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西亞如同喪家的野犬一般倉皇而奔。為什麼施瓦茨沒有成功?!
她明明看得出來,那條已經被她馴養了那麼多年的狗已經有了拚命的心思,本來以為這樣的一個為她拚死的元帥已經足夠帶走沃爾夫的生命,但是為什麼!
若是成功了憑借她和孩子的血脈,足以名正言順地獲得統治權,可是施瓦茨這個廢物偏偏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敗了!
虧她在那個狂躁症患者的身上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和時間!她簡直是瞎了眼!她怎麼會在那麼多條狗中間挑了這麼一個蠢貨!
“公主殿下,周圍的幾條巡洋艦突然調轉方向,並且無視了我們主艦發出的命令……”
一個副元帥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把如今的情況告訴了格蕾西亞,指望著她想點辦法,自從施瓦茨元帥戰死,第二軍團所剩無幾的那麼一點點向心力也已經消失殆儘,就算他是副元帥也而無法阻攔那些人成群結隊的叛逃。
格蕾西亞的計劃已經因為施瓦茨的死亡而徹底瓦解,原本那些曾經偷偷向她效忠的alpha要不叛逃,要不就全是無用之徒,全部都是牆頭的狗尾巴草!
她感覺自己與那個施瓦茨待久了,情緒也是容易起伏不定,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她沒有阻攔那些無用的叛逃之人也是為了阻擋帝國皇家衛戍軍的步伐,要知道第二軍團軍士眾多,光是重新收編那些軍士就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趁著這段時間,她要思索一個藏身之處,隻要躲開了這次沃爾夫的追捕,那麼接下來帝國的重心就會放在異空蟲族上,隻要逃過這一時……
但是秦雲遠和沃爾夫並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他們自然都是明白的,如果這次不把這個格蕾西亞徹底逮捕處決,那麼舉全國之力對抗異空蟲族的大後方就絕對不會安穩。
所以在會議上,沃爾夫針對那些大量的第二軍團的俘虜的問題提出了一個辦法:“直接全部剿了他們的武器,挑一個運輸艦的大艙關著就好,管那麼多做什麼?”
其他將領都是不由目瞪口呆,他們的想法是收編第二軍團,然後作為對異族的預備戰力使用,所以其中的一係列甄彆、軍銜的調整和軍團的改編等一係列環節都是頗為複雜,但是如今皇帝告訴他們,關著就好?這意思是把這些會駕駛機甲的戰鬥力全部荒廢了?
但是想起那個被從少將降到了少尉的家夥,這些將領還是縮回了想要表達異議的手,轉而將目光彙聚在了秦雲遠身上,作為皇帝的心腹,他總能夠知道些什麼吧。
秦雲遠雖然之前沒有與沃爾夫通過氣,但是也是明白沃爾夫的想法,也知道如今第一軍團和帝國皇家衛戍軍合作在即,也時候展現作為第一軍團代言人表達第一軍團的善意,於是,他站起了身:
“我附議陛下的提議。其一,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對於第二軍團進行整編。其二,如今的第二軍團中良萎不齊,與第一軍團和帝國衛戍軍之間相差巨大,恐怕是難以默契地配合,反而是一種拖累。其三,第二軍團的中下層逆來順受,對於帝國的忠誠暫且不提,但是第二軍團中的中高層將領不可能不明白事實狀況,卻依舊為虎作倀,這樣的人,我們如何能夠接納?”
其他將領麵麵相覷,也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話有道理,第一軍團和帝國皇家衛戍軍的大部分將領都是帝軍大出身,互相也是服氣的,所以一起合作沒什麼關係,但是第二軍團的人要是大量湧入,恐怕反而會降低整體的戰力。而且第二軍團的中下層就算上了戰場也是炮灰,那些他們看中的中高層大部分也與施瓦茨關係匪淺,正如秦雲遠所說,他們還是無法信的過那樣的人。所以第二軍團,有還不如無。
帝國皇家衛戍軍達成統一的意見後,原本被第二軍團降兵拖累的情況大大緩解,管你是誰,由機械登記好後直接一腳踹進運輸艦的大門內就好,在三天後,原本東躲西藏的格蕾西亞也被抓獲。
秦雲遠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那個因為偽裝成星際難民而變得蓬頭垢麵的格蕾西亞和被抱在她懷裡安靜靜睡去的格菲爾。
那個小孩已經餓得皮包骨頭,現如今沉睡的姿態恐怕也是因為服用了一些不知名藥物而陷入了不正常的昏睡。
沃爾夫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離開,見秦雲遠要離開,他立刻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雲遠你不用離開。”
格蕾西亞麵色平靜,全無敗者的慌亂,多的隻有幾分不服:“沃爾夫,若是我是alpha,你才沒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
“噗嗤——”沃爾夫放聲大笑,滿眼的嘲弄之色,“父皇那個蠢貨還真是什麼都沒來得及告訴你。”
“比如?”
“比如我是個beta的事情。”
見到格蕾西亞刹那間控製不住的驚恐的表情,沃爾夫仿佛得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繼續大笑出聲。
格蕾西亞不僅是在為鬥了多年的敵人竟然是beta而驚訝,更是為了自己的命運而恐懼。
按照星際律法,她應該是要回帝星接受審判的,可是如今沃爾夫竟然把這個他的死穴透露給了她,那就說明,她絕對無法活著離開這個房間。
果然,在下一瞬,她的耳邊傳來了一句輕輕的呢喃:“你說,你要是個alpha多好……”
來不及細細品味這句話中的意味,格蕾西亞的胸口就傳來了一陣劇痛感,這陣劇痛感剝奪了她的思考能力以及所有的知覺……
沃爾夫眼瞳中滿是冰冷的烈火,他把格菲兒放在了一旁的矮幾上,同時把匕首拔了出來,若是交給帝國審判,她最多也就得到一個終身監.禁,可惜,他想讓她死於他的手中!
他如今要留在邊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這裡殺了她!
“雲遠……”金袍上濺上了不少至親的鮮血,沃爾夫握著匕首的雙手上也染上了一層紅色,配合著他赤紅的瞳孔,宛如一個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魔……
但是秦雲遠卻視若無睹,隻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手帕,抓著他染滿鮮血的手輕輕為他擦拭,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責備:“下次沒必要親自動手。”
沃爾夫一愣,繼而展顏一笑,赤色的瞳孔也恢複了璀璨的金色:“雲遠,你說我編句謊言說她是畏罪服毒自儘的怎麼樣?”
秦雲遠的手一頓,這麼個明顯就是用匕首刺死的人說是被服毒自儘……
罷了罷了,反正也沒有人會傻子似的對皇帝提出質疑。
“陛下你開心就好。”
回答他的是沃爾夫宛如天使般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