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遠被吻住的時候隻覺得整個人產生了一種過電的快感, 但是如今他的信息素並不會過分擾亂他的精神狀態,因而他冷靜地用著手套中藏著的刀片微微割破了對方的脖頸。
“滾開!”
他就算對這個帝國的敵人保持著欣賞的態度,甚至因為那件事與這個星盜保持了一些私人的關係,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接受這個星盜的無禮。
碧綠的瞳孔帶著寶石般的涼意,讓沃爾夫很想去溫暖他, 去重現當天他被情.欲纏繞的模樣, 但是沃爾夫並不是個蠢蛋, 相反作為一個出色的領導者, 他很會拿捏度。
他將唇瓣從對方溫熱的皮膚上分離, 但是依舊保持著兩人鼻尖幾乎即將相觸的距離,金紅的眼瞳絲毫不服輸地與秦雲遠相對視:
“我說的交易, 你完全可以考慮一下。”
秦雲遠隻覺得荒謬:“我嫁給你?”
“對。我喜歡這樣與你肌膚相觸的感覺,你應該也不厭惡,所以為什麼要拒絕呢?”無論是這樣與秦雲遠與半擁的姿態,還是俯視著秦雲遠的感覺,亦或是這樣與秦雲遠共同分享鼻尖的空氣的親密, 都讓沃爾夫萬分享受。
若是以那個太子的身份, 秦雲遠才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隻有這樣,才能親近這個人了……
秦雲遠突然笑了笑,他不經常笑, 多的也是淡淡而疏離的微笑, 但是如今的笑容卻將他表麵的堅冰全部消融, 仿佛萬物歸春, 俊美的容顏瞬間綻放了他最美的光華,讓沃爾夫覺得心臟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你喜歡我?”
沃爾夫嘴唇微抿,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並不允許他去懂得喜歡是什麼,他學會的隻是掠奪,他對秦雲遠原本采取的態度也隻是一如既往地利用心術和實力加以收服,但是如今他的想法發生了轉變……
秦雲遠與以前他遇到的人都不同。他想要這個人永遠伴在他左右,他想要永遠信任這個人,他想要這個人的眼睛隻能看見自己,他想要這個人為他展現他的溫柔,他想要這個人的所有……
這樣的話頂著沃爾夫·德文希爾的皮囊他絕對說不出口,但是他如今隻是菲利克斯·戈爾文,他還是不想放棄這次表明自己心意的機會。
正當秦雲遠打算嗤笑一聲推開這個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的星盜時,他的耳朵聽到了一個重重的“嗯”。
沃爾夫那雙總是藏著情緒的雙眼坦坦蕩蕩,或許一開始還有些不太適應,但是他很快學會了如何應對秦雲遠探究的雙眼。
秦雲遠明白他與他不過是第三次見麵,他就算魅力再大,也不至於一個這樣的強者傾慕,但是他卻在對方的微表情中看不到任何虛假,這個人雖然表達感情的方式還是有著青年的青澀,卻有著出乎秦雲遠意料的真摯和直白。
一瞬間,秦雲遠在這樣的目光下產生了一種想要同意的衝動,但是一直支配他大腦的理性很快把他拉了回來:“不可能。”
他是秦家的繼承人,也是秦家的二號代言人,可與他共度餘生的人選有限,而其中也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個星盜,更何況,與前兩個世界相同,他並不想在這個世界多留下些牽掛。
秦雲遠將他推開,站起身,走了出去:“我並不想與你們有太多牽扯,希望下一次見你時是在被殿下授爵的時候,否則……”
“我們就是敵人。”
外麵呼嘯的晚風將秦雲遠的話送到了沃爾夫的耳中。他坐在茶幾上,如同兩人第一次分彆時那般勢在必得地大笑出聲。
“雲遠,我們絕對不會是敵人。”從口中吐出了一個變聲器,沃爾夫一把將臉上的仿生麵具揭下,露出絲毫不輸於秦雲遠的精致容顏,輕輕呢喃道。
你所守衛的這個帝國將是我的。
你將是我最信任的元帥。
你將是我最親密的伴侶。
你將是我的。
自從這一天後,秦雲遠的私人郵箱中就再也沒有多過任何陌生人的郵件,
蓋爾達和艾麗莎相處得很不錯,一到休假的時間他就立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奔了出去,這讓依舊保持單身的祁鷹不由心懷怨念。
這也使得沃爾夫不由更加怨憤,這個祁鷹黏著誰不好,偏偏黏著他的心上人。連他都沒以真實的身份與他那麼親密地勾肩搭背,這個出身平民的人怎麼就能這麼做!
偏偏他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自己的部分情緒都得在敏銳的秦雲遠麵前收斂乾淨,隻能把自己的怒火全部傾瀉在了那些盤踞在帝星的渣滓身上。
“最近刺客越來越多了。”換了一身較為緊身的金色長袍的女子聽到了外麵有些嘈雜的聲音,蔥白的手指輕撫在幼嬰艙內自己的孩子,微微皺了皺眉,“親愛的,你還要準備多久?”
“很快了。”一旁俊美的中年男子一手牽起愛人的手,一手牽起自己孩子的小手,在敵人麵前冰冷肅穆的臉柔化了不少,認真得恍如對著宇宙的神靈發誓,“我會讓你們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人,無人可以阻攔。”
“但是我需要你們再忍忍,那個小兔崽子大概不知道從哪個渠道知道我們有了孩子,這才這麼瘋狂。”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困惑,他不明白究竟是誰出賣了自己,但是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自己女人和孩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調出係統控製麵板,命令住宅的管家係統啟動所有武裝程序,將在這座宅子中打工的仆人統統射殺。
聽到那些哀嚎聲,女人就明白了這個男子做了什麼,但是她並沒有阻止,隻是鎮定地捂住了嬰兒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