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麼?”
“喜歡。彆說你看不出來。”
時芷看著傅西泠。
他發燒難受得直皺眉,眉心都被他自己給捏紅了,還在幫她盛湯。
她說:“談吧。”
傅西泠抬眼:“確定?”
“出問題再分。我確實非常、非常不喜歡承擔風險。但目前來看,我還挺想和你談的,心情也還行。”
傅西泠開始笑,一笑又咳嗽。
咳到耳根都紅了才止住,挺認真地看著她:“和我談戀愛沒風險,以後你就知道了。”
關係定下來,時芷覺得,這件事情暫時談完了也解決了,拿出手機開始安排後麵的行程。
傅西泠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吃過退燒藥,也跟著湊過來看。
他手臂搭在她椅背上,躬身,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側,看完,吐槽她狠心。
他說:“男朋友還病著呢,這就打算回去了?”
“我又不是醫生,留下來有什麼用?”
“陪伴,我很虛弱。”
機票流程已經進入到付款,時芷邊輸著銀行卡密碼,邊說:“但你剛剛連著兩次。”
身後的人不吭聲,清了清嗓子,裝聽不見。
“國外還有些收尾工作,要和Man告彆,請同組的同事吃飯,學校那邊也要參加畢業聚餐和典禮......”
頓了頓,時芷轉頭:“買理財類保險還有十天的猶豫期呢,你這個剛上崗的人,還是少拿男朋友自居,現在也就是個實習的。”
傅西泠心情居然不錯:“實習也行。”
“就這點追求?”
“嗯,問你個事。”
“問。”
“和我談戀愛感覺怎麼樣?”
“才多久!”
“一個小時零十二分鐘。”
時芷還真回答了:“......還行吧。”
傅西泠這個實習生真的非常得寸進尺,托著她的下頜,親她:“小芷,你挺可愛。”
“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說過,再讓我聽見你這麼叫我,我會動手的。”
訂票成功。
時芷放下手機,去咬傅西泠,被他躲開跑掉了。
他們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打鬨。
包裡撒出來的鑰匙和
充電器等物品被殃及,口紅滾到沙發底下,而傅西泠認真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
機票隻有晚上十點鐘的,再待兩個多小時,時芷又得去機場。
傅西泠拿了手機,也調出購票頁麵,說要陪她一起。
醫生說過,輸液至少要三天。
他們湊一起,想都想得到,根本控製不住,病情肯定要加重的。
“你彆去。”
時芷沒問戒指的事情,也沒問傅西泠身邊有沒有彆人。
他們之前是床搭子。
情侶關係是在這個下午才生效的,時芷不想莫名其妙翻舊賬。
何況,才剛因為姚姚接電話的事情發過火。
“傅西泠,我在國外的事情需要五天解決完。五天後,我就回來,在這期間你解決掉所有曖昧關係。解決不好,我們分手。”
離開時,時芷重新戴好手鐲,拒絕傅西泠這個再次發燒到三十八度多的人送,堅持自己打了網約車。
傅西泠雙手捧著時芷的臉,淺淺吻她:“一路平安,女朋友。”
時芷在飛機上補眠,十幾個小時,睡足了剛好落地。
行程很多,熬夜做完了照顧傅西泠生病時落下的工作,又去了學校。
她是在到國外的第二天晚上,發現那枚戒指的。
當時,時芷剛參加過畢業聚會,和同學們喝吃飯喝酒聊到半夜。
回公寓後,她站在門口,手伸進包裡翻鑰匙。
邊翻找,邊和傅西泠通話。
他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問她:“到家了?”
“嗯,在找鑰匙。”
“會不會在你背包暗格裡?”
“不會,那裡麵我從來不放東西。”
傅西泠似是漫不經心:“是麼,你那天在我家時包裡的東西不是撒出來過,我好像看見暗格裡有東西。”
有時候人類的情感真的很奇怪。
以前他們也是偶爾才見麵的,忙時整月都不太搭理對方,時芷從沒覺得過什麼。
這個晚上,她喝了點酒,突然特想見傅西泠。
人見不到,隻能聽見聲音。
好煩。
她堅持著:“暗格裡麵就從來沒放過東......”
話沒說完,摸到了冰涼的金屬質感。
在異國他鄉溫暖的春夜,她找不到公寓鑰匙,卻意外地從包裡找到一枚戒指。
和傅西泠之前戴過的款式類似,相較男款,多了些鑽。
時芷把它套在中指,背靠門板,借月色打量它:“戒指什麼時候買的?”
“上次來找你前。”
隨著這句話傳入耳朵裡的,還有嘈雜的外語。
時芷有個猜測,忽然心跳怦然:“傅西泠,你在哪?”
“JFK機場。”
還是忍不住,非要嘴硬一下:“不是說好,五天我就回去嗎?”
電話裡的人死不正經,說:“出差。”
“少來,你後麵的項目明明都在國內,到這邊出哪門子的差?”
“看到我iPad上的行程了?”
傅西泠發燒那天淩晨,時芷沒找到退熱貼,隻能用老辦法,用冷水浸泡毛巾。
這辦法挺折騰人,隔十來分鐘就要換一換。
她也犯困,在客廳裡找了傅西泠的iPad過來,想看個視頻提提神。
傅西泠的所有電子設備都沒有密碼,屏保和手機上一樣,用的是他們的身影照片。
滑開屏幕,不止看到了他的行程,還看到他沒退出的社交賬號。
沈嘉發了和陶佳的合影,配文是他們的“最嘉/佳組合”。
傅西泠估計是心情不好,在下麵欠嗖嗖地拿沈嘉撒氣,大半夜地評論人家,“嗬。”
時芷沒提這事。
他大概是坐上出租車,用外語和司機溝通過地址後,才和她說話。
傅西泠輕笑著說:“五天太久,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