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抬頭看著,隻見顧辰良下車,修長的腿跨步成風,過來替他拉開了車門。
墨書受寵若驚了,連忙下來,卻因為緊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此刻周圍已經圍了一群學生,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
“快看,天哪,怎麼會有人長這麼帥,這顏,這腿,這身材,難道是明星嗎?”
“明星什麼啊,沒看到他給人家開車門嗎,是司機司機。”
“司機,我可以,這個司機我可以,不要拉著我,我要去問微信號。”
“可以個毛線啊,就這顏值,一定早就被拿下了,還等你,等你大學畢業啊。”
“管他的,要個微信總可以吧。”
顧辰良關了車門,忽然就有女生跑過來問他,“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
顧辰良莞爾一笑,回答地乾脆:“在工作。”
“god,他對我笑了,啊啊啊啊,我死了。”
“確實,司機都比老板帥還真是沒天理。”
墨書走在前麵,撇了撇嘴,呢喃著,“一群花癡,我老板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公司女職員整天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真是到哪都這麼亮眼啊。”
昨天剛下過雨的關係,學校道路旁的梧桐樹飄落幾片翠綠的樹葉,恰好散落在他肩頭。顧辰良微微垂眸,清冷的目光落在那片樹葉上,拿起來看了幾眼,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墨書站在他身後,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一係列的動作,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他跟著顧辰良有幾年了,平時看他都是神色淡然,矜冷高貴的樣子,很少有事情可以讓他出現那樣溫柔的表情。
墨書微微頓了頓,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顧辰良腿長,墨書跟在他後邊走的有些吃力,正要抬頭,身體卻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墨書抬頭,正好對上那雙清冷的眸子,眼神裡帶著幾分不慍,“你自己去校長室,我在學校裡轉轉。”
墨書一愣神,很快反應過來,他家顧總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照他這般又帥又有錢學習還好,當時一定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說不定還有一段難以忘懷的愛戀,然後被自己的父母給橫加阻礙,最後導致兩個人被迫分開了,然後來了學校忽然想起了當初那份淒慘的愛情故事……
“我說的你聽到沒有,想什麼呢。”顧辰良語氣裡帶著不悅道。
“啊,哦哦,我知道了顧總,保證完成任務。”
“快走。”
“遵命,Boss。”
顧辰良將自己白襯衫的袖口解開,將袖子擼至中間,露出半截手臂,熾烈的陽光透過一絲縫隙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副難得的放鬆自在。
操場上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急忙抓住畢業季的尾巴,三五成群,試圖在彼此的生命裡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唐馨寧將自己的東西歸置妥當就自顧自地刷起微博來,林欣然看了會兒手機,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她:“你昨天投簡曆了嗎?”
“投了。”
她昨天刷微博的時候看到全恒酒店的招聘信息,在不放過任何機會的條件下,昨晚熬夜做了份精美的簡曆發了招聘郵箱。
“那收到回複了嗎?”
唐馨寧扭頭笑了笑,“沒有”。
“也是,那可是全恒啊,五星級酒店,是全市最好的酒店,全恒酒店隸屬於全恒酒店管理集團。不要說去全恒了,能去他旗下的隨便一個酒店都可以,怎麼也都是三星級以上的,設施和服務是不用說,待遇肯定也不錯。”
唐馨寧依舊是看著手機的姿勢,漫不經心道,“看看能不能收到麵試邀請吧,畢竟是大企業要求肯定高。”
顧辰良從操場入口走到操場西北角時間裡,身後已經聚集了一大群學弟學妹,個個都是虎視眈眈眼神,學妹想撲倒他,學弟裡想撲倒他,隻是兩個撲倒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唐馨寧抬起頭來,視線掃過人群,再低下頭的時候,一抹高大的身影便映了下來。
“‘TheNewGoldStandard’,這本書怎麼賣。”男人的聲音冷冷清清。
唐馨寧抬頭,清淺的陽光落在男人的側臉上,勾勒出完美且禁欲的弧線。
多年前那個彈著鋼琴的小男孩的畫麵頓時出現在她腦海裡,也是這樣一個黃昏的下午,也是這樣一個酷熱難耐的季節,舞台上那
個少年,輕快地彈奏著不知名的曲子,夕陽的餘暉,溫溫柔柔,灑在他臉上,而後又調皮的跟隨著他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著,從那之後的好多年唐馨寧都不喜歡夏天這個季節,即便那裡有他想念的少年,有冰鎮西瓜和空調.......
雖然跟小時候肖有差距,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唐馨寧頓了頓,收回腦海中飄揚的思緒,努力站直了身體,從他手裡拿過那本書,輕聲道:“不好意思,這本不賣的。”
這本書她是不賣的,當時收拾書本的時候不知道何時就放了進去,雖然她有中文版的,但這本書的英文版相對來說更有價值。
“擺出來難道不是要賣的?”
唐馨寧看著他,這聲音裡透著溫柔,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清冷疏離。
唐馨寧微笑著,“不好意思,不小心收拾進來了,不如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需要的。”
“沒有了。”
林欣然站在旁邊,木呆呆地拿著手機看著他走了好遠。直到唐馨寧叫她,她才回過神來。
“林欣然,彆犯花癡了,那人都走了。”
“阿寧,他好帥啊,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品男人吧,你看見他手上的那塊手表了嗎,那可是名牌名牌.........”林欣然乍乍呼呼道。
“沒有。”她淡淡地回。
唐馨寧把情緒隱藏的很好,沒有人看到她接過書時微抖的手,也沒人注意到她悄悄看著他背影時眼神裡的落寞,更沒有人知道她心底裡那道一直亮著的微光忽然就熄滅了。
她等待了十多年的少年,離她那麼近,卻又那麼遠。:,,.