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坊日夜不寐,終於研究出現在這種□□,特製功能的射程遠超過普通□□,但□□的攻擊力卻稍遜,若對付身手矯健的武將差了一些,可對付靈師卻剛剛好。
長距離射擊加上特製秘藥,威力無窮。
果然,□□成為對付靈師的不二法寶。
為此,馬漢獨創了“□□陣”,人越多的時候殺傷力越大。
慘叫聲此起彼伏,瑞山軍似乎占據了上風。
可趙懷看著迷霧,心底卻擔憂起來,對方大張旗鼓,總不可能隻是這點手段。
圓滾滾被周圍的靈力影響,有些暴躁的發出低吼,若是往常趙懷早就鬆手讓它衝出去對付靈師,普通靈師根本傷害不了圓滾滾。
可現在他牢牢的按住圓滾滾,並未讓它離開自己身邊。
馬漢繃緊了手臂,猛地朝著一處射出弓箭,他力氣極大,即使看不清濃霧裡頭的情況,也能聽聲辯位,一擊即中。
擊中之後,馬漢卻不覺輕鬆,皺眉道:“這濃霧不對勁。”
靈師的靈力是有限的,大範圍攻擊下損耗更是厲害,對方到底送來了多少靈師,才能使得濃霧的麵積越來越大,還在侵蝕他們的營地。
“有毒!”最早倒地的幾個親衛臉色發白,嘴唇發紫,顯然不是尋常的靈力所傷。
陸池臉色一變:“王爺,我們得離開這裡,否則毒霧蔓延就糟了。”
瑞山營的幾位靈師已經臉色發白,額頭滲出冷汗,顯然靈力透支。
而暗處的靈師意識到□□陣的厲害,如今不再靠近,隻是站在□□的射程之外驅使霧氣。
在瑞山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個露著膀子、膚色偏深的男人站在船頭,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射之地之外。
男人的樣貌甚至說得上英俊,但讓人心生畏懼的是,此刻正有一條成人腰肢粗細的巨蟒,正盤旋在男人的身邊。
每當男人發出一聲聲低吟,巨蟒便盤旋而起,朝著遠處嘶吼一聲,紫色的霧氣從它口中蔓延出去。
做完這動作,毒蛇似乎有些疲倦,但男人的吟誦卻會為它注入靈力,支持下一次毒霧。
趙懷等人對此一無所知。
若霧氣是靈力所化,趙懷可以跟他們拚時間,畢竟誰也不可能堅持太久。
可這霧氣中帶著毒氣,他們再不走便要被濃霧包圍,到時候便進退不得。
“下令下去,從右後方撤退。”趙懷下令。
訓練有素的親衛們拋下輜重,跟濃霧競爭速度,一切井井有條,就連那幾位中毒的親衛也都被拽出濃霧範圍背著帶走。
忽然,趙懷停下腳步:“陸池,本王記得再往後退,便是長嶺馬道。”
陸池點頭道:“不錯,再走一裡路便是長嶺馬道。”
所謂長嶺馬道,是位於兩地交界之處,左右兩側都是高山,隻有中間一條狹長崎嶇的通道可過,古道地勢險峻,是極容易被伏擊之所。
昨日路過長嶺馬道時,馬漢提前派出斥候,再三確定古道安全才帶人通過。
趙懷眼底露出冷意:“蠻族靈師來得詭異,看似來勢洶洶,可濃霧毒氣殺傷力一般,就像是以濃霧威逼瑞山軍後退。”
陸遠濤神色一沉:“王爺的意思是,真正設有伏兵的不是濃霧之中,而是長嶺馬道?”
趙懷冷冷道:“是不是,試試便知。”
被濃霧追殺的片刻之間,趙懷迅速定下計謀,陸遠濤為之描補空缺,陸池馬漢兵分兩路,看似逃避濃霧一路疾行,實則在濃霧的掩飾下,八千親衛悄悄的消失了三分之二。
代表著瑞山王府的軍旗以朱色為底,以前以趙字為旗幟,如今卻換成了圓滾滾的團,黑白兩色,獠牙利齒,倒是更像凶獸。
獨一無二的旗幟高高揚起,為行進中的親衛們指引方向。
居高臨下瞭望的時候,親衛們密密麻麻無法分辨清晰,黑夜和濃霧更是最好的掩飾,可朱紅色的貓熊旗幟卻獨樹一幟,赫然鮮明。
鎮國將軍佇立在山頭上,張滿橫肉的臉上滿是冷意:“瑞山王入甕了。”
身旁親衛仔細一看:“趙懷深受愛戴,肯定被保護在最安全的地方,將軍請看,隊伍的中間人人騎馬,且對位較之首尾更寬,瑞山王定在其中。”
“將軍,是否要馬上動手?”
鎮國將軍沉聲道:“再等等,等瑞山軍全部進入長嶺馬道再動手。”
瑞山軍似乎十分謹慎,前行的速度並不算快,山路崎嶇狹長,他們的隊伍不得不也變得狹長,終於,走在最前麵的瑞山軍即將離開馬道,而趙懷已到了馬道最中間的位置。
“放箭!”
冰冷的聲音,伴隨著弓箭發射的嘈雜聲,伏擊的凶獸終於露出自己的獠牙。
金屬撞擊的聲音此起彼伏,可長嶺古道卻像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弓箭射中東西的聲音,其餘毫無動靜。
沒有慘叫,沒有軍馬嘶吼,更沒有到處奔逃求饒的混亂。
鎮國將軍臉色大變:“糟了!”
可已經太遲了,不知何時,他們的身後出現了一道道身穿盔甲的身影,手中利刃削鐵如泥,悄無聲息的收割著伏擊之人的性命。
“我們中計了!”
