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心中的疑竇後, 衛澤清立刻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了不少。
修.真.世界的人都分外看中上天注定的緣分, 加上秦雲遠對待自己的態度完全不似作假, 他也沒必要再欺騙自己,所以衛澤清也就絲毫沒有懷疑秦雲遠說謊的可能性。
秦雲遠經過整理後的外貌又實在具有迷惑性, 更加加深了顏控衛澤清對於他的信賴。
一旁的秦雲遠倒是一直恪儘職守, 他直接一劍斬下去, 給衛澤清在樹木茂密的點滄峰山間清出了一條筆直且寬敞的道路。
築基期的人尚且不會依靠靈力飛行, 隻能靠著飛劍等飛行靈器進行飛行。從高空掉下去雖然不會死,但是次數多了也會受不輕的傷。所以秦雲遠讓衛澤清沿著他清出來的道路低空慢慢飛。
在秦雲遠的悉心指導下,衛澤清也知道自己是時候不該三心二意了。他不知道其他峰的其他弟子是如何學禦劍的, 也不知道他們學禦劍花了多久, 但是如今的自己落魄的姿態,他並不想被秦雲遠看見第二次。
他並不想讓那個一直幫助自己的人失望, 他是這世間唯一一個還對自己好的人了……
秦雲遠看著那個少年如同初學滑冰般以一種與走路相差不大的速度前進,也沒有開口催促, 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禦劍不過是術法中最簡單的一項罷了。若是這個都需要他喋喋不休,那麼他直接可以放棄任務,把這個愚笨的男主踢出山門了。
衛澤清也沒有辜負秦雲遠的期望,他逐漸開始提升速度,在確保自己的安全後越飛越高, 與秦雲遠如出一轍的銀白色流光在天空不斷穿梭, 秦雲遠甚至能夠聽到少年輕鬆愜意的笑聲,果然拋去了原主的這個大仇人,他也逐漸展現了那份真正的少年心性。
直到覺得自己飛得有些疲倦了, 衛澤清這才禦劍飛回到了秦雲遠休息的木屋:“師尊。”
秦雲遠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滿的都是——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見衛澤清原本鋥鋥亮如同星光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秦雲遠又有了一種自己不是在養一個成年人,而是在養一個孩子的錯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判斷能力,他反而因為這個小家夥褪去堅硬的外殼後展露的青澀,覺得自己更有義務加強對於這個男主的教導。
雖然係統520並沒有清晰地告知他要怎麼做,帶著男主達到怎樣一個程度,但是按照秦雲遠對於傳聞中一般玄幻的理解,直接就定一個目標——大乘期,因此秦雲遠對於衛澤清的要求也就格外嚴格。
“再過三個月就是你第一次將要參加的宗門大比,你如今剛突破築基,隻需要將自己內部的靈力全部淬煉為劍修的靈力,我想你擊敗那個衛澤成不過是易如反掌。”秦雲遠完全沒有將那個衛澤成放在眼裡,畢竟一個混雜了其他的靈根和純粹的單靈根完全沒有可比性,而且一個劍修與普通修士相比也是遙遙領先,劍修的越階殺人可是讓其他修士眼饞不已的能力。
衛澤清仰起頭,他靜靜地注視著麵前的俊美男子,他這般理所當然地用其他的人的無能來傳達對於他的信任讓他覺得很是喜悅,他知道如今恢複了靈根的自己會踏上一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強者之路,但是在這條路還有這樣一個人陪伴,足以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以及興奮。
“是,師尊。”不勞師尊多說,他都會堂堂正正徹底擊敗那個占據了自己衛家繼承人位置的堂弟,還有那個用陰謀詭計欺瞞、誘殺了他父母的叔叔,還有那些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卻自始至終沒有為他父母說過一句話的家中族老……
這一筆筆賬,他都會算清楚。
“當然,我對你的要求並不止這些,宗門大比可不止你們這些剛入門的弟子。其他名次什麼的我不在乎,但是你至少擊敗一名金丹期的對手。”
秦雲遠的要求雖然嚴苛,但是這也是他思考了許久得到的結果,名次什麼的虛名他並不在意,畢竟前麵那些名次必然是掌門和其他長老的首徒爭奪的對象,其中對手安排要是沒有暗箱操作他都不信。
所以衛澤清隻需要憑借實力去擊敗一個金丹期的弟子就行,若是他徹底轉化了靈力,對陣一個築基期後期的弟子完全不在話下,若是他能夠把其他輔助性的功夫也消化了,那麼對陣一個金丹期的也可能不在話下,可能吧……
因為原主在元嬰期前修煉得很是順遂,幾乎是轉眼間就晉級了,所以秦雲遠對於各個階段的具體實力也沒有太多的印象。
衛澤清相比秦雲遠對於底層修士有更多了解,對於築基和金丹的實力也有所體會。一個境界的差距需要在這最後三個月的時間進行彌補,未免有些匆忙了,但是這是師尊為他定的第一個目標。
既然師尊說他能夠做到,那麼他也一定能夠做到!這是師尊對他的信任!
攥緊了拳頭,衛澤清的雙手背表麵儘是突出的青筋,但是他的臉上滿是信賴和親近的笑意。
秦雲遠看著那個眼中又冒出點點星光的少年,眼前好像出現了一隻衝他搖尾的狗子,如今算是得到了衛澤清的信任……既然收獲了什麼,他也不吝於給予什麼。
此刻作為一個獎罰分明的師尊,他忍不住伸出手以擼狗的手法摸了摸少年的腦袋以示鼓勵,
衛澤清因為秦雲遠突如其來的碰觸紅了臉,隨後順從地低下了頭讓秦雲遠的手能夠更加方便摸他的頭。
這段時間他能夠觀察到,秦雲遠不喜歡和彆人產生碰觸,就算是那個十四長老常生,他也是儘量不發生碰觸。
唯獨對自己……他是不一樣的。
越是這麼想著,上揚的嘴角越是難以放下。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蒼天,不僅讓他重生,還讓他最大的仇人變成了這樣一個——他的有緣人……
秦雲遠不知道低著頭的衛澤清在想什麼,順心隨意擼了幾把後就收回了手,然後讓衛澤清沒事了就回房。
衛澤清出於心中的渴望很想和秦雲遠繼續待在一起,但是如今的他有秦雲遠的要求在身,自當以任務為重,以免讓他失望。腦中牢牢印刻著秦雲遠的功法,他小心地關上了房門離開準備一晚上都打坐。
而房間內的秦雲遠暫時性放下了衛澤清的主線任務,開始思考起了另一條支線——那些放置在仆從身上的神識始終沒有發現有什麼不正常。
如今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足以讓無法感知到他的神識的仆從把消息傳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