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麼呢，快答應他呀。”
肖博像是瓜田裡的猹，急忙躥到裴格麵前，化身為韋老的超級大粉絲。
“遲遲媽，你可能不了解，韋老，那可是數學界的扛把子。”
“之前一直在國外研究科學項目，最近才回國，聽說是組建一支天才少年班。”
“遲遲有這機遇，可不容錯過呀。”
裴格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竟是這樣的大佬？
校長道明老者身份後，四周不少家長，開始蠢蠢欲動。
“韋老，看看這，我們家吱吱數學也很不錯的。”
“韋老，我們家可樂，捏肩捶背那是一絕。”
“韋老，我們家今朝，可以送給您養老！”
越來越多的家長，立在韋老身後，似采花的蜜，嗡嗡嗡極力推薦自己的孩子。
韋老眼底隻有小季遲。
回國以來，他見過不少被稱作天才的小孩，但在他們身上，都沒有他尋找的東西。
那是遠離浮躁驕傲，又不會被輕易打敗的理性。
肖博知道，韋老是個倔脾氣。
選徒弟，那須得第一眼瞧著歡喜的。
現在，他老人家選定了季遲，那剩下的裡麵，就算是綠草地裡開出的花，也難入他老人家的眼。
“季夫人，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裴格唇瓣輕抿，垂眸下蹲。
“遲遲，你想去嗎？”
後者麵若平靜的湖水，沒有半分波瀾。
隻有那忽閃忽閃的睫毛，證明著他此刻的鮮活。
裴格心中酸澀，眼眶的淚水打著旋兒滴落。
肖博看著這一幕，反應過來，沉默地低頭。
該死。
他怎麼把這茬忘了。
季遲和其他孩子不同，他沒有基本的生活常識，更不會感知他人情緒。
這樣的人，進入封閉的訓練項目裡，該如何生活呢？
“怎麼了？”
韋老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
裴格沒接話，站起身，攬住三小隻。
肖博眼力暴漲，屁顛屁顛的繞到韋老身後，附在他的耳朵邊，低語了幾句。
韋老眼底劃過一抹可惜，他沉默良久，忽地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裴格。
“夫人，遲遲是個好苗子，我不想錯過，如有需要，隻管給我打電話。”
裴格沒有拒絕，將名片放入包中。
晚上，季子銘回家，裴格和他說了這件事。
男人盯著韋老名片，眼中思緒翻湧。
“夫人，遲遲抗拒嗎？”
自閉症患者並不是一直都情緒穩定，麵對不願的事情，他們的情緒，往往比普通人的情緒來的更猛烈。
裴格輕歎，垂頭低聲道：“什麼話都沒說。”
“讓遲遲去吧。”
男人思索良久，眸色漸深，道：“夫人，外人隻知道韋老研究數學，卻不知道，他曾秘密參加過國家航天火箭的建設。”
“我們遲遲不抗拒，也正好有這樣的機會和頭腦，那就不必畏手畏腳，大膽讓他向前飛。”
“就算日後，他想換個方向學習，我們也有這樣的底氣，供他重新選擇。”
裴格唇瓣動了動，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可是遲遲本就有自閉症，離開我們，整日與數據打交道，你讓他以後怎麼辦？”
“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