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清原本空白一片的腦子很快清醒過來, 他微彎腰：“澤清這就去扔掉。”
秦雲遠打量了眼衛澤清，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之前說的話你可記得了？”
衛澤清經過剛剛的一次驚嚇，也已經徹底回過了神, 此時的他又裝出了一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的模樣：“師尊所言，澤清定當銘記於心。”
但願他是真的能夠銘記於心吧……
雖然衛澤清的演技不錯，但是秦雲遠依舊能夠感覺到衛澤清一直在隱瞞著什麼, 如今時機未到，就算他逼問也隻會讓事情更複雜, 他必須得等到一個更好的時機。
正當秦雲遠打算讓他回房歇著時, 一隻由十四長老馴養的白色靈鳥撲騰著小翅膀飛進了窗，它繞著秦雲遠飛了一圈, 然後睜著黑豆般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衛澤清頓時感覺到先前壓迫著自己的威壓如潮水褪去。
“是十四長老找我們。”秦雲遠剛抬腳打算出門, 想起什麼就又轉過了身, “畢竟是有求於人，不便讓他人久等, 你上我的劍。”
衛澤清這算是兩世第一次禦劍，前世他沒有資格，這一世的之前兩次他都是處於昏迷或者沉睡的狀態。雖然身體無法感知靈力, 但是在靈根受損前他的身體被靈氣淬煉過, 所以他還是能輕鬆躍上距離地麵兩米左右的長劍。
在長劍筆直向前飛去，破開雲層的同時, 秦雲遠下意識如同護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滑滑輪般，用一隻手半攬住了身處他前麵的衛澤清。
衛澤清站在秦雲遠之前，因為這一股向前的作用力, 而不得不身體微向後，直接靠在了秦雲遠的胸膛上。
他感受著那隻半圈他的手臂，隻覺得兩人相貼的姿勢分外奇怪，但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的打算。
這樣間接性禦劍恐怕這輩子也就這麼一次，他得珍惜。
他貪婪地看著身側高速往後滑的雲朵，腳下的青山綠水，還有傻愣愣地注視著他們的些許仙禽，就算高速的氣流劃得他臉有些生疼，他的嘴角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屬於少年的欣喜。
禦劍在高處飛行、俯瞰眾生，原來是這麼讓人覺得快活的事！
這是秦雲遠第一次看見這個過分早熟而心事重重的少年露出笑容，也是不久前才第一次禦劍的他大概能夠猜到衛澤清在為什麼覺得高興。
他把風吹起的衛澤清的淩亂的發絲按了回去，他靜靜地看著表情瞬間又變得僵硬的少年，說出了自己小小的一個建議：“若是喜歡笑，那也不用悶著自己。”
雖然他是他的師尊，但也不必過度拘於禮數。
秦雲遠他自己是不習慣去露出笑容，但是若是衛澤清這樣本該意氣風發的少年，還是多笑笑會更好。
衛澤清愣了愣，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隻是這個笑在秦雲遠眼裡假了不少，他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而是收起了飛劍，揪著衛澤清的後衣領躍了下去，穩穩地落在了降滄峰十四長老草廬的門口。
常生在屋裡招了招手，衛澤清上次來時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所以對於這裡的一草一物都很陌生。前世他是圍繞著秦雲遠轉圈，而那一世降滄峰的常生也一直與秦雲遠沒什麼交情，所以他對於常生幾乎沒有什麼了解，隻是聽說他是個怪醫，因而他恭恭敬敬地作為後輩行了個禮。
“你睡醒啦！”常生看了眼衛澤清的臉色就大致推出了他的身體狀況，也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衛澤清的身上，他遞給了秦雲遠一張紙，“這就是你需要尋找的靈藥，你什麼時候把東西集齊，我就什麼時候煉丹給你的寶貝徒弟治靈根！”
衛澤清的眼睛瞪得極大，要不是如今不是他插話的時機，他就質問出聲了。
憑借那張藥方裡的靈藥就能幫他把靈根修補好麼？！
衛澤清清楚地記得上一輩子秦雲遠直接說了他能夠救他，並沒有為他去詢問其他人，也沒有與常生有過什麼交情，他每次出門采集到靈藥後都是直接喂給他，來灌溉他已經破碎的靈根。
明明從來沒有聽說過要什麼藥方來煉藥……
聯想起秦雲遠這段時間的異常行為，衛澤清的心裡不由有了其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