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剛把英王連根拔起,蒙王和韓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京城是龍潭虎穴,要命去,沒命回,如何能夠輕易答應。
但皇帝重病,要在臨終之前禪位於太子,卻又是藩王推脫不得的大事。
趙懷聽了隻說:“他們去不去本王管不著,反正本王重病在床,是出不了遠門的。”
這話頗為無賴,但一個小孩說出口,又顯得有些可愛。
遠在千裡之外的蒙王和韓王,卻壓根不覺得瑞山王這小子會可愛。
蒙王的王帳中,幾個謀士麵麵相覷,都覺得此事難辦的很。
草原寒冷,蒙王還穿著厚厚的皮草,他原本就長得魁梧,如今看著更像是一頭大熊,散發著彪悍的氣息。
“碰!”蒙王一把拍碎了桌子,冷笑道,“皇帝這是把本王當成傻子,明擺著是鴻門宴,本王是傻了才會自己往裡鑽。”
謀士卻擰眉道:“皇帝禪位是國家大事,直接推脫不去,怕是不妥當,會給朝廷留下他日發兵攻打的把柄。”
誰知蒙王冷笑連連:“發兵功法,他們敢嗎?”
“以為本王是英王那蠢貨,好好的地盤被朝廷打得稀巴爛,皇帝敢動手,就休怪本王直接反了,到時候自立為王更加痛快。”
“王爺,隔牆有耳。”謀士不得不勸道。
蒙王嗤笑道:“隔壁也是本王的帳篷,誰的耳朵敢通天?”
謀士勸道:“王爺,就算要與朝廷撕破臉,現在也不是最佳時機,皇帝還活著,有他在,我們不一定是朝廷對手。”
蒙王撫摸著翠玉扳指,忽然冷笑道:“他不是重病在身,活不了多久了嗎?”
“誰知道皇帝的病是真是假,就怕他禪位之後安心養病,倒是能活許多年。”
蒙王心底也是忌憚,當今皇帝也算英豪,在位這些年將藩王一個接一個的收拾,大周國力頗為強盛,就算是自認為兵強馬壯的蒙王,嘴上說的厲害,其實也不想真打起來。
他一拍腦袋,罵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王總不能真的進京觀禮,去了京城那可是皇帝的地盤,到時候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未知數。”
忽然,一位謀士說:“聽聞瑞山王稱病不出,不如王爺您也裝病?”
“不妥,瑞山王年僅十歲,且自幼體弱多病,在皇帝下令禪位之前便傳得沸沸揚揚,朝廷還往瑞山派出了大量名醫靈師給他治病,王爺現在裝病,恐怕不但不能取信於人,反倒是會引來非議。”
蒙王也不同意,冷笑道:“本王若裝病,天下人還以為本王怕了那老皇帝。”
“瑞山王府就剩下一個女人,一個沒斷奶的孩子,彆說裝病,就算裝死也不怕人嚇壞,可本王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謀士麵麵相覷,暗道蒙王死要麵子活受罪,比起性命,名聲算個屁。
但還是有人提議:“王爺,最近邊疆外族總有滋擾,您是此地的定海神針,決不可在此時離開,不如準備厚禮,派遣幾位小王爺前往京城觀禮。”
“皇帝知道蒙王軍守衛邊疆的重要,定然也不會責怪。”
蒙王眼神一亮,笑了起來:“這法子不錯,隻要本王活得好好的,想必那皇帝也不敢動吾兒。”
蒙王尚且有三分底氣、三分誌氣,韓王接到聖旨卻嚇得瑟瑟發抖,當天便抱著身邊的長吏大哭:“本王向來對朝廷馬首是瞻,為何他們還容不下我?”
“都怪那英王造反叛亂,才讓皇帝忽然動了撤藩的心思。”
韓王府長吏也是無奈,隻得勸道:“王爺,您現在痛罵英王也無濟於事,還是想想應對的法子吧。”
“老三不是在皇帝後宮,你快送信去讓她去找皇帝哭訴求情。”
“王爺,三郡主並不受寵,她若能知道一二消息,我們哪裡會如此被動。”
這些年送往朝廷的美人,恐怕都已經打了水漂,反倒是韓王王府都是禦賜美女,整個王府宛如篩子一般,消息藏都藏不住。
韓王哭喊道:“這可怎麼辦,難道是天要亡我?”
忽然,韓王問道:“裝病,對,本王也病了,瑞山王身體不好,本王年老體衰身體也不好啊,怎麼可能長途跋涉去觀禮。”
“王爺,您覺得現在裝病,能瞞得住王府那些娘娘嗎?”
那些娘娘可都是皇帝送來的。
韓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忽然下了狠心,拍著大腿道:“他要禪位,老子也要禪位,他不是要韓王前去京城觀禮嗎,那從今天開始,老大就是韓王,讓他去!”
謀士張大了嘴巴,對韓王這奇葩的做法,一時居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