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忽然問:“去請趙雲傾過來。”
等趙雲傾到了跟前,趙懷才問:“慕容雲雷和慕容嫣然可有特殊之處?”
趙雲傾卻說:“屬下十餘年前便已經毀去天賦,淪為匠人,與他們幾人年齡相差極大,隻知道他們極受家主重視。”
“與他們同時消失,後被追回的幾位小靈師,都說慕容雲雷的天賦極高,是慕容族內靈力最強的一個人,可對慕容嫣然缺不熟悉。”
趙懷一想也是,慕容嫣然是女眷,平時與他們並不吃住一起,不熟悉也情有可原。
這正是讓他最為在意的一點,在慕容家其餘人口中,慕容嫣然隻是個長相出眾的嫡出女,並無靈師天賦,隻是因為家主偏愛才身份特殊。
慕容雲浩的口供也是如此,隻說父親寵愛嫣然,不舍得她淪落為階下囚吃苦,才讓他在走的時候把人帶上。
趙懷卻一點也不信,以慕容老賊的心機城府,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拋棄,怎麼可能對一個隔代的孫女寵愛有加,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個孫女能帶給他超乎尋常的利益。
唯一可能知道其中乾係的就是慕容老夫人,隻可惜在那一晚上,慕容老夫人已經自縊了。
趙懷盯著眼前的人,直截了當的問:“雲傾,你曾提起慕容家有血脈特殊之人,這慕容嫣然可是其中之一。”
趙雲傾搖頭說道:“屬下不知。”
“靈師本就詭異,血脈更難檢測,屬下年幼時候曾見過一人,但那人早已化為枯骨,至於慕容嫣然是不是,恐怕現在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陸池皺眉道:“如果她是,如今行蹤不明豈不是對王爺不利?”
倒是趙懷摸了摸圓滾滾的腦袋,他心底相信,即使是血脈特殊的靈師,也不是科技樹的對手。
這麼一想,趙懷也就不糾結那找不到的兩人,隻說:“罷了,讓排查的人仔細一些。”
他總不能因為一個懷疑,放著正事不做光盯著這兩人。
“讓馬統領派人盯著慕容家的人,若有異常及時來報,”
陸池應下。
這時候陸遠濤來求見,趙雲傾立刻起身告辭,出門的時候,他剛巧與那陸遠濤擦肩而過,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帶著冷意。
陸遠濤一進門,便朗聲道:“殿下,慕容家已經傾塌,瑞山四大世家卻還剩三家,雖說此次白家、陸家、吳家都並未伸出援手,可他們家族之間關係複雜,多有聯姻,還得小心提防才是。”
對此,趙懷也同意:“四大世家互為姻親,卻也頗多齟齬,此次按兵不動隔岸觀火,恐怕也是對本王的一次試探。”
陸遠濤笑著提議:“殿下,不如找個借口將他們一網打儘,一勞永逸?”
趙懷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來:“陸先生這法子不真心。”
陸遠濤卻笑著說:“陸某知道王爺德心仁厚,怕是不會讚同。”
顯然短短幾次接觸,這個陸遠濤已經摸準了趙懷的心思,不再如一開始那麼激進,一副要把瑞山世家趕儘殺絕的架勢。
趙懷但笑不語。
陸遠濤又說道:“如今看來,瑞山其餘世家倒是還算識相,再者他們與慕容家相比還差一些,瑞山王府能夠輕鬆應對,且留著他們也無妨,隻看他們以後是否一直識時務。”
趙懷點頭笑道:“若他們不做小動作,安心做個富商,瑞山左右會有世家,留著他們也無妨。”
再者,趙懷手底下的可用之人太少了,貿貿然清理所有世家的話,他實際上也忙不過來。
趙懷的底線便是,隻要世家不妨礙他對瑞山的治理,順應他提出的政策,那麼他就能容忍他們的存在。
能夠兵不血刃的解決了本地豪族,陸遠濤忍不住對這位小王爺刮目相看。
他原以為自己來了瑞山能夠大展拳腳,如今看來,這位小王爺太有成算,以至於他準備的計策倒成了無用功。
陸遠濤眯了眯眼睛,忽然拱手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瑞山三危,王爺已解三分之一。”
“陸某鬥膽自薦,請王爺派遣陸某前往京城,為王爺再解一危。”
趙懷眯了眯眼睛,笑著反問:“年前時候,本王已經派出使者前往京城送信,陸先生何出此言?”
陸遠濤卻長長作揖,道:“先前使者,或可將信送到,卻無法消除皇室顧慮,而陸某前往京城,卻能讓皇室按兵不動,保瑞山安定三年。”
這話讓趙懷心頭一跳,看著陸遠濤的眼睛帶上了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