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遠本來對於這樣的功法並沒有懷疑, 且不說這樣的功法確實讓他收益良多, 原主也從未想過那位不僅與他無冤無仇甚至還有親緣關係的太爺爺會欺騙他……
那位太爺爺……
秦雲遠隻覺得自己靈光一現好似想通了什麼。摸了摸在地麵不斷翻騰衛澤清濕潤的鬢角, 他隻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師尊，那這魔種能不能驅除？”
秘境老人搖了搖頭, 歎了口氣：“若是即將破碎虛空的我，那麼還是可以做到的。如今在這裡的隻是我的一道殘影罷了, 頂多也就幫這個種得尚且不深的徒孫驅除，至於你身上的, 還是找你們宗門裡達到大乘期的老家夥們驅除吧……”
“能幫澤清驅除就好。”秦雲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放下了一顆心。他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大礙，要是因為自己的失誤連累了男主那才是件大事。
他不過是促進任務完成的一環罷了，男主才是任務的真正決定性因素。
其中孰輕孰重秦雲遠自然是能夠分清,
“師尊！”澤清伸出了滿是汗的手攥緊了秦雲遠的手，他雖然處於極度的痛苦中, 但也一直強撐著一部分精神聽著秦雲遠這邊的動靜。
他原本在靈.交後依舊很不放心師尊對於自己的態度，但是聽聞那句完完全全把自己放置於第一位的話，他的那一顆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就放下了。
這樣的話足以抵得千言萬語。
他豈能不明白如今情勢之下那位太上長老恐怕有很大的嫌疑。
秘境中作為殘影存在的老人不清楚如今的修.真.界，但是他清楚。大陸上恐怕已經沒有位於大乘期的修士, 太上長老作為北冥宗中的最高戰力可以徹底排除在外。就算其他宗門有，秦雲遠也無法見到這些被當作宗門重中之重的人物……
所以這樣的結論就是——秦雲遠身上的魔種無法被驅除！
“成魔之種是指……”秦雲遠揉了揉衛澤清的腦袋以示安撫，雖然知道自己應該是無法驅除, 但是也正是如此他必須更加了解這究竟是什麼，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
老人啃了個堅果來緩解自己的情緒：“種子會紮根你的識海中，等到它吸收了足夠的養分，就會破土而出, 與此同時你也會變成一個魔修。”
“還有，你的魔種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大概再過個兩三個月就會發作。所以在見到能為你驅除的人之前千萬要克製自己的負麵情緒，否則就會加快魔種成長的速度。”
老人又看了幾眼，覺得自家徒弟這樣的悶瓜瓜大概是不會生氣的，所以也就放心了不少，隻要找到人驅除就好，他的徒弟依舊是正派一枝花！
秦雲遠皺了皺眉，兩三個月麼……大概是夠他給自家徒弟安排好退路了……衛澤清並不是那個人看中的食物，他的成長時間也還長，當務之急還是需要讓自己活下來……
“師尊……”衛澤清隻覺得自己因師尊之事的擔憂對自己造成了更重的痛苦，他緊緊攥著手懇求秦雲遠千萬不要離開北冥宗但不帶上自己，可是因為身體的痙攣他接下來的話全都無法說清楚，隻能含糊地吐出：
“跟……你……”
無論你是正道還是魔道，無論你想去北冥宗還是天涯海角，無論是安心修煉還是處處躲避追殺，我都想跟著你……
秦雲遠聽清了，他的思緒也被一下子打斷了。衛澤清難得霧蒙蒙好似要哭出來的眼睛配著其他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讓秦雲遠隻覺得這小家夥是覺得太疼了。
聽到一句“疼麼”的直男式詢問，衛澤清立刻搖頭，隨後便更加用力地拉近緊了秦雲遠的手。
終於猜到了大概內容的秦雲遠卻裝作自己沒有聽懂。他把這個一百多斤的巨嬰抱了起來，對視著衛澤清想要親親抱抱的眼神，體貼地把他放在自己從靈袋中取出的披風上，然後轉身看向了一旁的老人。
既然已經拜了這個看著不怎麼靠譜的師尊，那總要把利益都給壓榨出來……
等到老人下一次腦子清醒過來時，自己的寶庫已經被自己這個大徒弟狠狠地刮了層地皮，基本上能用的好東西都被秦雲遠搜羅進了自己的靈袋。
“澤清還弱，若是真的離了我，實力不濟的時候還可以引爆這些靈器保命。”秦雲遠看著靈袋中被自己分門彆類放好的各類靈器，終於將靈袋口收攏放置於腰間打算交給衛澤清。
老人頂著滿頭的問號有些不知東南西北：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自己給徒弟徒孫留的？
而且自己已經用不上這些東西？
所以這些給徒孫去引爆保命……好像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他看著秦雲遠就那樣一副“財大氣粗”地將靈袋扣到了衛澤清的腰帶上，總感覺有什麼不太對……
在丹藥的作用下，衛澤清的實力不斷突破。但一旦突破，就又會陷入無比痛苦的境地。手臂和脖子上因為抓傷出現了大麵積的潰爛，要不是有相應的靈藥支撐著，恐怕是會更加痛苦。
這樣的靈力波動持續了整整七天。衛澤清也如同老人所估計的一般達到了元嬰大圓滿。
而在這之後，老人又為他做了相應的驅除。
秦雲遠在老人靈力的指引下也看到了浸在衛澤清識海中一個宛如在跳動的黑色心臟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