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清,你有沒有想到另外一個方向。”
秦雲遠沒把之前的話題當回事, 他摸索著劍柄, 隻覺得自己被其他人刻意困於一片迷霧中。
雖然知道危險並沒有離自己太近, 但是被彆人覬覦著靈根的滋味讓秦雲遠覺得分外屈辱, 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失了先機的感覺秦雲遠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了。
問常生明顯是不明智的,常生雖然知曉很多,但是他也明顯就是在忌憚些什麼。同時,他手中也並無其他常生的把柄, 就算想要逼問常生,他極有可能也會什麼都不透露……
在這樣的基礎上, 秦雲遠想到了曾經與常生一起待在點滄峰的衛澤清,不知他有沒有發現常生究竟是否有什麼異常。
衛澤清見秦雲遠再次談起正事, 也便很快從一片滿足的幸福芬芳中回過了神:“師尊是在詢問我常生長老的一些特殊狀況?”
秦雲遠點了點頭,手中印訣一掐, 再次加固了隔音法陣:“常生這些年並沒有專注於修煉,而是專注於煉藥, 你可知道他究竟在煉什麼麼?”
衛澤清回憶著那段自己待在點滄峰的歲月,其實常生煉藥的時間他並沒有在身邊,其他藥童也沒有資格服侍, 但是還有一處地方可以驗證常生究竟在煉什麼
——傾倒藥渣的地方!
衛澤清知道秦雲遠對於藥理的了解隻是最基礎的那一層,更何況,若是秦雲遠進點滄峰找藥渣,反而會更加引人注目。
自從認清了他對秦雲遠的心思,衛澤清也不想一切依靠秦雲遠。有些事他單獨能做就沒有必要在蜷縮於秦雲遠的羽翼下。
秦雲遠聽聞衛澤清要獨自去尋藥渣, 與其說他沒有阻止,還不若說他從來根本沒有想法去阻止。
這是一種可貴的信任,也是一種讓他逐漸站在自己身邊的默許。
秦雲遠有些莫名地看著衛澤清好似賺到了什麼大便宜似的衝了出去。暗自思索著如今可能是他心態老了,不如年輕人這般朝氣蓬勃。
某個老父親不由吐出了一聲歎息。
等到衛澤清回來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見秦雲遠一直坐著等他,衛澤清有些疲憊的神識頓時好像又恢複了些許的力量。
“師尊!您放心,倒藥渣的地方不過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小角落,我又避開了其他藥童倒藥渣的時間,不會被其他人發現。”衛澤清把一份玉簡遞了過來,“這些單子上靈藥是屬於常生煉製的藥渣。”
秦雲遠接過了玉簡,注視著其中或陌生或熟悉的靈藥名,揮手示意衛澤清過來講一下。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對於自己的徒弟,秦雲遠也能做到虛心求教。
衛澤清立刻湊到了秦雲遠身邊,伸出手指著其中的幾個靈藥名說道:“師尊,這三樣雖然各有各的療效,但是一旦混到一起,基本上毒死一個元嬰期是完全可以的。”
“那剩下的那兩樣靈藥呢?”秦雲遠指著剩下連在一起的靈藥名問道。
由於秦雲遠轉了下頭,所以兩人的臉前所未有地靠近。
一下子衛澤清的呼吸急促了下。可能這個秦雲遠不知道,但是這周圍的見過秦雲遠真容的北冥宗弟子都覺得這人是北冥宗第一美人。
他真正做到了一舉一動儘是風華。
乍一眼這麼貼近,更是能夠看清那人根根細密的睫毛,以及如同上好暖玉般絲毫沒有瑕疵的肌膚……
但色字頭上一把刀,衛澤清見秦雲遠遞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地撩起了一把秦雲遠的長發。
秦雲遠不擅長打理這一頭長發,加上這個世界是修.真.世界。他也多了幾分瀟灑自然,平日那條錦帶紮一下就好。
他隻當是自己的頭發妨礙了衛澤清與自己的交談,也就沒說什麼。
“師尊,你是不是不會束發。”衛澤清突然有些理解秦雲遠一直擼他頭的動機何在。心上人的發絲烏黑濃密,隻是這樣輕輕的一下,都讓他的手乃至整個人都覺得分外不夠,想要更多……
“沒必要。”秦雲遠完全沒有搭上衛澤清的腦回路,他靜靜看著一旁的衛澤清等著他為自己解釋。
衛澤清見好就收,繼續為秦雲遠解釋:“對於這兩樣靈藥我的了解不多。因為我當初的目標隻是毒死元嬰期的……唯一我能肯定的就是這兩樣加進去隻會進一步提升毒性。”
秦雲遠的臉色並沒有其他變化,他要是還介意以往的事情那也不會讓衛澤清如此貼近自己了,他的手指微微下移,讓衛澤清繼續說下去。
藥渣中還能夠明顯辨認出具體名字的靈藥並不多,衛澤清也很快說完了。
結果很明顯,就是常生以往在點滄峰煉製的從來不是藥,而是劇毒。
從這些被放棄的東西可以看出常生想要殺死的人絕對遠遠高於出竅期,乃至合體和大乘……
最有可能性的就是那個一直在幕後之人……
秦雲遠與衛澤清對視了一眼,共同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秦雲遠的手一緊將手中的玉簡捏粉末:“接下來的時間不要考慮這件事。這次那些魔修鬨得那麼大,北冥宗不會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