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這是最開始的第一眼, 第一眼看到夏夏！”
“最開始的彈幕——”
在長長畫麵轉過、一排排彈幕出現在屏幕上後，觀眾席直接掀起旺盛熱烈的歡呼鼎沸。
“我們就是第一節目組、天天上熱搜榜的節目。”
“你們全都在新星榜上啦！夏夏直接超越新星榜，唯一一個沒出道就當紅！”
無法抑製的喧囂彙集簡直要掀翻屋頂, 熱熱鬨鬨充盈四麵八方。
十六位選手的個人飛行器轉動到正前方, 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拍攝畫麵。
全程直播……
十夏緩慢眨了下眼，視線從漫山遍野般的觀眾席一回回掃過下移，聽到這四個字之後一時間差點沒能理解其中的含義。
她眸子慢慢往兩邊轉了轉，想看看同伴們的表情。
“這是啥子意思？”萌萌手指卷著金發嘟囔, 水藍瞳孔眨巴著懶得動腦的懵懂，“直播？”
十夏慢慢深吸一口氣閉起眼睛, 在這瞬息反應過來。
直播。
節目組全程直播, 從一開始自己初遇節目組邀請開始就是直播，每一幕每一畫麵每說的一句話都在鏡頭裡。
啊自己之前是不是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十夏伸手低頭將整張臉都埋在掌心中，指尖感到臉上稍燙的熱度，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那長安豈不是也從頭看到尾了？
“什麼！”
驚呼直接從已經解除靜音狀態的導師台上發出。
小公主導師一拍大腿而起，謔了一聲恍然醒悟。
“怪不得節目組沒其他人全由機器控製。我就奇怪為什麼導師的合同都這麼嚴格, 我們也在直播範圍內？！”
“啊啊啊為什麼不早說。”小公主猛然抱頭趴在桌麵，不願麵對現實。
她在節目組裡可一點都沒維護個人形象。
小公主導師思緒快速回蕩，哀嚎聲突然小了許多。
——她好像也沒個人形象這種東西。
“可惡, 上次Tout來居然沒告訴我, 這個小師弟也不行了啊。”
Toul一把捏緊拳頭用力, 捏著捏著念頭轉了一圈, 眼睛瞥向一旁。
那這會不就可以看看佩蘭導師私下的模樣？
佩蘭神情不變, 仿佛沒聽到“全程直播”這幾個字，隻不疾不徐摘下金絲眼鏡，又伸手從旁邊的Toul那取來墨鏡。
他默默將漆黑墨鏡抵在鼻梁上，遮擋住大半張臉, 薄唇一動吐出一個詞。
“*。”
***
一大堆模仿彈幕立刻綿延出整片整片小山。
哈哈哈哈佩蘭導師真好看，放狠話都好好看，*
“自動式攝影機隻是明麵上的裝飾，節目組每個人身上都配備一個‘個人飛行器’——也就是隱形攝影機。”
除了我之外。PD在心中無聲加了一句，帶著笑意儘職儘責為捂臉的眾人解釋。
“當然。飛行器全程遵守隱私協議，飛行器不進宿舍回避隱私。”
“其實這就等於自動攝影機時時刻刻跟隨而已，沒有什麼差彆。大家也不用想太多。”
PD嘴角弧度勾起，語氣平穩不走心的寬慰，手指交錯發出響亮一聲。
“不如讓我們來欣賞一下這個最新型的科技。”
叮。
舞台正前方的屏幕左右擴大，幾乎擴張到等同舞台的大小。
十六位選手的身影如同照鏡子般出現在屏幕。
十夏從指縫間抬起眼往前看去，在這等同照鏡子的超大型屏幕中，一個個文字在十六人身邊逐漸顯出形狀。
看的到我嗎看得到我嗎？啊啊啊夏夏我喜歡你好久了
啊哈哈哈臉紅了臉紅了。沒事啊節目組完全遵守隱私係統，其他的都沒拍
我出現了！快讓我上屏幕快快快我要和夏夏麵對麵我要說話——
觀眾席上眾人立刻把頭埋下去打開星網。
每一個選手們身邊都憑空出現一個個“文字堆”，重重疊疊的文字一層還來不及消散另一側就堆積。
十夏認真凝視才看清身邊幾個被挑選放大後的字體，望著屏幕中雪花紛飛般的模樣好奇伸手探了探，指尖在觸及屏幕中文字來源時隻落了個空。
更為密集的文字彈幕猛然增多好似瀑布洪流衝刷快速到不見蹤影。
“哇哦。”裴戈語氣稍帶起伏，雙手插兜點點頭表示理解。
“直播彈幕啊。貼身跟隨的攝影機，的確是很能吸引人。”
“那我們這個節目流量，肯定很大。”她飛速理清其中關聯，在快速回想一番過往後表情已經恢複平靜，還有空閒聯想了下節目組熱度。
圍繞裴戈身側轉動的彈幕急速跳躍出一簇簇火苗標誌。
滿滿當當的是超級火交錯出現應和，燃燒一片火紅。
“哈哈哈還挺好玩。”萌萌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直接接受全程直播的說法。
