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浮:……不愧是你。
顧浮翻窗離開,穆青瑤對著書頁盯了許久都沒動過,最後索性把書合上,熄了燈在漆黑的屋子裡躺著發呆。
顧浮踩著彆人家的瓦簷來到安王府,找了一會兒才找到聞齊澤罰跪的書房。
她推開窗戶,聞齊澤聽見動靜還以為是賊,正要起身拿人,卻因跪得太久膝蓋痛,才起來一點就又跪了回去,若非及時用手撐住地麵,怕是整個人都要摔地上去。
“世子殿下,是我。”顧浮跳進書房,溜達到聞齊澤身旁,蹲下把信和玉佩給聞齊澤遞了過去。
聞齊澤先是驚訝顧浮竟敢闖宵禁出門,然後看到玉佩,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信上。
聞齊澤:“這是”
顧浮把信和玉佩往聞齊澤那又遞了遞:“看完你就知道了。”
穆青瑤想了大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完綠竹帶回的消息後,她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把選擇權交給聞齊澤。
這件事聞齊澤純粹是被無辜殃及,既然如此,那就讓聞齊澤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選擇要不要娶自己。
所以信裡的內容十分簡單,就是問聞齊澤的意願。
但是信裡沒說,如果聞齊澤願意娶,穆青瑤就嫁,如果聞齊澤不願意,穆青瑤會想儘一切辦法,不拖聞齊澤這個局外人下水,哪怕要為此出家當姑子。
聞齊澤有些迷茫:“不能娶嗎?”
都這樣了,他還不能娶穆青瑤?
顧浮:“她怕你隻是一腔熱血衝出來幫她,並沒有打算要娶她,正等著穆家明天識相點上門來退親。”
聞齊澤:“……我沒有。”
顧浮:“那你娶她?”
聞齊澤:“好!”
顧浮:“……”
顧浮終於覺出味來:“你喜歡她?”
聞齊澤微愣,過了會才結結巴巴道:“也、也不算喜歡吧,就是、不想看她不高興,覺得她……她挺好的。”
顧浮頓了一下:“我和你說件事兒?”
“你說。”聞齊澤看著顧浮,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看自家老丈人。
顧浮:“青瑤愛乾淨,雖然你用臟兮兮的手牽她她也不會說什麼,但她肯定會在心裡罵你。”
聞齊澤心想:倒也不必藏在心裡,直接罵出聲,或者動手打他也是可以的。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記住了。”
隨後顧浮拿到了聞齊澤的回信,那枚玉佩也再次交由顧浮,轉送回去給穆青瑤。
顧浮拿著信和玉佩去祁天塔,準備先去看看傅硯再回家。
其實方才她想對聞齊澤說的是:“青瑤愛乾淨,你若納妾,她也不會說什麼,但會打從心底裡嫌棄你,特彆特彆嫌棄你。”
後來顧浮改了口,主要是她覺得這事兒,不適合讓她來說。
顧浮此前叫人傳了口信,所以傅硯和秘閣的人都以為她今晚不會來,此刻突然躥上屋簷,武衛們險些對她動手。
顧浮對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跟他們一塊蹲在屋簷外麵,偷偷往裡瞧,隻見傅硯專心處理奏報,順帶吩咐一葉傳信衛州和護州。
一葉拿著傅硯的親筆小紙條離開,之後也沒上來,大概是怕顧浮不在,自己留在七樓會礙了傅硯的眼。
顧浮覺得這個機會不錯,就躍了進去,不由分說把傅硯壓到地上,還製住了傅硯的雙手。
傅硯猝不及防的模樣讓顧浮想起了去年除夕,她喝了點酒跑來祁天塔,那會外頭還沒這麼多武衛,她就是這樣把傅硯壓到牆角,還說——
“你身上好香啊。”顧浮低頭,在傅硯頸側亂嗅。
傅硯先是輕喚:“阿浮”
然後才想起去年除夕,顧浮曾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的他與顧浮還不熟,因不滿顧浮的無禮,直接道破了顧浮的身份。
然而顧浮並不承認,還和他裝傻,特彆輕佻地問他:“什麼‘顧侯’?是你相好嗎?平日都是他來找你?要不要換我試試?”
當時怎麼聽怎麼令人惱怒的話,如今想起來,竟生出了另一番滋味。
顧浮也是這麼覺得的,還學著當時的話,問傅硯:“什麼‘阿浮’,是你相好嗎?”
傅硯有些想笑,忍住了:“嗯。”
顧浮鬆開傅硯一隻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平日都是她來找你?”
傅硯漸漸被顧浮帶入戲,淡淡道:“是。”
顧浮離得傅硯很近,像極了正在勾引有夫之婦的登徒子,在他耳邊極儘曖昧地問:“那今晚,要不要換我試試?”
傅硯停頓了一下,像是禁不住誘惑,在認真思考要不要紅杏出牆。
回想白天在馬車上的淺嘗輒止,傅硯將被鬆開的那隻手,搭到了顧浮肩上,並給出了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