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篇(三十)(1 / 2)

見秦雲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一言難儘,衛澤清也意識到了自己笑容的不對勁, 他趕緊將原有的“滑稽”表情收斂起來, 恢複了以往的沉穩。

同時, 他不甘心地問出聲:“師尊之前那句話的意思是……”

“第一個意思是讓你腦中的弦不要崩那麼緊, 如今你的狀態有多緊張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實在沒有必要。”秦雲遠為了安撫自己的弟子露出了一個笑。儘管隻是淺淺地勾了勾唇角, 也將他周身清貴的氣質柔和了不少。

雖然不擅長揣度衛澤清的心思, 但是對於這些基本的情緒波動, 秦雲遠還是能夠感覺一二。

“不必擔憂,我死不了。隻是其中還需要你的幫助。這也是之前我讓你笑的原因。”

“師尊, 你說。”衛澤清願意為了秦雲遠做一切, 但是他還是有幾分擔憂秦雲遠說的要求就是讓他離開,而這一條,他無法同意。

“你能演戲麼?”

“能。”衛澤清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話說出口。他在不清楚秦雲遠真實身份的時候本就是一直在演戲,雖說不能點滿演戲技能,但也達到了一個基本的及格線。

“那如此這般……我會……”秦雲遠生怕隔牆有耳, 所以選擇靜靜地傳音。

話音一落,衛澤清就忍不住站起身, 但是即使心中焦急, 他還是不忘用傳音的方式溝通:“不行,師尊!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有一個閃失,那豈不是……”

“隻有一個選項的選擇, 那個選項確實必然是最壞的選項。但你可還有更好的方法?我給你兩個月,若是想不到更好的,就這麼做。”秦雲遠說完就揮了揮手,示意衛澤清出門,“如今你需要克製的是感情。澤清。”

衛澤清沉下了臉,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房門。鐵青的臉色昭示著他心中猛烈的暴風雨。

他仰頭看著依舊碧藍如洗的澄澈天空,隨後閉著眼睛轉瞬間衝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後,他就提起筆將整個大陸各勢力的地點、實力標注了出來,以及其中的一些人跡罕至之地、險境等等信息。

等他再次抬起頭時,已經過去了三天。原本疊得足足有數尺高的紙張已經全在這三天被寫滿。這些紙被靈力托起,以衛澤清為中心懸浮於半空,密密麻麻地遮蔽了他所有的身形。

衛澤清攥緊了筆,絞儘腦汁想要把更多的可能性從腦中壓榨出來,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力已經真正枯竭。

筆尖在最後一張白紙上停頓了半天,衛澤清終於將手中的筆棄置於地。

與此同時,身邊的靈力就將這些白紙攪碎為了不可見的顆粒。

衛澤清抱頭想要逃避卻又不得不正視自己不能帶師尊逃走的現狀。

無論他怎麼努力地想要保全師尊,事實卻一直告訴他——不可能!

那個素未蒙麵的太上長老仿佛在幕後嗤笑著他這樣螻蟻的掙紮。

明明已經重來一世!

明明已經付出了一切努力!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世間沒有什麼所謂的邪不壓正、付出就必然有回報,但是如今他還是前所未有的不甘心!

秦雲遠用神識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沒有開口,也沒有來到衛澤清身邊。

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衛澤清這三天的情況。

如今的衛澤清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麵對如此情況,就算他是他最親近的師尊,也不能再讓他再縮在自己羽翼下,有些該品嘗的苦,終歸是逃不過的……

“看了這麼多天,還不放心麼?”對麵的沈暢又帶上了□□,嘴角彎彎,少年般稚嫩的眼中全然看不出什麼憂慮。

秦雲遠這才恍然發現自己這幾天也是荒廢了不少時間。

聽到沈暢的問題,他做不出什麼自欺欺人的蠢事,故而隻得道:“既是放心,也是不放心……”

他是知道衛澤清的韌性,他不認為這樣的事情能夠壓垮衛澤清的肩膀。但是那股子發自靈魂對於這個小家夥的有些超出理性的擔憂卻是欺騙不得人的。加上那次識海的結合,他早已無法再欺瞞自己了。

“切——”少年捧起一杯酒,“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次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我會護下衛澤清。如今我隻求你一件事——我不在的時候,請你照顧好他。”秦雲遠拿起酒盞,痛飲了一杯。

“我憑什麼……”沈暢的話尚未說完,桌上就擺滿了無數的靈植,“這些是報酬。”

沈暢作為沈家傳人微微感受一下便知這裡沒有什麼凡品,這些可以說是秦雲遠如今可以拿出來的所有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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