“保護將軍!”
“將軍快走!”
混亂之中,鎮國將軍不得不狼狽奔逃,卻發現長嶺如落到瑞山手中,不管逃往哪個方向,都會出現瑞山的追兵。
【大周曆哀帝六年,哀帝患藩王之亂,與蠻族伐瑞。
蠻族祭祀蓯喚**、呼毒霧,逼瑞山軍入長嶺馬道。
哀帝以鎮國將軍為將,埋伏長嶺之中,瑞山軍入長嶺馬道之中,時萬箭齊發。
懷知其意,從陸鳴之計,以馬漢、陸池為將,草人禦馬,鐵馬禦車,箭雨下毫發無傷。
反之,馬陸二將伏擊周軍,瑞王大敗周軍,死傷過半,餘之為俘,鎮國奔逃無望,自殉。
蓯遁之,乃逃。
後,瑞山王棄勤王,以哀王賣國,坑殺忠良為由,自立。】——《周史·哀帝》
史書上輕描淡寫的字句,卻都藏著無數的血淚。
這將被記入史冊的計中計,從開始到結束隻花費了一個夜晚,卻讓趙懷等人殫精竭力,馬漢與陸池壓著俘虜回來的時候渾身浴血,宛如從地獄走出。
“王爺,鎮國將軍自裁,其餘周軍皆俘,臣等幸不辱命。”經過一晚殺戮,馬漢和陸池身上都帶著殺戮凶氣。
趙懷臉色冰冷:“審問可有結果?”
馬漢皺眉道:“幾位被俘將領隻知今日伏擊,一日之前他們藏在長嶺山中不出,避開瑞山斥候,其餘行動隻有鎮國將軍知曉。”
“嗬,與蠻族合作,放任蠻族靈師深入腹地,皇帝比本王想的還要下作。”
即使在此之前,趙懷也曾懷疑過皇帝與蠻族合作,甚至覺得韓王宮廷一朝覆滅,也有這位皇帝的手筆,但他從未想過皇帝竟然會放任蠻族人進入大周腹地。
皇帝難道就這般自信能控製住他們,就不怕大周毀在他的手中。
陸遠濤皺眉道:“王爺,皇帝瘋癲,絕不可能隻對付王爺一人,恐怕蒙王那邊也會遇上麻煩。”
比起瑞山王,蒙王兵力更強,也同樣距離前線更近,算算時間在半個月前蒙王軍隊便要與蠻族短兵相接了。
可這段時間前線並未傳來壞消息,這讓人心底十分不安。
在此之前,不管是趙懷還是蒙王,雖然對皇帝滿懷戒備,但還是統一戰線,心底打算先將外敵驅逐出去,再來解決內亂。
如今,趙懷卻沒有這個信心了。
趙懷冷笑:“對付本王的靈師出自蠻族,未見皇靈院身影,皇帝怎麼可能不用他們。”
“馬上派人傳信給蒙王,皇靈院必然會對他出手。”
“是!”
正在這時候,白玉書帶人進來稟告:“王爺,讓那個蠻族靈師跑了。”
圓滾滾正跟在白玉書身後走進來,它邁著步子依舊有些憨厚模樣,但仔細一看,卻發現四肢爪子上都帶著血痕。
原來在馬漢陸池伏擊鎮國將軍的時候,趙懷派出白玉書等靈師,攜帶秘藥和圓滾滾這個大殺器對付蠻族靈師。
這一戰也並不輕鬆,白玉書手中有工匠坊的多般手段,蠻族靈師卻也詭異莫測。
最後,他們隻留下大部分靈師,卻讓最厲害的那位跑了。
“被抓活口的靈師交代,那人是蠻王旗下第一大祭司,名為蓯,法力至高無上。”
“且蓯豢養著一條巨蟒,巨蟒有化龍血脈,可吞雲吐霧,吐出霧氣帶有毒性,是蓯殺敵的不二利器。”
“屬下無能,並未發現巨蟒蹤跡,不過,圓滾滾似乎遇上了。”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圓滾滾,在追擊的過程中圓滾滾曾經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爪子上都是血跡,聞起來帶著腥味。
可圓滾滾不是他的靈獸,不管白玉書問什麼圓滾滾都不理睬。
趙懷看向圓滾滾,後者一屁股坐下來,似乎有些鬱悶的扭過頭不看他。
這姿勢這動作,趙懷一看便知道沒打贏,讓那巨蟒跑了,不然圓滾滾肯定趾高氣昂的,不可能無精打采。
他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大腦袋表示安慰,圓滾滾哼唧一聲,果然他們都討厭大蛇蛇。
停頓了一下,白玉書又說道:“他們似乎並不知道瑞山底細,提起與伏兵配合還不以為然,認為皇帝看不起他們大祭司的本事。”
陸遠濤冷笑道:“皇帝打的好算盤,他怕是想等瑞山和蠻族兩敗俱傷。”
趙懷的特殊彆人不知道,皇靈院卻是知道的,可皇帝並未將消息告訴蠻族,蠻族大祭司若是一時掉以輕心,死在了趙懷手中,蠻王也等於被斷了左膀右臂。
趙懷冷聲道:“不必再追。”
“清點人馬,我們即可回瑞山。”
看著瑞山的方向,趙懷皺眉道:“本王心中有不妙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注:出自元代,譚處端,《如夢令·日用靈光內鎖》
原本一直想寫年代文,但不知為何忽然想寫靈異鬼怪,怎麼辦變心了
預收走一波唄——作者專欄——《六零佛係大家長》《遺腹子的科舉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