此時正左邊戳戳右邊戳戳，根據屏幕追捕半空中無形的彈幕源頭，一頭撞到身邊的雅典娜身上。
雅典娜偏深皮膚在此時看不出其他表情，被萌萌一撞地盤穩得動也不動。
她腦子裡還回蕩著PD說的“全程直播”四個字。
作為一個長長久久投身訓練、一出場必失誤的人，她每次出現在觀眾麵前其實都會做好長久完善準備。
結果節目組在最後告訴她這是全程直播、全程都入了觀眾的眼。
雅典娜：……
雅典娜仗著皮膚色深肆無忌憚任由臉上飛燙，迅速瞧了眼麵前急速噴湧正喊著自己不同代號名字的彈幕，突然覺得安定了許多。
反正自己私底下什麼模樣大家也見過了，那以後上場可以更為放鬆。
“節目居然從一開始就直播？說起來大佬真是好看啊第一眼就好看~”
“啊啊啊我背地裡唱歌跑調也被記下了？我喝水嗆著那麼傻都被記下了？？”
開心五人組本來還沉浸在屏幕中十夏出現的畫麵，被第二句話一帶齊齊想起過往。
在表情各異的短暫回顧後，沒一會兒五人通通蹲下抱頭，一個接著一個哀嚎。
“那我走路平地摔也被拍到了？”
“我偷偷多吃肉也被拍到了？”
“什麼？你居然又偷吃肉？！”
五人組中最小的一位說漏嘴的選手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埋頭進膝蓋蹲好，內部矛盾關注點登時轉移。
熱鬨連綿聲響傳到一旁四人組的方向。
丹鳳眼隊長沒有看圍繞自己轉動的彈幕，視線在開心五人組中停了停，又快速轉動瞧過元蓉。
元蓉正筆直站著望向前邊，看不出什麼表情波動。
“這下能說明不是我們的錯了吧？隊長？可以的吧？直播的話大家都能看清真相。是山禾……”
芷凡第一反應心情雀躍起來，很快又想起剛剛山禾說的話，尾音不由低了下去。
如果全部都被看到，按照整體來看的話，到底是誰對誰錯？
芷凡瞥了眼左右沒說話一直低沉情緒的隊友茵茵和泡芙，嘴巴沉重閉攏前一刻嘟囔。
“反正，山禾錯麵更大。”
站在最角落的山禾兩眼呆滯無光，巨大轟鳴聲撞擊在她意識海，震出迷糊的一片。
直播？全程直播？自己私下動作都被播出的直播？
‘觀眾的愛是不值得的’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我真是太太太失望，明明實力不錯，偏偏要這樣作？太可惡了
再見
個人飛行器的彈幕揮舞徘徊在山禾眼前。
山禾瞳孔倒影出一行行文字的比劃模樣，卻完全不能理解其中意思，隻餘巨大恍惚。
節目組論壇同步更新推進出一大波帶著熱度的新帖。
【第一反應！看看知道直播後每位選手的第一反應。心虛還是害羞？坦然還是迷茫？】
【火！專家解讀微表情！從每個挑眉遮臉動作來看出一個人真實性格】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第一瞬間的抓拍，最為真實的角度——】
0L：十九張圖全在這裡。這可能是節目組最後一波測試選手人品了，來看看來瞧瞧~
[圖片].jpg
L：節目組真是有始有終啊。初上天空島測試一次，決賽又測試一次，對個人品性很看重哦
L：能留到最後的一般都沒什麼問題啦——除了山禾這個完美隱藏的
L：再完美也還是露出破綻，麵對十夏她就很容易暴露啊
L：不過節目組還是嚴格遵守隱私權，多餘的一點都沒放，也挺好
L：我覺得她們還是不了解節目組到底有多熱，等出來震撼她們眼睛OvO
L：佩蘭導師嘎嘎嘎，第一次看佩蘭放狠話。放狠話前還先戴了墨鏡嘎嘎嘎，*
L：我看佩蘭那麼華麗的長相還以為是富貴公子哥文質彬彬類型呢，沒想到啊
L：彆啦，佩蘭就是一路自己拚出來的。彆看他放狠話很帥，他動手其實——也很強-v-
L：可惜導師隱私權限最高，隻在選手區域能看，其他位置都看不了啦
L：我算是明白貓長相的好處。十夏露出的耳朵都紅了，貓還是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新學的形容詞，華夏過往太太太有意思了~）
L：沒準貓隻是單純沒反應過來
L：萌萌才是沒反應的那一個吧哈哈哈，還是雅典娜冷靜，表情變都不變
L：裴戈反應也挺快，理解好迅速啊——不管怎麼樣，夏夏是最傻眼的hhhh
L：四人組這下沒話說了吧？芷凡彆再說其他人啦我們可全看眼裡
L：山禾……唉，不說了，這個亂七八糟的局勢，單菲隊長可以考慮自己走單人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