東西,彆是把這些日子的俸祿都花了。”
“這是王府發的年禮,每個人都有,還是小王爺親手遞給我的!”
張小毛特彆驕傲。
張家兩位嫂嫂一看,也是麵露驚訝,忍不住說:“這麼多東西,瑞山王府這般大方。”
張小毛故意說:“那可不是,彆人現在想進都進不去了,嫂子,現在我總不是吃白食了吧?”
張家嫂嫂麵露尷尬,張母沒好氣的拍了小兒子一下,雖說她也心疼兒子被罵,但終歸一家人,哪有這麼說自家嫂嫂的。
張小毛哼了一聲,掏出兩把糖來:“大郎二郎過來,小叔請你們吃糖,甜不甜?”
“啊,好甜,真的是糖。”
見小叔子給兒子吃糖,原本覺得尷尬的兩位嫂嫂也緩過勁來,幫著將東西收拾起來,這麼多肉和精米,可不能一頓造光了。
另一頭,張大走進院子,喊了一聲:“媳婦兒,我回來了。”
張大媳婦走出來,她如今麵色紅潤,再不是幾個月前麵黃肌瘦的模樣,看見丈夫便笑了起來:“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飯菜都涼了。”
原來張大一大早已經回來了一趟,將東西放下之後又進了城。
張大一笑,忽然將一根銀簪子塞進媳婦手中。
張大媳婦一驚:“這是哪兒來的?”
“我買的。”
“我都老太婆了,你還廢這個錢乾嘛,咱家的日子才剛好一些,有錢都攢著給兒子娶媳婦呢。”
張大卻說:“工匠坊那邊的生意好,年底還發了獎金,你放心,隻要瑞山王府不倒,咱家就一直能過好日子。”
頓了頓,他又說:“要不是我受傷,家裡頭拿不出藥錢來,你也不會當了唯一的首飾,那可是嶽父嶽母給你的嫁妝。”
張大媳婦眼眶一紅,拍著他的手臂說:“老夫老妻了,還說這個乾嘛。”
張大正要安慰幾句,兒子興衝衝的走出來,嘴角還粘著糖汁:“爹,快來吃飯,娘做的糖糕可好吃啦。”
張大摟住媳婦,昏黃的燈光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這一日,瑞山城外的無數家中,注定是充滿歡聲笑語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家趙曉懷還小,還沒有受到封建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