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中的新一隊投影出現在半空。
為首的男選手擁有焦糖色碎發,同色瞳孔偏深近黑,清俊麵容在光芒中分外出眾。
“顧、顧神?!”
四人組臉上笑意還沒綻放開,就已經變得僵硬。
“顧神居然在?居然在我們前麵??”
競賽都是有比較的,之前一連串高水平表演才過去,這會竟然又有強者上台。
這一位位的高水準拔高觀眾審美,對後麵的太不利了。
“啊啊是顧神啊。”
阿淳抱著四種顏色的頭發哀嚎,為自己隊伍這倒黴的運氣落淚。
原來第一個出場才是最好的,越到後麵就越容易被比較。
不斷高昂的咋呼繚繞在耳邊。
長安眼眸微眯,轉頭瞥了他們一眼,眸子在暖橙發色下顯出純粹的黑。
四人組囔囔的嗓音頓時停住。
他們四個人能被選上節目組,也長得人高馬大身材健朗。可麵前的嘉賓硬生生比他們還高出一個頭。
那一眼掃過來的氣勢,不像涼水潑下,簡直是瀑布衝刷而過。
讓他們一個個閉上嘴巴、身上莫名發涼。
十夏沒注意這突然停滯的聲響,正摸著毛茸蓬鬆又軟乎乎的兔子,專心看投影出的演唱。
小平台裡,顧不言眉宇垂下,吹奏手中的長笛。
他神情在此時顯得分外輕柔,幽幽笛音縈繞出厚重的憂愁,聽得人心都為之發顫。
顧不言不僅僅是有一張臉、也不是靠著顧家的名號。
他能在男團裡霸占第一名的位置,是因為他實力的強橫。
先前破罐子破摔胡亂敲奏的大鼓將古琴的餘韻破碎。
如今正是顧不言發揮的好時機。
同位的嘉賓明顯也是一個不太會唱歌的,全程由顧不言把控。
他聲音從低沉厚重到清冽,一個人跨越音階,輕輕鬆鬆掌握整首歌的節奏。
笛聲憂愁輕鬆過度為壯誌未酬,悠遠高音升騰而起,完美演繹唱腔。
“顧神簡直是一個人硬生生托起整首歌啊。”
“居然還有這個方法,全程和音,氣息也太穩了。”
“我終於聽出區彆了。這是全靠一人支撐的歌,而大佬的是兩人默契合唱。大佬果然運籌帷幄。”
山林間誇讚聲響連綿響起。
聽到最後十夏不由失笑,怎麼說著說著又繞了回來。
大家逮著一個詞語就開始一直用,運籌帷幄怎麼也套不到自己身上啊。
“你們覺得這首歌怎麼樣?”
十夏去看阿淳四人組,麵上是不加掩飾的讚賞,她自己也喜歡顧不言這首歌。
“好聽好聽。”
阿淳一下子就看出十夏的想法,順著話也順著心稱讚。
顧神就是顧神,短時間裡同樣能獨自撐起整首歌。
“顧、顧家人唱歌真的好聽啊。”
阿淳本來想稱呼顧神,可想起剛才麵前這位男嘉賓瞥過來的一眼,張口就改了個稱呼。
此時禁不住悄悄偷眼打量過去,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長安這會倒沒有給出先前冷淡的一眼。
他神色放鬆地揚起眉梢,思索了會這句話,指尖點在光屏上,嗓音透出略微愉悅。
“顧家人唱歌是好聽。”
這難得的附和讓阿淳忐忑的心都安了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給予肯定,也依舊連連應是。
十夏有些好笑看了眼長安,總覺得這話不像是在誇顧不言。
反而像是在誇他自己。
“你們先試著唱一部分歌詞。”
十夏沒在眾人麵前深入話題,將話頭繞到目前最重要的競賽上麵。
四人組也立刻拋開其餘念頭,一一排好隊、昂首挺胸開始唱歌。
一人一句的小聲吟唱在山林裡響起。
十夏捏著軟軟的兔子耳朵認真聽發音,有些明白為什麼他們四人能完完整整走到現在。
四個人音色在平常人裡是優異,在節目組中隻能稱為中等偏上。
可他們像是互補的存在,一個接著一個直到最後和音,猶如各色混合為絢爛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